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深深 > 執行長心花開 | 上頁 下頁


  她在心裡無奈的搖搖頭,真是個任性的老爸。「是,董事長,我還不打算結婚。」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結婚?」海武德追問,他真的有點等不及了。

  「等對的人出現的時候。」

  「對的人?」太籠統了,他再細問:「那個對的人要有什麼條件?」

  「比我老、比我高、比我有錢、比我有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比我……」

  「什麼什麼?更重要的是要比你什麼?」海武德好心急,要達到前面四項條件是不太容易,但也不是沒有人選,畢竟他馬上就想到了兩個人,歐陽岳和歐陽雋,不過這兩個他都不喜歡,所以不列入考慮。

  「多一個兒子。」

  什麼跟什麼,說得好像她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似的,海武德覺得女兒根本是在瞎說,不免感到洩氣,「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

  「我很認真啊。」

  「那你還說要比你多一個兒子?」

  海以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爸,當年醫師跟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當年那場車禍奪走了她太多東西,有些她找回來了,有些則永遠找不回來了。

  海武德神色一變,「你聽見了?」

  「對,我聽見了。」

  他這才明白,為何女兒的感情世界至今仍一片空白,「以霏,醫師只是說你可能無法生育,你還是有機會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

  「爸,醫師本來就不會把這種事說死。」畢竟這世上有奇蹟,而她本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以霏,醫師當年也說你可能會全身癱瘓,結果呢?你……」

  「爸。」海以霏打斷父親的勸說,「那不一樣,有些傷是無法靠後天的努力復原的,我算是非常幸運的,怎能再有更多的奢求?」

  那段複健的日子,老實說,真的讓她生不如死,若不是她自小接受嚴格的運動員訓練,她早就挺不過去放棄了,哪能恢復到與常人無異?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試試也無妨啊。」

  「所以爸不介意我先有後婚?」

  「這有什麼好介意的?」海武德還覺得自己太晚與女兒把這件事說開,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你要是喜歡,就算當未婚媽媽爸也不介……不,是欣然接受。」

  海以霏輕笑一聲,她都不知道父親這麼開明。

  「你別笑,我是說真的。」

  「好,那我就決定當一個未婚媽媽嘍!」

  被自己的話害到,海武德登時咿咿呀呀的,好半晌才擠出話來,「幹麼一定要當未婚媽媽,先有後婚也很不錯啊。」

  父母終歸是父母,總是希望兒女能有一個幸福的好歸宿,海以霏沒再說笑,正色道:「爸,與其因為不孕而離婚,倒不如不要結婚,這是我的想法。」東方社會畢竟與西方社會不同,別人的孩子就是別人的孩子,永遠不會變成自己的,領養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養前妻的孩子有比較好嗎?」

  海以霏不答反問,「爸,如果可以,你想要一個兒子嗎?」

  「我……」海武德答不出來了。

  海以霏釋然的笑了笑,這世界在改變,但在這塊土地上,傳宗接代的觀念仍然影響著絕大多數的人,尤其是站在父母的立場,除非是自己的兒子不孕,否則這個媳婦無法生育,那就離婚,再娶另一個媳婦,有些更是有了孫女還不滿足,這就是許多臺灣媳婦的悲哀。

  而她好不容易才從穀底爬上來,她不願自己再落入那樣悲涼的境地,因此她早早就為自己設下停損點,嫁給一個失婚且已經有兒子的男人,若她婚後能夠懷上孩子,那就是老天爺給她的恩賜,若是無法,她也能理直氣壯的面對夫家的人,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愛那個男人。

  「爸,我答應你,我從今天起開始嘗試,說不定你真的會先有外孫或外孫女才有女婿。」總要把孩子生下來才算數,對吧?

  海武德點點頭,「以霏,不要怕,不管別人怎麼說,爸爸都挺你到底。」

  私事談完了,海以霏又將話題拉回公事上頭,「爸,今晚體育署署長母親的壽宴,還是決定由我代表你和何叔叔出席嗎?」何光哲是愛麗兒的總經理,也是父親的好友。

  她是這麼想的,父親和何叔叔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好好享受生活,因此公司的應酬她都儘量不要勞動到兩位長輩,可此次的主人家不一般,她才會再確認一次。

  「嗯,我和你何叔叔都沒空。」海武德說得好聽,其實他是被女兒寵壞了,幾年前便過起半退休的生活,何光哲也是一樣。

  說到這兒,海以霏想到了一件事,好奇的問道:「爸,你覺得歐陽岳和歐陽雋哪個好?」

  「有差別嗎?」不都同樣一張臉、一樣個子、一樣年歲。

  聽父親的語氣,似乎對他們沒什麼好感,她猜測道:「爸不喜歡他們?」

  「以優生學來說他們是不錯,但是……」

  「但是什麼?」

  「一個愛登山,不小心像他的父母那樣回不來怎麼辦?一個……是非常斯文有禮沒錯,可是感覺有點娘,不夠大器。」這對堂兄弟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不是歐陽雋有戴眼鏡,他根本分不出來他們誰是誰。

  「也就是說,爸比較中意歐陽嶽那一型的女婿?」

  「我海派嘛,當然豪爽一點的人會跟我比較合。」海武德接著又道:「幹麼問這麼多,你喜歡他們其中一個?」

  「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

  「不過他們堂兄弟未免也長得太像了。」想起自己曾經吃過的悶虧,他忍不住要向女兒抱怨,「我有一次遇到歐陽雋,他沒戴眼鏡,我就以為他是歐陽嶽,跟他說了老半天的話,但他的反應讓我覺得怪怪的,我一問之下,才知道我認錯人了,從那次之後,我看到他們就好緊張,就怕我又認錯人會鬧笑話。」

  一聽,海以霏馬上告訴父親辨識兩人的方法,「除了眼鏡,他們的穿著也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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