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深深 > 執行長心花開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這時,幾位救難人員拿著急救包和擔架過來,他們先做一些急救措施,再合力將歐陽嶽抬上擔架加以固定,繼而運送到適合的地點,等待空勤總隊派運輸機進行吊掛,送歐陽嶽到最近的醫院。

  收到消息的夏競平立刻趕往救治歐陽嶽的醫院,黃國勇在急診室的門口等他。

  由於夏競平已事先與歐陽嶽通過電話,所以他不敢聲張,用服裝認人,「黃國勇先生嗎?」

  「夏競平?」

  「是。」

  「請跟我來。」黃國勇帶著夏競平來到一間單人病房,「阿嶽,人來了。」

  夏競平三步並作兩步沖到病床旁,看見歐陽嶽全身多處包著繃帶,戴著護頸,手上吊著點滴,他擔心又焦急,「執行長。」

  「競平,這裡的醫療資源不足,我必須馬上轉診臺北的醫院,打電話給阿雋,請他幫我安排,記住,愈低調愈好。」歐陽嶽下指示。

  醫師說得不清不楚,但他頸部以下到現在都沒知覺,看來他是傷到脊椎了。

  「是,那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那邊……」

  「我會自己跟他們說。」

  「是。」夏競平馬上退出病房打電話。

  「阿勇,謝謝你,也幫我謝謝各位救難人員。」

  黃國勇握住歐陽嶽的手,雖然醫師沒有直說,但他知道歐陽嶽傷得很重,「自己兄弟謝什麼?」

  歐陽嶽微笑道:「我改天請大家喝酒。」

  「說到就要做到。」黃國勇接著又道:「大隊長雖然也想把你的事壓下來,但知情的人士多了……」

  「我瞭解,我只是不想我的家人從電視新聞看到我登山出事的消息。」當初他們就是從電視新聞得知他父母遭遇山難的消息,他不希望叔叔嬸嬸再承受一次那樣的驚恐,尤其是姊姊。

  夏競平又走回病房,「執行長,總經理說他馬上安排。」

  歐陽嶽點頭,目光看向黃國勇,「阿勇?」

  「放心,這裡的事我會幫你處理。」

  「謝謝。」歐陽嶽再一次致謝。

  須臾,夏競平隨歐陽嶽搭直升機北上,而墜穀者的身分果然很快就被記者查出來了,所幸歐陽嶽已先打電話給歐陽昶夫妻報平安,張雅淳才不至於看到新聞報導嚇到昏倒,不過倒是嚇壞了海以霏,以及他的一票山友。

  近中午時,歐陽嶽一抵達臺北的醫院,立刻被推進手術房動手術。

  院長親自出面向歐陽昶夫妻說明歐陽岳的受傷狀況,「歐陽執行長沒有生命危險,其它的傷熱也都還算好處理,就是他顎椎和腰椎的傷……」

  雖然院長沒有把話挑明,但光看他的表情,在場的歐陽昶夫妻、歐陽雋以及夏競平,就知道歐陽嶽的病情並不樂觀。

  「怎麼會?」張雅淳臉色丕變,驚喊一聲。阿嶽不是這樣說的,阿嶽說他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不礙事。

  「歐陽夫人,您先別緊張,我們還是等主治醫師開完刀,聽主治醫師怎麼說,或許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歐陽昶致謝道:「謝謝院長,您忙。」待院長離開,他立刻扶著妻子坐下。

  「阿昶,我們阿岳如果像院長說的那樣怎麼辦?」

  「不會啦。」歐陽昶安撫道,「阿嶽壯得像頭牛,他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

  「對,我們阿嶽跟一般人不一樣,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張雅淳喃喃自語著。

  歐陽昶走到一旁,用眼神喚來兒子與夏競平,「競平,你先說。」他知道侄子出事後第一個找的人是夏競平。

  「執行長的意識很清楚,對話沒有問題。」

  「嗯,還有呢?」見夏競平遲遲不回話,歐陽擁轉而向兒子,「換你。」

  「我沒機會和阿嶽說話。」

  心知兒子指的是侄子到了臺北的醫院之後,歐陽昶再問道:「看起來呢?像院長說的那樣嗎?」他實在不應該相信侄子的話,那麼他就能在侄子進手術房前見到他的面了。

  歐陽雋沒回答,都要馬上轉送臺北的大醫院開刀了,他猜想歐陽嶽的傷勢可能不輕,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兒子也不肯回答他,看來是了,歐陽昶的一顆心不由得往下神,如果阿嶽真的癱了,怎麼辦?

  「董事長,我……」

  歐陽昶收回心思,看向喊他的夏競平,「什麼事,你說。」

  「我來做執行長的看護。」夏競平為自己爭取報恩的機會。

  以侄子受傷的情況,請一位看護是必然的事,如果夏競平願意,當然再好不過了,只不過……「你可以嗎?」

  「可以,去年我母親生病住院都是我在照顧。」不一樣的患者需要不一看的看護,若有他不懂、不會之處,他再請教護理師就是。

  阿嶽出事後第一個找的人是夏競平,可見他十分信任夏競平……歐陽雋當機立斷地道:「爸,阿岳一定不會讓我們照顧他,就讓競平代替我們吧,自己人我們也比較放心。」

  歐陽昶覺得兒子說的很對,點頭道:「好吧,競平,那阿嶽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們直說。」

  「是。」夏競平認真的應了聲。

  事情討論告一段落,歐陽昶再走回妻子的身邊,陪伴妻子。

  「競平,你先回家休息,等執行長轉到普通病房,我會通知你。」歐陽雋下指示。

  「是。」但夏競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休息,而是坐火車到花蓮把車子開回來。

  不想被父母聽見,歐陽雋走到樓梯間打電話給海以霏,待手機一接通,他立刻問道:「很擔心吧?」

  海以霏等他的電話早已等到心急如焚,她急忙問道:「他怎麼樣了,還好嗎?」新聞報導上什麼都沒說,只說他墜穀。

  「沒有性命之憂,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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