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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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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心疼銀子,而是這五十萬石的稻米可以養活好幾萬人啊!卻這樣被燒毀。 看著開始解體,逐漸沉入海中的船隻,她的心情沉重得無法言語,心似是在滴血。 情緒已經稍微平復的池禦風,一雙漂亮的眼睛不斷掉出眼淚,怎麼會這樣?他睡著之前船還好好的,醒來這船就起火了。 這模樣看得池輕歌心疼不已,連忙拉著袖子幫他擦淚,“風哥兒,沒事了,別怕。” 可是不管怎麼安撫,他的眼淚就是掉個不停,“我不怕……可是我們的船燒掉了……” 莫叡儁將他摟得更緊些,“風哥兒,不哭,船燒掉就燒掉了。” “可是……”他不斷抽噎,“娘親說船上裝的糧食對你很重要,燒掉了,你的心願就無法完成。” “小傻瓜,任何事物都沒有風哥兒跟你娘親重要,最值得慶倖的是我能夠及時救出你跟你娘,你們兩個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一旁的池輕歌怎麼也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一顆心不由得激動的跳了幾下。 看著滔天烈焰,莫叡儁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凜冽如冰淩的視線落在海面上,心底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後怕,只慶倖老天爺保佑,否則即使他武功高強,又如何能安然無恙的將他們母子倆帶下船? “啊!”池輕歌突然間叫一聲,神情慌張的張望四周。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搭住她的肩問著。 “奶娘有逃出來嗎?我怎麼一直沒有看到她?”她急得掉出眼淚,蘇嬤嬤可是她穿越後第一個對她最好的人,就像是母親一般的存在,若是因此有什麼意外,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不急,我叫人去問。”他叫住從面前經過的手下,“多派幾個人去找蘇嬤嬤,將人帶過來。” 那名手下點頭後便要離去,正好這時陌一到來,“不必去找了,陌二跟陌五正抬著蘇嬤嬤往主子這裡來。” 池輕歌聽到陌一說的,激動地站起來,“蘇嬤嬤還好嗎?是否有被火燒傷?” “王妃,您放心,老人家沒事,當時陌二跟陌五架著她用輕功逃離火場,除了頭髮跟衣襪有些燒到,身上並無不妥,只是蘇嬤嬤因為年紀大,又驚嚇過度,現在整個人癱軟無法行動,整體來說並沒有大礙。” 這時,遠遠的就看到陌二跟陌五用門板將雙眼無神、虛脫癱軟的蘇嬤嬤往這裡抬來。 看到蘇嬤嬤確實如陌一所說的沒有大礙,池輕歌才徹底放心,整個人癱了下來。 莫叡儁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讓她靠著自己坐下,一手抱著池禦風讓他坐在大腿上,一手圈著她的腰,將他們護在臂彎之中。 池禦風因為驚嚇過度,一雙小手緊拽著他的衣襟不肯放手,像是害怕一鬆手就沒了依靠,會被這場大火給吞噬似的。 渾身無力的池輕歌此時只想要個依靠,根本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毫無顧忌的往他肩上靠,他則順勢將她摟進懷中。 她也不矯情,直接貼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聽著隱隱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奇妙又讓人安心。 見母子倆情緒較為穩定下來,莫叡儁才將重心放在火燒船上,看著冒出濃濃黑煙的船隊殘骸,森寒的神情讓人揣測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陌一,有多少弟兄傷亡?還有,是哪方人馬縱火的查出沒?”他冷聲問道。 “主子,弟兄們或多或少有些燒傷,但無人死亡。”陌一稟報道:“根據初步調查,六艘船的船體以及甲板上全被人潑了火油,想來是有人趁機摸上船,趁著夜色昏暗,大部分的人都已入睡,守備較鬆懈時潑油縱火。 “今夜風勢較為強勁,為了安全起見才用繩索將船隻全部綁在一起,沒想到會致使火勢延燒更快,六艘船幾乎只剩下骨架,船上所有物品付之一炬。不幸中的大幸是因為咱們船隻數量不少,所需空間較大,停靠在較偏遠的西邊港口,火勢沒有潑及到其他船隻,至於是哪一方趁著暗夜前來縱火,這一事還必須調查。” 池輕歌神色凝重,事關莫叡儁的未來,沒想到一切都被這一把暗夜惡火給燒毀,不禁為他感到心疼惋惜與不舍。 這時負責巡視確保船隻安全的護衛們集體跪在他面前請罪,“屬下護船不利,請主子責罰!” 他冷戾的盯視著渾身濕答答、滿臉黑灰的他們,一看就知道有不少人是跳海這才逃過一劫。 “現在不是責罰的時候,派人去敲衣鋪的門,每人先購置一套衣服換上。” “感謝主子!” “下去找地方休息,將自己刷洗乾淨。” “主子。”陌二走來。 “調査出來了?” “屬下在附近抓到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卸了他們的下巴後,在他們身上搜出幾條沾滿火油的布條還有一塊令牌。” “明早本王要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 “是!”陌二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主子,屬下在下船前還在船上撿到另一塊八角形令牌。”他將令牌呈上,“它就掛在釘子上,很有可能是對方縱火時無意間掉落,正好被釘子勾住,這才被屬下發現。” 莫叡儁拿過那塊八角形令牌,不發一語的盯視著,像是要將這塊令牌看穿。 他記得這令牌,父皇手中有一支專門打探各方消息的密衛,專門調查江湖幫派的消息及秘辛,黑狼閣自然也在調查行列之中。 這些打探到的密報都被做成紀錄,不對外公開,只存放在禦書房後的密室當中。 父皇曾經讓他進入密室翻閱紀錄,其中一份紀錄上便繪有這塊八卦令牌,是黑狼閣閣老級成員才能擁有的。 陌二指著那八角形令牌,“幸好有發現這塊令牌,不然我們可能會漏掉另一派下黑手的人馬。” 已經稍稍回神的蘇嬤嬤差點又被莫叡儁周身突然綻放的駭人氣息給嚇到,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看著他手上那塊令牌,感覺形狀有些熟悉。 “主子,您看得出這是哪裡的令牌嗎?”陌二小心翼翼詢問。 此時,蘇嬤嬤突然驚駭地大叫了聲,“啊!” 池輕歌嚇了一跳,忙問:“奶娘您怎麼了?” “那塊令牌,跟當時……當時追殺您的那些殺手身上的令牌是一樣的!” “你說什麼,當年追殺你們的兇手也有這塊令牌?”莫叡儁厲聲詢問。 蘇嬤嬤拉出頸子上掛的一條鏈子,“是的,就是這塊令牌,當年追殺夫人的殺手遺落了一塊,老奴怕時間久了會忘記,將它撿起,當成墜子掛在身上,時時提醒自己日後若是見到有人擁有這令牌,要避遠一點。大家都以為這是老奴的護身符,其實不是,這是殺手的令牌。”說完將令牌遞給莫叡儁。 “輕歌,輕歌,風哥兒!” 叫喊聲斷斷續續地傳來,緊接著眾人就看到像是被人追殺一樣,滿臉驚恐的慕夏推開人群到來。 一見到母子倆相安無事,他浮誇的大聲道:“老鄉啊,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一看到港口發生大火,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跟風哥兒,顧不得壓制那毒女,鞋子套了就往港口跑,就怕晚了一步……幸好、幸好你們兩個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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