學達書庫 > 深深 > 執行長心花開 | 上頁 下頁
三十九


  不行,她得快去找阿嶽再確認一下,想著,張雅淳飛快的往廚房跑,接著從櫥櫃裡拿出保溫鍋,再快步奔到餐廳裝她剛煮好的飯菜。

  「要去找阿嶽?」歐陽昶坐到餐桌前問道。

  張雅淳動作不伴,「嗯。」

  「你對海以霏哪裡不滿意?」

  她回避丈夫的逼視,「你們父子是怎麼回事?我看起來像個惡婆婆嗎?」

  「你的反應確實有點奇怪。」

  「你們才是沒神經呢,婚姻大事說得像吃飯喝水一樣,一點兒都不緊張。」飯菜裝好了,張雅淳脫下圍裙,「你先吃,不用等我了。」

  歐陽昶看著妻子匆匆離去的背影,難道真是他和兒子太多心了?應該是吧,海以霏樣樣都好,哪有什麼地方會令妻子不滿意呢?

  丟掉這個庸人自擾的問題,歐陽昶歡喜的拿起碗筷吃飯,太好了,他們家要辦喜事了,而且說不定不用等到明年,他今年就可以做叔公了呢,呵呵呵……

  歐陽昶幻想著懷抱侄孫子的同時,張雅淳開著車十萬火急的趕往歐陽嶽的住處,守在地下停車場出入口的警衛一看到她,立刻笑著問候,「歐陽夫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張雅淳等不及的問道:「我侄子下班了吧?」

  警衛一怔,「歐陽夫人不知道嗎?歐陽先生回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他也是看了電視新聞才知道歐陽嶽從美國回來,而且身體已經康復了。

  一聽,張雅淳連忙假裝忘記,「對哦,瞧我這記性,他說要暫時住在我兒子那兒,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語畢,她立刻倒車離開。

  阿嶽竟然都沒回家?她更加憂心了,看樣子,他回國後都住在海以霏那裡,怎麼辦?他下個月就要向海以霏求婚了,可見他愛海以霏愛得有多深,她怎能那麼狠心的拆散他們?

  再說了,醫師只是說她可能無法生育,她未必真的不能生,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孕呢?姊夫和姊姊都不在了,若阿嶽又……不,不可以,她不能裝作沒看見,讓姊夫和姊姊斷了香火。

  對,她必須插手,不能置身事外,但是,她該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海以霏呢?

  歐陽嶽向來是個低調的人,但對於他和海以霏的這段感情,他拒絕再走低調路線,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海以霏是他歐陽岳的女人。

  也因此,只要海以霏出席公開話動,他必定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伴,他用行動召告天下,他們好事將至,海以霏則是每一天都請他、拜託他、求他不要這麼高調的和她曬恩愛,但都被他當成了耳邊風,於是記者們也很奸詐的跟著改口,說之前是消息有誤,要追求她的是歐陽嶽才對。

  海以霏真的很無奈,每每不管是單獨還是和歐陽嶽一起接受各界人士的道賀,她都只能陪笑臉,不然怎麼辦?難不成要說那是記者亂寫的,他們其實只是異性好友,然後看著他像一個小學生亂髮牌氣,再回家被他痛宰。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熱戀的消息從臺灣頭吹到臺灣尾,海以霏以為她會被父親叫去辦公室聊聊,沒想到竟然沒有,她樂得當一隻鴕鳥,當做這一切和歐陽雋那次一樣,只是莫須有的假緋聞。

  今晚是某位知名女藝人的婚宴,這位女藝人向來十分捧愛麗兒的場,海以霏身為執行長,當然要禮尚往來捧個人場,再送上一個恭賀她結婚的大紅包。

  怕歐陽嶽跟來會搶了新人的風釆,她只好恐嚇他,如果他敢偷偷跟來,她就要跟他分手,她這才安心的一個人來赴宴。

  此時,喜宴已進行到一半,看見和她坐同桌的套客一個個陸續離開,她也想走人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海以霏。」高巧蘋走上前,坐到海以霏身旁的空位,「你的胃口還真好,不怕噎死嗎?」

  早猜到高巧蘋可能會遷怒於她,海以霏平常心以對,「高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誤會?」高巧蘋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記者嗎,分不出你先後跟歐陽雋、歐陽嶽搞在一起?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騎驢找馬?」

  「高小姐,請自重。」

  「自重?」高巧蘋哼道,是誰應該要自重啊?「我知道你的交際手腕很高明,但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竟然趁虛而入,破壞我和阿嶽的感情。」

  「我破壞你和歐陽嶽的感情?」

  「不是嗎?你消失了半年,阿嶽也消失了半年,接著你們就一起出現在小酒館……」高巧蘋恨恨的瞪視著她,「你說,你是怎麼誘拐阿嶽和你一起去美國做複健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錯過回到他身邊的先機。

  海以霏沒回答,只是淡淡地道:「真的愛一個人,就要愛那個人的全部。」

  「呵,阿嶽現在好了你當然會這樣說。」

  「高小姐,愛情講條件,但並不代表人人講的條件都和你一樣。」不想再衍生無謂的事端,海以霏試著理性的與高巧蘋談,「你愛的歐陽嶽,是那個英俊、瀟灑又多金的歐陽嶽,一旦這些條件不再存在,你離開他去追求更符合你條件的對象,也是情理之中。

  「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你並沒有錯,但是高小姐,選擇放棄他的人是你,若你想再追回他,請便,不要說是我介入了你們,也不要說是我阻擋了你,有些事情我不好向你直言,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事情絕對不早你想的那樣。」

  見海以霏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惡言,高巧蘋感到自慚形穢,但她不願自己在海以霏面前變得更渺小,她撿回理智,冷靜的問:「你們要結婚了?」

  「或許會,或許不會,未來的事誰知道呢?」見高巧蘋不再憤憤不平,海以霏起身告辭,「抱教,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高巧蘋望著她的背影,感到後悔莫及,她輸了,她徹底的輸了,不是輸給海以霏,而是輸給自己。

  連續三周,先是歐陽雋請她吃飯,接著是李沛青請她吃飯,再來是歐陽昶請她吃飯,因此,儘管間隔了半個多月,但是當海以霏接到張雅淳約她見面的電話,她仍不做他想的認為張雅淳也是為了感謝她的幫忙而想請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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