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衰神錢多多 | 上頁 下頁 |
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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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樓來,她發現酒樓裡幾乎已座無虛席,心裡還在狐疑這裡的東西真的有這麼好吃嗎,一口咬下才發覺其中的美好,水晶蝦餃鮮甜的滋味瞬間充滿口中,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不得不認同符景升說的,稱讚道:「不錯,十分可口,鮮美又彈牙。」這水晶蝦餃她一吃就愛上,還讓夥計多送兩盤上來。 又嘗了另外兩樣茶點,她不禁慶倖符景升有早點帶她過來,若他們再晚一步,吃不到她一定會扼腕。 兩人一邊喝荼,一邊吃點心,慢慢地聊著天,符景升將符記目前所面臨的狀況告知她。 她喝了口荼,問道:「對了,以往你與翟楠生不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嗎,怎麼這兩次都沒有看見他一起出現?」頓了頓,她又道:「先聲明,我恨不得他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可不是在關心他,只是純粹好奇,還有,我覺得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感覺上應該與他有關係。」 不得不說,她說中了,感覺還真准。他淺笑著搖頭,放下手中的杯子,幽暗的目光看著繁忙港口,「他……以後與我也許會……」 忽然間,雅間的門突然被人猛然推開,四海神色慌張地匆匆進入,嘴裡嘁著,「少東家,少東家,不好,出事了!」他本想直接稟告符景升,可一看屋內還有梅茹仙在,他忙壓低音量捂著嘴在符景升耳邊小聲稟告,「少東家……那名……」 符景升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轉頭交代道:「茹仙,有個非常重要的人出了事,我必須馬上趕過去,你在這裡繼續吃,我會吩咐車夫在外頭等你,讓他載你回客棧,抱歉。」說完他便與四海匆忙出去。 瞧符景升慌張的神情,那人定是出大事了,她直覺自己一定要跟著他去看看他口中那位重要的人,不多做猶豫,立刻跟著沖下樓,在他臨上馬車之前拉住他的衣袖,「符景升,帶我一起去吧,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當下他也沒時間多做考慮,直接摟著她的腰帶她上馬車迅速離去。 急馳的馬車不消片刻便離開了縣城,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嚴重影響了馬車行進的速度,這讓一向沉穩的符景陸有些急臊,車輪發出咯噔聲音更擾得他心神不寧。 看著他凝重的神情,她關心地問道:「什麼人對你那麼重要?」 符景升沉默片刻方道:「這人有可能是我去世多年的父親,手下來報,他受了重傷,命在旦夕。」 見她擰著眉頭一臉困惑,他繼續為她解惑,「我父親發生意外墜崖,那山崖下有一條揣急的河流,當年祖父曾經派大批人手到山崖下沿著河岸尋了近半年,卻毫無所獲,只在崖壁上找到一片他當時所穿的衣料。所有人一致認為父親已死,只有祖父不相信父親身亡,可過了一年都沒有父親的消息傳回,祖父這才死心,為父親做了衣冠塚。 「然而幾個月前,父親當年的書僮在幽州見到一名長得與父親十分相像的中年男子,便趕緊讓人將這消息傳回符家。 「一直以來,我都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一切,也始終不相信父親遇上盜匪墜崖是意外,因此亟欲前往幽州親自查探,卻又擔心打草驚蛇,剛好你出現了,我這一趟便是打著尋找織娘的名義出來,實則是暗中追查那名與父親長相有幾分相像的男子。」 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本來我只是懷疑父親的意外有幕後黑手,這下卻能肯定父親的意外是人為的。」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不過我很確定那受重傷的男子絕對是我父親,只是為何這些年都不回符家,這點必須問他。」 「你沒見到人,就知道那人是你父親?」 符景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如果對方只是一個長得像我父親的普通人,就不會三番兩次被人追殺了。」 「追殺?!」她瞪大眼睛低呼了聲。 他一手撐著一邊額頭道:「是的,還好父親夠機警,才能一再逃過,不過這一次一」 看著他滿臉擔憂,她伸手拍拍他另一隻放在大腿上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父親會沒事的,有我在呢。」好歹她還有能起死回生的仙蜜啊! 他清亮的目光落到搭著他手背的白嫩玉手上,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暖襲來,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蔓延整個胸臆,讓他荒蕪孤冷的心頓時鮮活了起來,冷硬嚴肅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細長的眸子凝視著她,點頭道:「有你在,我相信父親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愣了下,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曖昧啊?就在她感到疑惑時,馬車緩緩停在一間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茅草屋前,前面傳來趕車的四海聲音—— 「少東家,到了。」 剛好端著一盆血水出來的五湖看到正要下馬車的符景升,手中木盆一丟,趕緊向前,「少東家,快,老爺受傷很重……」 符景升一刻也不敢耽擱,沖進屋內,看到的是大夫手忙腳亂幫忙止血的畫面,看到床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和滿身幾乎見骨的傷口,他的心頓時慌了,顫抖地握住符昌明冰冷的手,眼眶含淚,激動地喊著,「爹!爹我來了,您睜開眼看看我,景兒來看您了!」 「少東家,您別激動,這樣會影響大夫救治的。」雲遊趕緊拉開他,避免他碰觸到其他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 一旁的大夫嫌棄地對他吼道:「沒錯,你們幾個粗手粗腳的都給老夫滾出去,別在這裡給老夫添亂!」 梅茹仙見符景升怎麼也不願意出去,向前拉了拉他衣袖,勸道:「你先到外頭去吧,在這裡你幫不上忙,只會妨礙大夫救人。」 符景升何嘗不知道,可他的腳就是無法向外移動,恐懼在腦海盤旋,他擔心一踏出這屋子就會真的與父親天人永隔,心底的那些疑惑也將成為解不開的謎,永遠揪不出幕後真正的黑手。 「你現在太激動了,出去冷靜一下,我留在這裡幫大夫的忙,一有任何動靜,我都會叫你,好嗎?」她好言相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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