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杏林嫡女 | 上頁 下頁 |
六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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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死,就把我們兩人都淹死啊,現在是怎麼樣,淹個一半的,這算什麼啊!”她又抬頭指著夜空憤憤的叨念,“還有啊,老天爺,禰這坑也挖太大了吧,我何若薇是哪裡得罪稱了?禰讓我穿越,附身在秋語身上跟她共用一個身子就算了,禰又搞一個什麼溺水,讓我附身在這討人厭的君灼華身上!這玩笑不會開大大嗎?禰不知道君灼華跟我算是仇人、是情敵啊,禰讓我附在她身上,讓我怎麼跟單墨尋開口說這事,禰這不是在幫我,你這是在逼死我死第三次!” 她的抱怨一字不漏的讓藏在樹後的單墨尋聽得一清二楚,當下整個人震驚得無以復加,忽然,一抹記憶竄過腦海,他忽然想起當時在馬車上,秋語對他說的那個夢,她說,她在夢裡就叫何若薇。 難道,當時秋語同他說的那個夢是真的,只是主角換了,不是伊秋語夢到何若薇,而是何若薇附身到伊秋語身上? 腦海湧現的這個想法將單墨尋嚇壞了,甚至覺得自己太瘋狂。 可當心情沉澱下來,覺得這念頭雖然瘋狂,但並不是不可能,他自己雖然沒看過,可也聽說過鬼上身的傳說。 想到這裡,他靜靜回想著伊秋語落水之後的一切變化。 他想到伊秋語落水後,避著他不肯見他的異常,還有墨書當時跟他提過的那些疑點,到昨日親眼看見君灼華的醫術,以及她跟落水前的伊秋語如出一轍的行為舉止,一件一件看似不相關的事情經這麼一串連,組合成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答案。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測,還是必須經過證實。 單墨尋眸光幽深的看著已經站起身,準備回營地的的何若薇,輕功一展躍上樹梢隱身於層層疊疊的枝葉和夜色之中。 看著她從樹下走過的身影,他鬼使神差地對著她低聲喊道:“君灼華!”卻只見她腳步連停頓也沒有的朝著前方快步走去。 他眯起銳利眸子,緊瞅著那即將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又輕輕喊出一個名字,“伊秋語。” 這聲音不大但卻足以傳進她耳朵裡,腳下一頓,擰著眉頭疑惑的左右顧盼了下,卻也沒有停下腳步。 單墨尋一手緊張地握成了拳,決定喊出那個名字。“何若薇!”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何若薇猛然停下腳步,倏地轉身看著林子,但卻空無一人,她皺著眉頭咕噥著,“怪了,是我聽錯了嗎?怎麼好像有人在喊我?” 看著她的反應,單墨尋的心沉靜了下來,這下更加能夠肯定她是伊秋語……或者說她是何若薇。 “唔,我該不會是遇上什麼妖魔鬼怪了吧,要不然怎麼可能有人喊我?”她愈想愈心驚,她自己就是一抹孤魂附在別人身上,對這種事情就更相信了,“唉唷,我該不會是遇上抓交替的水鬼吧?我應該沒這麼衰,碰上這個吧……” 她眸光落在不遠處在月光下閃亮亮的小溪,猛然想到她剛剛在水邊坐了那麼長時間,萬一抓交替的水鬼跟著她一起上岸了,那……她豈不是要死第三次? 一想到這裡,她整個臉色大變,提著裙子沒命的往營地的方向跑。 看著她慌張逃命的模樣,單墨尋忍不住抬起大掌捂住自己的臉,從指縫中傷腦筋的看著她奔逃的背影。 這丫頭竟然把他當成抓交替的的水鬼,也真是敗給她天馬行空的想像了。 “郡主,單大少爺派人來請您。”春風將剛沏好的碧螺春,放到她身旁的小茶几上,小聲地稟告。 剛陪西疆王用完午膳,坐到一旁休息的何若薇聞言難以置信地看了春風一眼。 “單墨尋找我,你沒有說錯?” 春風恭敬地說:“是真的,單大少爺說有事情請教您。” “有說什麼事情嗎?”是天要下紅雨了吧!單墨尋怎麼可能主動找君灼華,不過要是真的,那恐怕是有要事。 見春風搖頭,她沉吟道:“難道是要問我單世伯的傷勢?你去跟派來的人說,我一會兒就過去。” 這些天看女兒被單家的人當成醫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點傷痛就派人來叫,連換藥都要堂堂一個郡主伺候,此刻聽見這番對話,西疆王累積多日的不滿終於爆發。 “這單家愈來愈不像話,他們以為身為皇上的救命恩人就能爬上天了嗎?竟然敢指使你,把你當成專屬大夫,你別去了!” “父王,您怎麼這麼說,單大少爺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單世伯的傷十分嚴重,必須小心照顧,而且是我自己跟他們說,不管何時,只要有什麼異樣要馬上來找我,您可別亂安罪名在他們身上。” “你啊,多少年了,還是一門心思在單墨尋身上,父王是支持你追求心儀的男子,可你看看這幾年,你受了多少苦?父王勸你儘早把心思收了,別愈陷愈深。”西疆王又氣又心疼地提醒她。 她咬了咬下唇,苦澀的逼著自己說著違心的話。“父王,女兒知道了,不會再讓父王擔心。” 郡主這個身分,婚姻自主權永遠不在自己手上,西疆王不支持她,她就沒辦法再爭取什麼,這輩子註定她跟墨尋只能錯過,只是……她不甘啊…… “知道就好。” “那您不會再反對女兒為單世伯療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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