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許願荷包 | 上頁 下頁


  “小姐,杜姨娘可是一直處心積慮,想讓表小姐取代你嫁給晉親王世子,用盡各種手段想要騙走你的這塊訂親信物,當然,覬覦這門婚事的不是只有杜姨娘,府裡另外兩位姨娘也都有這點心思。”

  “取代我?”

  “是啊,小姐,晉親王位高權重,又深得皇上信賴,府裡只有世子一位繼承人,雖然他的名聲不好,可白澤國的未婚姑娘們沒有一個不想嫁給他的。”

  “名聲不好?”楚綾抓到了重點,她微眯起著眼瞅著喜竹。“怎麼個不好法?”

  “就……紈褲了些。”喜竹說得囁嚅保守,最後實在受不了被小姐這樣看著,只好老實說道:“就吃、喝、賭、打架樣樣來,在京城要是世子爺自稱是第二大紈褲,沒有人敢稱第一,大家都稱他是京城第一大紈褲,或是京城第一霸……”

  “呵呵,不錯啊,京城第一紈褲跟第一霸的封號都在這位世子身上了。”楚綾冷笑了兩聲,更加堅定要退親的念頭。“這種人渣竟然還有那麼多人搶著要,甚至……”一抹畫面倏地閃過腦海,她雙眼一瞪,食指抵著額頭閉起眼睛,努力回想。

  “小姐,您怎麼了?”她突如其來的異樣,讓喜竹很擔心。

  楚綾抬手要喜竹先別說話,兩指擰著眉頭,用力回憶那畫面,不一會兒,那一閃而逝的畫面再度重現在她眼前。

  那是何靈落水之前的畫面,那日何靈看見池裡有魚,想抓魚給弟弟加菜,卻被人從後面推入荷花池,才會淹死的……突地,她睜大雙眼瞅著喜竹。

  喜竹被嚇壞了,趕緊上前搭著她的肩,焦急地問道:“小姐,您沒事吧?您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喜竹,我……我不是自己掉下荷花池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方才那些記憶雖然只是零星片段,可是她看到了,在原主彎著身子撈魚的時候,邵如卿和其他幾名庶妹朝原主這邊走來,而後又消失在旁邊的假山旁。

  當原主發現身後有人、轉頭的瞬間,她已經被人推下水了,落水時的記憶雖然很模糊,但她很肯定當初推原主下水的人,就是她們幾個其中一人!

  一個被趕到西偏院,日子過得比下人還不如的嫡女,在她們這些庶妹眼中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威脅的,會讓她們不顧姊妹情誼,與邵如卿同流合污設計要原主的命,目的恐怕只有一個,就是原主身上的這個婚約。

  好啊,看起來只是簡單的失足落水意外,竟然暗藏著這麼深的心機與不擇手段。

  楚綾另一隻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頭,這裡頭不管誰是主謀誰是幫兇,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定不能讓原主這一條命白白犧牲。

  這下換喜竹驚愕的張大嘴,差點驚呼出聲,夜深人靜的,難保喜竹這麼一叫,不會被耳朵較靈敏的人聽去,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不願弟弟和奶娘擔心,她趕緊在喜竹出聲前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她將食指抵在唇上,小聲提醒道:“不要出聲,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奶娘,她現在身子很不好,禁不起刺激,還有湛宇,他今天才跟邵如卿起衝突,今晚大廚房就沒有準備我們西偏院的晚膳,要是再讓他知道這事,我擔心他又會想要替我出氣,到時我們的處境只會更加困苦。”

  喜竹拉開她的手,點點頭,忿忿不平地小聲說道:“小姐,您放心,我不會說的,可是這件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放心吧,我一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的,不會太久,你相信我。”她勾著喜竹的肩小聲地說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醫好奶娘的病,只要奶娘的病好了,就是那些人倒楣的時候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現在我們身上半個銅錢都沒有,怎麼給奶娘抓藥?”喜竹哭喪著臉道。

  “誰說沒有的!”楚綾努了努下巴。

  喜竹順著看去,眉頭瞬間打了一個大結。“小姐,奶娘雖然已經過了生育的年紀,可是您讓她喝絕育藥,不是更加重她的病情嗎?”

  楚綾的頭頂瞬間冒出一團白煙,她輕拍了下喜竹的後腦杓,沒好氣地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指的是,我們可以把那藥給賣了。”

  “小姐,這絕育的藥,有誰會買?”

  “不用擔心,我們留下一包,將其他幾包分門別類的分好,雖然分量少,但拿到藥鋪子,應該還是會收的。”說著說著,楚綾便開始動手分類。

  “小姐,我來幫您,我們一起動作比較快。”喜竹坐到桌邊,也開始將這藥包裡頭的藥材歸類好。

  §第二章 要賺奶娘的藥錢

  楚綾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看著這古代的商業中心,四處張望了下,果真看到喜竹同她說的那間杏林堂醫館,望著門庭若市的醫館,她心裡開始盤算著。

  片刻,她決定不將昨晚分好的藥材賣到杏林堂,她雖然將藥材都分好了,可只要經驗老到的抓藥師父,一看到那些藥材就知道是絕育藥,況且這些藥還有可能是從杏林堂出去的,難保不會有什麼風聲傳到杜媚兒耳中,要是杜媚兒知道她沒有服下那幾帖絕育藥,定會再想其他毒計來對付她。

  於是楚綾腳跟一旋,往她方才經過的一家叫“濟仁堂”的醫館走去,那間醫館看起來較為陽春,沒見著什麼病人前來看診。

  以杜媚兒那種講究品牌的性子來說,定不會到濟仁堂這種小醫館看診抓藥。

  往回走了一小段路,看到濟仁堂的招牌,她抬腳便走了進去。

  兼跑堂的學徒馬上上前招呼,“不知姑娘身子哪兒不舒坦?師父現在正忙著,可能得請姑娘您稍待片刻。”

  她也不繞彎子,提起手中的小包袱,說道:“這位小哥,我不是來看病的,我這兒有幾味藥材,不知你們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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