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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母妃您放心,我一定會跟天祺恩恩愛愛地過一輩子的。」她像是發下豪語一樣大聲說著。

  趙天祺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真不害臊,這話也敢在母妃面前講。」

  「我說的是實話啊!」

  「你唷……」

  他們兩人的互動充滿感情,讓一旁的安氏忍不住掩唇低笑了聲,「看到你們小兩口感情這麼好,母妃就放心了。」

  「讓母妃笑話了。」紀紫心親密地扶著安氏的手坐回椅上。

  「什麼笑話,我看到你們這樣恩愛,我開心都來不及,心兒,睿兒他自小生性冷淡,從沒有一個女子能入他的眼,如今好不容易你進了他的心,有很多事情日後你可得忍讓擔待,別跟他置氣。」安氏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談論自己的兒子。

  「母妃放心,天祺對媳婦很好的,您不要擔心。」

  「聽你這麼說,母妃就安心了。」

  「對了,母妃,這是我請岳父大人特地為母親配製,可解母親身上赤金烏毒的解藥,每日早晚服一顆,三十日後身上所殘留的毒素便能盡除。」趙天祺自衣襟內拿出一個瓷瓶。

  安氏震驚地看著兒子交到她手中的這瓶解藥,難以置信地低喃,「這麼多年了,還是讓你找齊了所有藥方……」

  「毒、藥?!」紀紫心不解的看著他。

  「母妃當年中了羅氏暗中所下的赤金烏毒,雖然撿回一命,身子卻因此壞了,體內的毒素也無法盡數消除,能解此毒的藥十分難找,尤其其中一樣關鍵藥引,便是需要一對成年的金嬋甲蛇,有它們口中的毒液方能製成解藥!」

  紀紫心恍然大悟,難怪了,難怪當時天祺說什麼也不肯將金嬋甲蛇讓給她,原來是要做為藥引,解婆婆身上的毒!

  這也怪不得天祺心裡對羅氏十分怨恨,原來是羅氏下的毒,相信當初天祺要不是看在趙天佑的情分上,還有許多政治因素考慮,以天祺對羅氏的恨,要取她的命為母妃報仇是很容易的!

  能夠這麼隱忍地叫著自己的仇人為母親,也真是夠難為他了!

  安氏服過解藥後,便命跟著她一起上山修行的杜嬤嬤將解藥收好,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發覺已近黃昏,「睿兒,天色已經不早,依母妃看,今天你們就留在天禪寺裡過夜,明日再回京吧。」

  「是的,一切聽從母妃的意思。」

  安氏又招來杜嬤嬤,讓她今日晚膳多備些菜,這話才剛交代下去,紀紫心馬上跳出來。

  「母妃,母妃跟天祺母子倆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要談,而天祺應該也有許多母妃生活上的事宜要問杜嬤嬤,這晚膳就由媳婦去準備吧。」紀紫心說著,人已經走到了門外。

  安氏愕然地看著已經消失在門後的兒媳婦,「這……睿兒,你快讓她回來,母妃可不是讓她……」

  「母妃,讓心兒去吧,她的興趣就是在膳房里弄些我們從來沒吃過的新菜色,讓她坐著刺繡、彈琴,她寧願窩在膳房裡。」趙天祺笑說,「母妃,您兒媳婦的手藝可好了,尤其是她所做的藥膳,兒子兩天不吃上一頓她親手煮的,渾身都不對勁。」

  「想不到她這一個水靈秀氣的姑娘家會喜歡待在膳房裡。」

  「母妃,她已經不是姑娘了,不過她還是姑娘時,只要醫館病人較少,較為空閒之時,也是很喜歡待在膳房的。」

  「我這媳婦還會醫術?」

  「母妃,您的兒媳婦可跟那些待在後宅耍心機的女人不一樣,她可是皇上親封的醫女,醫術連太醫院裡的老御醫都對她讚不絕口,兒子這一條命也是她救的。」

  安氏像是想起什麼,驚呼了聲,「這智空大師真是未卜先知,當年你遲遲不肯娶妻,母妃還曾經請教過智空大師,智空大師說過一句,你的命定姻緣是跟你的性命綁在一起的,看來這句話真是不假,心兒是你的命定姻緣。」

  「她既然是孩兒命定之人,母妃您日後可得多疼她一點,她為了孩兒也吃了不少苦。」

  安氏橫了兒子一眼,「你母妃我日後就她這麼一個兒媳婦,不疼她疼誰呢!」

  「母妃這麼說,孩兒就放心了。」

  「不過母妃長年住在佛寺,想要像一般婆婆一樣跟自己媳婦講體己話、出門買首飾,恐怕也沒什麼機會。」安氏有些遺憾地說著。

  「母妃,您不和孩兒一起下山嗎?」趙天祺問道。

  「睿兒,你知道母妃留在這佛寺的原因,你就別為難母妃了。」安氏無奈地搖著頭,「雖然羅氏已經不在,但……唉……」

  趙天祺揉揉眉宇,籲口氣後看著安氏,「母妃,這次要上天禪寺時,父王將孩兒叫進書房,私下說了些事,父王讓孩兒轉達一句話給母妃。」

  安氏挺直身子看著兒子,「什麼話?」

  「他想你。」

  安氏的眼淚突然間湧出了眼眶,哭得不能自已。

  「母妃,父王在孩兒出發前,十分感慨地對著兒子說,他當年不能為你出氣,沒能保護好你,是他無能,是他對不起你!」

  兒子這麼一轉達,心頭一片酸楚的安氏更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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