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許願荷包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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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拉進屋裡後才放開她,接著大手一揮,命令道:「所有人都出去!」 他渾身散發的威嚴氣勢,讓芙蓉院裡所有下人心生畏怯,趕緊丟下手邊工作匆匆離開。 「裴孟元,你究竟要做什麼?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大廳說?!」 她快被他氣死了,這樣一路拉拉扯扯的,家裡的下人都看到了,要是傳出去,她還能有好名聲嗎? 裴孟元將門關上落閂,「靈兒,我們談談。」 「談什麼?如果不是談解除婚約的事,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楚綾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大口喝著降火氣,否則她一定會氣爆。 「恰巧相反,我想與你談談我們的婚事。」 她重重放下茶盞,走到梳粧檯前,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一張被小心保存的文書,兩指夾著在他眼前晃動,讓他看清楚。 「世子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可別忘了你親手立的字據,只要醫好你體內的火毒,我們就解除婚約。」 裴孟元抽過字據,連同自己今天特地帶在身上的那張字據,在她面前一起撕毀。「這樣當時的約定就不成立了。」 「啊!裴孟元你有病啊,你這無賴,你怎麼可以把它撕掉!」楚綾氣急敗壞地撿起那些字據碎片。 「不為什麼,因為我不打算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我要娶你!」 「裴孟元,你是不是有什麼隱藏性的遺傳性精神疾病?!」不然怎麼才一天時間,他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說要娶她?她才不相他是真心的。 他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是啊,你說的沒錯,本世子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習慣了有她的陪伴,才一晚沒有見到她,他便思念得緊,滿腦子浮現的都是她的臉龐,他這不是病,什麼才是病? 「你有病你去找御醫啊,到我這裡發瘋做什麼?」 裴孟元突然彎下身子靠近她,將她困在自己與桌案之間,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你是本世子的專屬大夫,只有你才能治得好本世子的病。」 他這親昵曖昧的舉動,逼得她整個人往後仰,他火熱的鼻息像羽毛般輕拂過她的臉,讓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腦袋一陣暈眩。 她直覺伸出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禁止他再靠近。「喂,說話就說話,別這麼靠近。」 「不這樣你會聽我說嗎?」 「好,你說,你得了什麼病,居然連御醫也無法醫治。」這傢伙若真有病,她頭剁下來給他當椅?坐,昨天她還幫他診過脈,勇健得很。 「聽好了,我得了……」裴孟元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定定的凝視著她,「相思病。」 楚綾的額角瞬間滑下三條黑線,世子爺啊,你這笑話好冷啊…… 「我愛上一個讓我又愛又氣的姑娘,我這輩子從未栽在同一個人的手裡兩次,偏偏這兩次都栽在同一個姑娘手裡,每次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折磨她,可每次一看到她,我又會忍不住想對她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命懸一線的那一刻,我只想要她好好活著,她能活著我就開心,我喜歡看她無拘無束的大笑,我也會偷偷跟著笑。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仔細思考過我對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直到昨晚,我沒有看到她,竟然一整晚睡不著,想的全是她的一顰一笑,我百思不解,直到今天早上,母妃提醒了我一句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愛上她了,我愛上那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姑娘。」 楚綾被他這麼長一篇的表白文給震撼了,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靈兒,我愛上你了。」 聞言,楚綾像是被驚雷打到,瞪大眼張大嘴,不敢置信地瞅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俊臉已近在咫尺,緊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薄涼柔軟的東西覆住,她的身子猛地一僵,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楚綾被他突如其來又霸道的吻,吻得回不了神,只能瞪大眼看著過分放大的他。 他啞著嗓子哄道:「把眼睛閉起來。」 他醇厚的聲音像是有魔法一般,她竟然真的乖乖閉起眼睛,任由他吻著她。 他專屬的陽剛氣息彌漫在她的口鼻之間,誘惑著她所有感官,隨著兩人的氣息彼此交纏,唇舌交織繾綣愈深,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愈來愈昏沉,下意識回應著他…… 屋內一片寂靜無聲,曖昧的氣息縈繞盤旋。 裴孟元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開了她,兩人之間還勾纏著一絲曖味的銀絲,他揚著滿意的微笑,望著眸光瀲灘、臉蛋緋紅、微微嬌喘的她,又意猶未盡的親了她略微紅腫的唇一下。 他緊摟著她的腰肢,額頭抵著她的,語帶委屈的抱怨,「靈兒,我這一輩子都栽在你手裡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你要是敢逃婚,天涯海角我都追著你跑!」 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楚綾覺得自己突然跳電的大腦恢復了運作,她氣惱的瞪著他,這男人竟然招呼都不打的就吻她,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一定要答應嗎? 「我拒絕。」 「我也拒絕接受你拒絕的回答,你只能有一個答案,就是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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