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藥田出貴妻·下 | 上頁 下頁
十一


  「來人,把這木匣子收下,送去給五姨娘,讓五姨娘送到六小姐那裡。」希望沒有下回了,要是三皇子以後再派人來,他乾脆問都不問來幹麼,直接裝忙不見就是。

  「大將軍,您真是小海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小海是感激得又要痛哭流涕,只怕被罵,他沒敢再哭。

  「得了,你回去覆命,別在這裡煩老夫,老夫還有事情要處理,沒空理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是、是、是,小的這就回去。」小海破涕為笑,一溜煙的趕緊離開,就怕跑得慢,那顆玉枕又被六小姐給丟回來給他。

  回到自己屋子,才剛換好衣裳出來,一口茶都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這娘親便風風火火的往她院子裡來,跟在她身後的吳嬤嬤手裡捧著一個眼熟的木匣。

  「娘,大雪天的您的身子虛弱,有什麼事情傳我過去便是,怎麼自己過來了?」

  呷口熱茶後,黃氏有些為難的看著女兒,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支支吾吾地道:「瑜兒啊……」

  「娘,您有話就直說吧。」她揀了塊皇甫霽送的,不知哪裡買、造型十分漂亮又好吃的糕點吃著。

  「瑜兒,你爹他……把三皇子送的玉枕收下了,讓娘給你送來。」

  黃氏這麼一說,裴子瑜那一半含在嘴裡的糕點差點沒把她噎死,連忙拿過一旁的茶盞,顧不得還燙口,直接灌下一大口,又猛咳了好幾聲,這才緩和些。

  她猛拍著胸口怒喝道:「娘,爹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

  「瑜兒啊,你是知道的,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京城不比邊疆,你爹可以毫無忌憚的隨著自己心意無須看人臉色,有很多事情都必須瞻前顧後一番……」

  「所以就要犠牲我?!」說到這裡,她十分不滿和委屈。

  「不、不,瑜兒,你別誤會你爹的意思,你爹怎麼可能犧牲你,你爹的意思是……先暫時收下,待大小姐與忠義侯府的婚事定好,再將那月光珠跟玉枕給送回三皇子府,你爹讓娘跟你說一聲,要你先忍耐忍耐。」一看見女兒生氣了,黃氏連忙搖著手替裴震天說話。

  又是裴子茹,她故意將他引到人煙稀少的練馬場,派人暗中做掉她的這件事還沒跟她算呢,她爹竟然一再的要她為她著想!

  當日小紅說那個黑衣人和裴子茹脫不了干係,雖無證據,但裴子瑜怎麼推敲也覺得小紅說的有理。

  黃氏看表情知道女兒不甘心,語重心長的勸道:「瑜兒,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正妻生的嫡女,唯有她嫁得好,你們後面這幾個妹妹才能有好歸宿。你爹真心心疼你,可是他不是只有你一個女兒,很多事情也要為其他女兒著想。」

  裴子瑜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娘,我不生爹的氣。」

  這口氣她要是不忍下來,日後因為她的關係,壞了其他姊姊的婚事,日後待她出嫁了,娘在府裡的日子也是難挨的。為了娘,這口氣她忍了,叫她收下這玉枕就收下,但是別想她會放過裴子茹。

  「吳嬤嬤。」黃氏讓吳嬤嬤將玉枕交給裴子瑜。

  小紅馬上接了過去,見這玉枕實在是個好東西,問道:「小姐,是不是要把這玉枕頭換上?」或許小姐就此能睡個好覺……

  「換什麼換,直接放到庫房去!」裴子瑜沒好氣的道。

  她發誓,下一回要是這三皇子敢再給她送什麼奇怪的東西,她一定沖到三皇子府找他理論去。

  真是神經病,非親非故的把他臥房裡的私人物品都送來給她,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呢。

  §第二十三章 反擊

  位在將軍府右邊最後方一處名為「佛堂」的偏僻小院子裡,除了固定打掃的下人和送飯的婆娘外,幾乎沒有什麼人會到這裡來,所以除了敲木魚誦經聲外,壓根沒有人聲。

  這一日,這個偏僻小院子本該與平常無異的只傳出木魚誦經聲的,誰知卻一反常態,傳出的反而是震怒的咆哮怒吼。

  「茹兒,你說什麼,你表哥給你的這個消息是千真萬確的嗎?」餘寶珠心慌焦急的問。

  「千真萬確,這可是舅舅花了一大把銀子從禦書房太監那裡買來的消息。

  「娘,爹已經不只一次向皇上提起這事,據表哥說,爹將娘親當年殘害裴府子嗣,導致裴府至今後繼無人的證據呈給皇上,皇上大怒。

  「由於當年娘跟爹爹的婚事畢竟是皇上下旨賜婚的,皇上已口頭上同意下旨讓他將你休離,且讓中書舍人著手擬旨,要廢掉娘親你這將軍夫人的身分,同時封五姨娘為平妻,這幾天禮部也許就會傳來聖旨。」裴子茹焦急的告知母親這件天大的事。

  「裴震天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想想我娘家你外祖父給他多少幫助,現在竟然為了那賤人母女要將我休離?!」餘寶珠怒拍桌案,一口銀牙因憤怒幾乎要咬碎。

  「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是娘您被下旨休離,我就會淪為庶女,我與忠義侯府的婚事就會告吹。娘,您快想辦法。」

  余寶珠冷下臉來將女兒同她說的事情思前想後通盤的想了一遍後,拍了拍裴子茹的手,安撫道:「不急,這聖旨目前還不會下來,要傳聖旨的話早該傳來,不會拖到今日還未有所動作。」

  「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忠義侯府是我們反敗為勝的關鍵,只要你與忠義侯府長孫的婚事未敲定,你爹他就不會貿然的要皇帝正式下旨,畢竟他還得顧慮著你後面那幾個一個個未論及婚嫁的庶妹,你與忠義侯府的婚事若是談不攏,她們幾個小賤人也別想嫁得好。」余寶珠向女兒分析著這一層道理。

  「娘,那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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