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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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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虎,我自己去天外天酒樓就可以了,你回去交代他們稍微趕工,將書櫃那些東西先趕制出來。」 「好的,傅姑娘,我會催他們加緊趕工,您自己過去,多注意安全。」因為天外天酒樓就在斜對面街角,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負責保護她的威虎才敢放心地讓她自己過去。 蘇暢兒離開鋪子,朝天外天酒樓走著,卻在街角停下腳步,往另一邊的藥館走去。 跟在她身旁的柳絮一臉不解的問道:「小姐,我們不是要去天外天嗎?您怎麼上藥館來了?您不舒服?」 「我去買個東西,你在外頭等我。」她說完便逕自進入藥館。 約莫一刻鐘後,蘇暢兒領著柳絮來到天外天酒樓,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上去二樓雅間。 「姑娘,就是這裡,請進。」 她敲了兩下門扇,前來開門的是一名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上頭有幾個補丁的暗褐色長袍,但眸光看起來十分精明銳利的中年男子。 「在下禹海青,見過傅姑娘。」一看見蘇暢兒,這名中年男子隨即對她抱拳作揖。 「原來您就是禹先生,禹先生好。」這禹海青看起來生活十分貧困,但身上卻有一抹不屈的傲骨,讓人無法輕忽。 任楷上前牽著她的手走進雅間,向她介紹,「暢兒,海青是我為你尋來管理書齋的掌櫃,他的能力相當強,當年他一個人管著整個營的賬目以及糧草調度等等,他所做的賬目清清楚楚,沒有一條是對不上的。他退役後,所找來接替他的人手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 「禹先生當年竟然掌管整個軍營的賬目?!」實在看不出來啊,想來這禹海青思緒極為清晰,才能管理這麼大一筆賬,厲害啊! 「三年前敵軍偷襲,放火燒糧草,在下那時受了傷,後背有一大塊灼傷,左手臂也燙傷,有些萎縮,因此才退役。」禹海青遺憾地將自己離開軍中的原因提了下。 「沒事,禹先生,你雖然退役了,但是一樣可以換個地方繼續發光發熱,我這裡的賬沒有軍營的那般複雜,相信你能勝任愉快。」 「只要姑娘不嫌棄在下是個廢人,在下一定不會讓姑娘失望。」禹海青眼中閃著激動光芒。 「不知禹先生現在于何處落腳?」 「在下目前暫住在西下街客棧,妻小則留在鄉下老家。」 「禹先生如還未找到合適的住所,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住到店鋪後面的二進小院,並托人將嫂子跟侄子們帶到京城,一家團聚,也免了彼此相思之苦。」她自荷包裡取出一張三十兩銀票遞給他。 「傅姑娘,您這是……」禹海青詫異地看著她。 她喚了聲,「柳絮。」 「是。」柳絮將一個木匣交給他。 禹海青打開一看,裡頭是一支綁著紅絲線的百年人參,他震驚地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暢兒。 「這三十兩是我聘請禹先生過來為我掌管鋪子的一點心意,還有給禹先生見面禮,請禹先生莫要推辭。」 禺海青熱淚盈眶、小心謹慎的收起人參,「海青謝過傅姑娘的賞識和救命之恩……」 「千里馬也需要伯樂,日後只要書齋生意好,每季跟年底都會有分紅,月俸方面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傅姑娘對海青有再造之恩,海青一定不負傅姑娘所托。」禹海青用袖子擦去眼淚,接過她遞來的銀票,慎重地抱拳行一大禮。 他唯一的兒子生病,大夫說需要人參做為藥引,兒子才救得起來,可他已欠下不少醫藥費,醫館不願意再讓他賒賬,哪裡還有餘錢買人參。這些日子他到處求、到處借,始終借不到半兩銀子給兒子吊命,這次若不是大將軍派人帶他到京城,來人先借他銀子給兒子買兩片參片,兒子那條小命恐怕早已化為一縷幽魂。 這三十兩跟人參對他來說是及時雨,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這知遇及救命之恩,他日後定當好好報答。 蘇暢兒笑了笑,「別謝我了,謝你們大將軍吧,是他將你推薦給我的。」 「海青謝過大將軍。」 任楷擺擺手,「別謝了,日後好好幹便是。」 「大將軍、傅姑娘,海青就不多逗留了,先處理好家務事,五日後便來報到。」 他點頭,「嗯,你到京城兩天了,想必也是急了,本將軍會讓人送你回去,五日後過去接你跟你家人。」 「謝過大將軍、傅姑娘,海青就此告辭。」禹海青又行了一次大禮後離去。 柳絮早已知道蘇暢兒有事要找任楷單獨談話,機靈地找了個藉口退下,將空間留給他們。 門一關上,任楷隨即將蘇暢兒摟進懷中,低頭吻住他思念已久的紅唇,舌尖勾纏著彼此,嘗著她的甜美滋味,兩人吻得愈來愈深,蘇暢兒腦海卻忽然閃過一個畫面,神色一凜,用力推開他,拒絕他的靠近。 「怎麼了?」他從她冷凝的眼眸中看出她在生氣。 她兩眼朝他一瞪,不高興地道:「任楷,我們兩人的婚事恐怕要告吹了,你還是給我留點名聲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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