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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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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橋上較為安靜,宰相大人,不如我們就到那裡談吧。」任楷從傅瀚典的神情看出他有不想讓他人知道的私事想找自己談,遂指了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 「成,走吧。」傅潮典看了眼那玉白石製成的九曲橋,率先往那裡走去。 這時,皇后也派了宮女前來請蘇暢兒到鳳鸞宮一一「傅姑娘,皇后娘娘有請。」 「這位姊姊,你是說皇后要召見我啊?」蘇暢兒放下手中的筷子。 「是的,傅姑娘,請跟奴婢來。」 她放下手中裝著點心的盤子,拍拍蘇菲的手背,「蘇菲,皇后娘娘找我,我不能不去,改天我到使節館找你玩。」 蘇菲笑著點頭,「好,一定,我等你。」 蘇暢兒拿出絲帕檫了下嘴角,「這位姊姊請帶路。」 而九曲橋這頭,任楷走在傅瀚典身後,來到九曲橋中間,「傅宰相,不知您有何要事相談?」 傅瀚典順了順自己的山羊胡,眸光瞅著任楷那張棱角分明的英挺臉龐,沉靜地與他那對宛若黑夜中的鷹眸對視,瞧見他眼眸中蘊藏著銳利的光芒,片刻後滿意地點了下頭,開口道:「任大將軍,老朽想請教你一個較為私人的問題。」 「宰相請問。」 傅瀚典開門見山,「不知大將軍是否婚配?」 「不瞞宰相,在下曾有過婚配。」 「曾有過?」這話很耐人尋味啊! 「是的,在下從軍前,在家人的安排下曾娶過童養媳,不過因為在下這些年音訊全無,媳婦已經到官府申請和離,因此目前在下是孤身一人。」 「童養媳?」因為自家女兒也曾經是,傅瀚典對這三個字特別敏感。 「是的,在下祖籍慷州,當年徵兵輪到慷州、律州、成州這幾個州,往年皆可用二十兩免除兵役,那年皇上卻下令每一戶人家,不管是誰,即使是官員子弟也必須前往戰場。祖母擔心在下,又迷信數術之說,硬是向人牙子買了個五歲小姑娘,于在下去軍營前逼著我拜堂成親。」 「慷州?」 「是的,慷州玉合縣。」 「那你當時年紀?」 「十四歲。」 「可真巧!」這各方面的巧合讓傅瀚典心底不由得生出疑惑。 「巧?」 「呵呵,大將軍應該知道老朽最近尋回了失蹤十多年的女兒,我這女兒當年就是在慷州被人牙子賣掉的,所以只要一提及慷州,老朽就有說不出的感觸……」不想讓任楷看出或揣摩出什麼,傅宰相隨口帶過。 這任楷說的一些過往跟雲彤同他說的可真像,且雲彤曾經說過,買她的人家也在慷州,這讓他不由得懷疑女兒口中那個未曾謀面的相公就是聖上眼前的紅人任楷大將軍,只是事情會這麼巧嗎? 「既然大將軍目前是孤身一人,老朽想跟大將軍作個媒,不知大將軍意下如何?」任楷抱拳道歉,「這……恐怕要讓傅宰相您失望了,在下雖無婚配,但已有意中人,不日見過女方雙親後便準備成親。」 「那就恭喜大將軍了,可別忘了請老夫去喝杯喜酒。」任楷這麼好的人選居然已有意中人,實在可惜,不過雖然遺憾,但她的女兒也不差,肯定會找到更好的男人。 任楷笑著點頭,「一定。」 一看到蘇暢兒從外頭回來,等待她多時的葛氏隨即眉開眼笑的向前,關心的問道:「雲彤啊,你回來了,你去參加伊黎諾使節們舉辦的宴會,玩得開心嗎?」 蘇暢兒滿臉笑意,「女兒是玩得滿開心的,可是受邀的那些青年才俊、名媛淑女就不怎麼開心了。」 「怎麼說?」 「這伊黎諾使節團所舉行的宴會自然是按著他們國家的規矩舉辦,我們大正國跟他們又不常接觸,自然很多人都不懂他們國家的禮儀跟習俗,鬧了不少笑話。」她一邊解開披肩交給一旁的丫鬟,一邊說著,「後來為了活絡宴會氣氛,蘇菲提議玩猜謎,只要可以猜出她出的三道題目,就送給對方一樣他們國家的樂器。 「猜謎還沒開始前,那些人信心滿滿,自認為才高八斗,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結果蘇菲題目一公開,一個個就跟鬥敗的公雞一樣,臉色難看,因為他們連看都沒看過。」 蘇暢兒勾著葛氏的手臂往她的院子走去,「還被其中一名使節嘲笑,說我們大正國這些自詡為才高八斗的才子佳人,竟然比不上剛被我們打敗的大樑,他們雖然被滅國了,但不少文人們的文采與知識涵養比大正國這些世家子弟們好太多,起碼他們都知道那些題目的答案。」 「嗄,怎麼會這樣,這樣我們在蘇菲姑娘面前豈不是很丟臉?」葛氏滿臉愁色,「據你爹說,這蘇菲姑娘身分高貴,跟著使節們一起前來是有意和親,但必須要是她自己看中意的。」 「放心吧,娘,有你女兒在,咱們大正國不會丟臉的,大大的替我們大正國贏回了面子,也替蘇菲牽了紅線。」蘇暢兒拍拍葛氏的手背。 「那就好。」葛氏聞言放心許多,這大正國雖說是皇上的,可她家相爺是宰相啊,有人在使節面前丟臉,也等於是她家相爺丟臉。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叫道:「等等,你說什麼,你還幫蘇菲姑娘牽紅線?」女兒怎麼這麼傻,自己的親事都還沒著落,竟然忙著處裡別人的姻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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