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深深 > 臨演貴婦 | 上頁 下頁


  須臾,待服務生收走餐盤離開包廂,童家家立刻問:「大叔想和我談什麼?」

  易楚珩沉默了幾秒,才道:「我需要一段為期一年的婚姻。」

  一聽,童家家可愛的笑臉登時皺成一團,「大叔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假結婚?」收回、收回,她要收回前言,他是一個怪叔叔,如假包換的怪叔叔,還有,她撞到他才不是好運,是噩運,是她自開春以來最大的噩運。

  「對。一個月一百萬,合約到期,我一次付清。」細節再談。

  一年一千兩百萬?童家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為什麼是我?」她是一定不會答應的,但她很好奇,因此她便開口問了,心裡想著他們是陌生人,他找她假結婚不是很詭異,也很沒有保障嗎?

  易楚珩勉為其難回答她這個問題,「我需要,你正好出現。」

  「你為什麼需要一段為期一年的婚姻?」童家家追問,想到一個最普遍的答案,是因為他的父母或是他的爺爺奶奶生病了,他想替他們完成最後的心願嗎?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哦,那對不起,大叔,我必須拒絕。」

  「沒關係。」她立刻答應他才會覺得奇怪,況且,他本來就是在碰運氣,再者,這一段脫軌的劇情並不在他今晚的計劃之內,因此她的拒絕易楚珩全然不以為意,「你要吃完甜點再走嗎,還是……」

  童家家搖頭站起來,「對不起,大叔,讓你破費了。」

  「不會。慢走。」

  童家家再向他點個頭,才背起自己的包包離開。

  她走後沒多久,易楚珩也結賬離開西餐廳。

  一周過去,易楚珩必須說,他去廟裡求來的那張安太歲的符咒似乎沒什麼效用,因為他仍是諸事不順、衰事不斷。

  晚上七點,易楚珩位在信義區的豪宅裡,易楚珩與郭益安各坐在一張沙發,桌上擺滿郭益安從家裡打包來的美味,以及易楚珩早準備好的一瓶頂級紅酒。

  「你說什麼?」郭益安大叫,覺得好友簡直是瘋了,「我媽是叫你去廟裡安太歲、點個燈擋擋煞氣,不是叫你利用假婚姻來轉運好嗎?」

  「小聲一點。」易楚珩一臉的無所謂,又夾了一塊郭母拿手的燉牛肉送進嘴裡,「反正又沒成功。」

  「你都不怕那個小姐告你哦?」郭益安是一名律師,想到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與法律有關的問題,他與易楚珩是當兵時認識的,兩人因臭味相投漸漸變成好友,他已婚,育有一男一女。

  「她要告我什麼?」易楚珩輕啜了一口紅酒,「拐騙?騷擾?」

  又耍無賴。郭益安再一次被老友氣到無力,發洩似的喝了口紅酒後,他懶散的靠向椅背,環起臂、蹺起腳不可思議的說:「不過那個小姐也真勇敢,竟然敢一個人跟你走?」

  好友擺明瞭損他,易楚珩抗議道:「拜託,我有給她名片,還請她上網查證好嗎?」

  「所以我才說那個小姐真勇敢啊。」郭益安撇撇嘴又說:「她看到你那一串落落長數也數不完的風流史,還敢一個人跟你在包廂獨處,都不怕你會起邪念,趁機辣手摧花嗎?」

  「喂!」易楚珩橫了他一眼,想著好友是沒看到童家家本人,他要是看到童家家本人,他就不會這麼說了,「你說反了吧,是我應該比較怕她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借機投懷送抱才對吧?」

  「是是是,你是一個超級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她只是一個失業的小資女,你好怕被她賴上。」沒再抬杠,郭益安正色道:「說真的,楚珩,就算你想假結婚,找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姐……你不會覺得自己太沒品嗎?」

  「不然咧,你要我往上找嗎?」

  「那倒不必,至少找同年齡的嘛,比如說……」郭益安說了老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歎了口氣,「你是對的,咱們往下找。」他還真想不到,他們有認識哪個未婚的女性友人今年是三十六歲的?

  「其實這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一年後她才二十五歲,有了那筆錢,不論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話不能這樣講啊,離過婚對女人來說很傷,不像男人,就算離過一百次婚,只要口袋麥克麥克,照樣無盡增值。」郭益安說句公道話,離婚的女人他見多了,要花很大力氣才能站起來。

  「所以啊,她一拒絕,我就讓她走了。」易楚珩一頓又說:「要不是一切都安排得那麼剛剛好,我也不會真那麼做。」

  「你真的相信那老人說的話?」

  「無所謂相不相信,只是覺得試試也無妨。」

  郭益安知道易楚珩近日的壓力有多巨大,才會連這麼迷信的事,超鐵齒的他都悶著頭幹,「美國那邊……還是不回復你的電話?」

  「嗯。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再親自過去一趟?」

  「不好吧?你爺爺跳過繼承順序推你上位,你叔伯到現在都還不甘心、小動作不斷,你再唱空城,不等於將易天拱手讓人?」

  說到這,易楚珩就想歎氣,「易天是我爺爺一生的心血,我也沒有意思要一個人獨佔,但他們實在是……唉,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在想什麼,竟然為了節省成本買進有瑕疵的藥材,搞到爺爺得拖著病體親自出面公開向社會大眾道歉、賠償不說,還毀了易天多年建立起來的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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