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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世子爺,別忘了你從此之後不能再鬥雞,而且還欠我一個願望唷,我很快會找你要的,唉唷,好期待今晚與世子在洗腳盆相會唷!」楚綾臨走前還不忘在他的傷口上撒把鹽,然後愉快的轉身,領錢去。

  看著他那像只麻雀跳著跳著離去的欠揍身影,裴孟元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白牙,他滿腔怒火全都發洩到倒楣的墨青身上,「墨青,去把那只老母雞給本世子抓來,本世子倒要看看,那老母雞究竟有何本事!」

  被罵得灰頭土臉的墨青,摸摸鼻子,縱身一躍,飛進鬥雞場裡,將老母雞跟鬥敗的雄風一起抓起來。

  看著墨青手裡提著那兩隻雞,裴孟元眸光冷冽地睞了眼正在櫃檯結算的楚綾,「派人把那小子給我跟好。」吩咐完,他衣袖一甩,憤怒離去。

  晉親王府。

  裴孟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玩鬥雞玩了十幾年,從沒有像今天這般丟臉。

  這賭局是他設的,願賭服輸,可是這口怒氣他就是吞不下!

  每每一想起自己輸給一個像娘兒們的男人,他肚子裡的火氣就噌噌噌地直往上冒。

  「主子。」墨青臉色有些難看地看著他。

  「何事?我正煩著,別來煩我!」一想到今晚還要到南風館幫那傢伙洗腳,他又是滿腔怒火。

  「主子,今天的鬥雞有些問題。」

  裴孟元倏地坐起身,眯細了黑眸,「問題?」

  「是的,那只母雞抓回來後,將它跟其他鬥雞放在一起,它的表現跟今天在鬥雞場上那兇狠模樣完全不同,就跟普通的老母雞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怎麼會?」裴孟元倏地皺起眉頭。

  「是真的,屬下等人還特地將雄風抓來跟它關在一起,也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只顧著啄地上的石子。」

  裴孟元將虎口抵在下顎,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間一個念頭竄進腦海,原本困惑的神情瞬間變得凜冽,他沉聲下令,「去把華老頭找來。」

  不是還在談鬥雞,怎麼話鋒一轉就突然要找華老神醫?墨青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他對主子的命令向來不會多作懷疑,領命後立即轉身離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晉親王府裡的鬥雞場裡,一名白髮老者擰著一對白眉,看著被開膛剖腹的母雞肚子裡還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不斷發出讚賞聲。

  「老頭子,你究竟看出什麼門道,倒是說清楚啊,這樣一直嘖嘖嘖的,不渴嗎?」裴孟元沒好氣地斜眼睨著身旁這老頭。

  「世子爺,你說這只母雞是個少年的?」

  「老頭子,我連裡子都輸得一乾二淨,還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還能騙你嗎!」裴孟元沒好氣的瞪了老頭子一眼。

  「呵呵呵,世子爺是遇上對手了,真難得可以有人讓世子爺吃癟,不錯、不錯。」華老神醫順著白鬅,滿意的說著。

  裴孟元危險地眯起眼眸,「老頭子,你說什麼,本世子被人坑了?」

  「怎麼能說坑呢,應該說這小少年比世子爺聰明,世子爺敗在他手裡也沒什麼好冤的。」

  裴孟元瞬間炸毛,「華老頭,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比本世子聰明,那個營養不良、長得像個娘兒們的渾小子,哪裡比本世子聰明了!」

  「他要是不聰明,就不會利用母雞愛護小雞的天性,以及迷幻興奮的藥草做成的藥丸,贏得這場鬥雞比賽。」

  「把話說清楚,本世子現在正惱火,沒心情去思索你說的。」裴孟元不耐煩的催促。

  「這只母雞被喂了含有吃了會興奮和產生幻覺的藥丸,由胃裡頭殘餘的藥草來看,製作這藥丸的人挺謹慎的,擔心會被查出來,因此這母雞服下的藥草量不多,時效大約只有一刻鏟,只要比賽結束,任何人想査也査不出原因,在眾人眼裡這就是一隻正常的母雞。」

  「你是說,本世子是徹徹底底被人眶了!」裴孟元磨牙質問。

  華老神醫表情很嚴肅的點頭,「是的,很可惜,世子爺,您被眶了。」

  裴孟元的火氣瞬間爆發,對著半空怒吼,「來人,去把那姓楚的小子給我抓過來!」

  兩名前去跟蹤楚綾的手下倏地出現在他跟前,單膝下跪抱拳領罪,「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那個叫楚綾的小子被我們跟丟了。」

  「跟丟了?!」裴孟元不可置信的驚呼。

  他的暗衛一向擅長跟蹤、搜集資料情報,失敗的任務幾乎為零,那姓楚的小子竟然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在暗衛的監視下溜走?!

  「是的,屬下等人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其中一名下屬趕緊回道:「事情經過是這樣的,屬下們暗中跟著他來到「吉利興錢莊」開戶存銀子,可是等了半個時辰,卻沒見到他出來,屬下等人進去察看,卻不見他的人。主子是知道的,吉利興錢莊是王府的產業,沒有後門,圍牆甚至比一般圍牆高上一半,上頭插滿破碎瓦片,除非使用輕功越牆而過,否則只要翻牆一定會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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