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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蒔蘿 > 醫妻一夫 | 上頁 下頁
十六


  第三件事則是因紀紫心是神醫的繼承人、紀府守灶女,男方不會醫術沒有關係,但必須要有千年人參、百年靈芝,跟生長在雪山火山口邊上,五十年才開花一次的冰焰火蓮為聘禮才能娶她,缺一不可。

  這三個條件一提出,林媒婆手上那一迭名單上的青年才俊沒有一個人可以辦到,就更別提這妄想攀上紀府,貪圖紀府嫡女嫁妝,卻什麼都沒有的楊家。

  「大小姐,您這條件如此嚴苛,只怕……我們安陽縣裡沒有一戶人家的公子能完成,就連知府大人的二公子也沒法子……」林媒婆僵硬著笑臉跟紀紫心打商量,「這條件您看是否能夠再放寬一些呢?」

  「放寬?我覺得標準已經夠寬了,不然還得加上一條,想娶我,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妻子,一個女人,什麼姨娘通房外室小妾通通不許有!」她眯起美眸笑得如花開般燦爛。

  她當然知道這安陽縣沒有人辦得到,就算是找遍全國,恐怕也找不到符合這三個條件的男人。

  她真的覺得安睿實在太聰明了,想得出這三個條件幫她解圍。幸虧之前子翌吵著要向安睿獻寶,讓她把纏珠球拿給安睿看,這才多了一項最困難的條件,不過她也是很聰明的,又多加了百年靈芝跟冰焰火蓮這兩樣藥材提高難度,她看還有誰趕上門求親!

  今晚她一定要大顯身手煮一桌好料,好好答謝安睿一番才成。

  這話一出,在場除了紀世傑以外,全部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像話、這像話嗎!」越氏氣到顧不得現場還有外人在,絲毫不給紀世傑留顏面地怒斥他,「你教的好女兒,你就這樣放任她開出這種條件,是真的打算讓她一輩子在家裡當老姑婆是吧!」

  「是的,母親,我這當父親的答應過女兒,她的婚事自己做主,絕不強求。」紀世傑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清明的目光看向坐在前方的媒婆跟楊夫人。

  「即使這一輩子沒有出現擁有這樣條件的男子前來說親,紀某也絕對不會隨便將女兒許配給人,但只要有合乎心兒所提的這三樣條件的公子,歡迎隨時來說親。」

  林媒婆自知手中名單上的人選全部毫無希望,很識相地起身,福了福身子,「紀神醫,我家裡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見林媒婆已經走人,今天算是丟臉丟大了的楊夫人眸露凶光,惡狠狠地剮了坐在角落一口氣也不敢吭聲的陳氏兩眼,這才放棄自己最後的一絲妄想,「紀大夫,那我就不在您府上多做打擾了,告辭。」

  本是氣氛火爆的松雪樓在楊夫人跟林媒婆離去後,頓時陷入一片肅穆沉靜,連平日裡最喜歡偷聽點八卦的下人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回避,沒人敢在松雪樓附近逗留,就怕一不小心遭到波及。

  從林媒婆跟楊夫人離去後,紀世傑的臉色是愈加鐵青難看。

  坐立難安的陳氏也尋了個由頭想趕緊趁機開溜,這事留給婆婆去善後,反正從以前到現在,不管二房做了什麼錯事,只要婆婆一句話,大伯都不會再計較,「大伯,二房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在這邊陪您跟老太太聊天了。」

  紀世傑低頭吹著手中茶盞嫋嫋上升帶著一抹清香的白煙,淡然的語調聽不出情緒起伏道:「弟妹,你不用忙了,以後二房住的那院子你不必再費心,到時我會讓人把那院子全拆了。」

  「呃,大伯,您這是什麼意思?」陳氏突然懵了,怎麼也聽不懂紀世傑話裡的意思。

  「看來二弟一家日子過得太舒服、太悠閒,成天無所事事才會把腦筋動到我的女兒身上,私自做主她的婚姻大事,既然如此,我已經決定將二房的院子收回,你們二房一家就搬到外面住,從今往後二房跟我大房毫無瓜葛。」

  這話一出,嚇得陳氏頓時腿軟,「大伯、大伯,你說什麼,你怎麼能夠叫我們搬出去?」

  「老大,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叫你二弟一家搬出去!」越氏萬萬沒想到這個一向任由她拿捏的繼子,今天會說出要他們二房搬出去的話。

  「老太太可別忘了,我大房早與二房分家,在二房窮困潦倒之際,是心兒的娘可憐同情二房才答應他們暫住,並不是就此讓他們長住。既然二房的人不知感恩,還反過來設計我的女兒,只能讓他們離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想想當年你爹在世時我是怎麼對你的,好的都讓給你先吃,你現在發達了,竟然要將你二弟給趕出去?!」越氏渾身發抖氣到不行,厲聲指責著紀世傑忘恩負義。

  紀紫心橫了氣得滿臉通紅的越氏一眼,心下鄙夷,怎麼只提當年她賞父親一口飯吃,卻不提祖父屍骨未寒她就逼著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分家,一紙契文簽下,便在臘月寒冬將他趕出家門,還霸佔了原本屬於他那一部分的家產,這話她怎麼不敢說呢?

  「若不是念著我父親當年還在時,你看在他的面子上又不想落人口實,勉強讓我有一頓飯可吃的情分上,我早將二房所有人都轟出去,不會留你們在我府裡作威作福。」

  紀世傑冷下臉,寒若冰霜地看著越氏,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提醒早已經不將他的話聽進耳裡、記在心裡的越氏,「很久以前我就同老太太說過,看在過世父親的面子與紀虎是我親兄弟的分上,只要老太太你跟二房不要太過分,你跟二房的所做所為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計較,盡我所能護二房一家。

  「但不要觸及我的底線,一旦觸及,就沒有什麼情面可講,不過,很顯然的,老太太你並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

  「大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攛掇婆婆插手紫心的婚事,這事都是我跟婆婆的主意,跟我們老爺沒有關係,老爺他是無辜的,孩子們更是無辜,他們完全不知道今天的事情,那封書信也是我騙他寫的,大伯你原諒我這一次,不要趕我們二房出門,我求求你了!」陳氏這時才知道後怕,這大房要是真的跟二房決裂,那他們一家子就要到街上喝西北風了,他們二房是離不開大房的,就像那離不開水的魚,一旦離開水面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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