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杏林嫡女 | 上頁 下頁
五十一


  本以為只能在岸邊烤肉,沒想到因為某些欺善怕惡的人,讓她有機會搭上畫舫欣賞這湖上風光,看在這絕佳的美景分上,她就不跟那些嘴臭的人計較了。

  「秋語,你在開心什麼?瞧你笑得嘴都咧到耳後了。」

  單墨尋清朗的嗓音自身旁不遠處傳來,她一轉頭便見他已經走到自己身邊。

  「當然是為搭船遊湖,欣賞不同景致而開心。」

  「我以為你又饞了,妄想著銀鏡湖裡的銀魚。」

  他一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便見到她目不轉睛直盯著湖面,還以為是在看湖裡的魚。

  他今天才知道這小妮子不僅愛喂魚更愛吃魚,瞧她吃到第一口魚肉時,一臉滿足的眯細了眼,像是別彎的明月,嘴角也上揚著,可愛無比,讓他心想著日後要為她尋來更多鮮魚。

  「怎麼可能,我才剛吃飽,哪有那麼快饞的,不過要是能夠帶幾條銀魚回去,那就更美好了。」

  「你想得太美好了。」他含蓄的潑了她一桶冷水。

  「既然沒有魚,那我只能好好欣賞眼前這片美景,說不定我這一生只能來這裡一次,自然要一次看個夠。」

  「你心真寬。」單墨尋想到船上的某些人,就沒辦法放鬆下來。

  她知道他暗指的是什麼,揚起一抹美麗迷人的笑靨,「當然要寬,要把所有不好的心情拋開、無視某些讓我不開心的人,不然不是白白浪費這片美景。」她忽然又扮了個鬼臉。

  「我才不會因為一些我不欣賞的人而壞了自己的興致、犧牲自己欣賞這麼美的風景的權利。」

  他認同的點頭,伸手擰了擰她粉嫩的臉頰,朗笑一聲。「你說的沒錯,不該為任何人任何事,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單墨尋接著讓人拿來了魚食,與何若薇兩人靠著船舷,一邊抛灑著魚食,一邊說笑,欣賞這片美景。

  「對了,墨書呢?」她停下撒魚食的動作,側過臉看著他。

  「他感到有些累,我讓他到床艙裡休息。」

  「對了,墨尋,我剛剛看你對於君灼華說的午時水的秘密不太驚訝,你聽過這傳聞啊?」這一點她有些疑惑。

  單墨尋眯起深邃眼眸遙望著還有一段距離的湖心,沉思片刻,道:「這傳說其實以前就有了,約莫七十年前,這片山林還不是皇家園林,據老一輩的說,每年今天這時候,整個銀鏡湖上滿滿的都是大小船隻,全都是要到湖心取水的百姓。

  「可突然有一年,當時的武德皇帝下了一道聖旨,將這裡劃成皇家圔林,不許百姓再到銀鏡湖湖心取水,違者格殺勿論,不論百姓怎麼抗議都沒有用,且不准再說午時水的傳聞,妖言惑眾,久了,民間也就沒有這傳聞,只剩一些老人還記得。」

  「這麼說是武德皇帝本人有得到好處嘍,否則怎麼會突然下了這道聖旨?」

  單墨尋眯眸遙望著蔚藍天空,「我在一本遊記中看過一段紀錄,裡頭說有一年皇帝病重,眼看就要仙逝,朝政不穩,他當時在京城,京城風聲鶴唳,只是不知怎麼的,皇帝突然就好了起來。這一段文字,作者雖然沒寫出年號,可如果我沒記錯那位作者的生平,和武德皇帝是相同的。」

  「嗯,那就有可能是武德皇帝喝了這裡的湖心水好的。」她點了點頭,忽然露出一記賊笑,「一會兒記得多裝點,我們三人不是也帶了水囊出來嗎,記得全裝滿。」

  「你還真相信這傳說!」

  「反正也沒壞處。」她捂著唇小聲說著,「其實我是打算除了墨書的分外,多拿的那些湖心水就拿回去熬藥給病人喝,有些窮苦的病人付不出醫藥費,當了全部家當也只能抓上一兩帖藥,要是這湖心水有這功效,讓他們加進去熬藥,也算是好事啊。」

  「嗯,你放心,一會兒我會幫你多取些湖心水。」

  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甚至還不避諱旁人,相互咬著耳朵說著悄悄話,讓從船艙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的君灼華淩厲眼眸中倏地燃燒起一團怒火,手中繡帕幾乎要被她撕破。

  尾隨她上來的茯鈴郡主看到,鄙夷的冷哼了聲,「灼華姊姊,你又何必為一個連看你一眼都不願意的男人生氣,你可是天之驕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吊死在單墨尋那棵歪脖子樹上!」

  君灼華憤恨的磨著牙,自齒縫間擠出話。「你不懂,自從我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對自己說自己要嫁的人就是他,要不是有那賤蹄子從中阻攔破壞,單墨尋遲早會答應我的!」

  「那你乾脆讓姨父出面或是請皇上下旨賜婚啊!」

  「別說他們兩人,一說到他們我就惱火,我父王不答應就算了,連舅舅也不同意,說身分配不上!」君灼華用力扯著帕子,咬牙切齒地說著。

  「難道你看著他們親親熱熱,你不心痛?」

  「誰說我不心痛,多年的期盼破碎的痛楚,是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君灼華幾乎要尖叫起來。

  「既然如此,直接要了那賤蹄子的命不就得了,你身為郡主,要一條人命跟捏死一隻螞犠一樣簡單,我真搞不懂你還留著她那條賤命做什麼。」她這表姊的刁蠻名聲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表姊以前怎麼對付單墨尋的議親對象,還有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她也是知道的。

  「你當我沒要過她的命?那賤人命大得很,摔下深不見底的山谷只是傷了腿、受了內傷,反倒因此讓單墨尋更恨我!」一想到那件事,君灼華是氣得肺都疼了。

  「摔不死,總淹得死吧?」茯鈴郡主嘴角扯著一抹陰沉冷笑。

  她這麼一提點,君灼華恍然大悟,「是啊……」要是伊秋語直接被淹死,她就不用聽母妃的意見,委屈自己巴結伊秋語這個賤人。

  茯鈴郡主朝單墨尋他們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表姊,這可是老天給你的好機會,可別白白錯過了。」

  君灼華也回給她一抹冷笑,兩人轉身回到船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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