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娘子萬福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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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扯了下嘴角,「我是童養媳,我丈夫從軍十年了,十年來始終沒有消息,也許他早已凶多吉少,可是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他好好的,所以我想辦和離。」 「好啊,十年,你也算是有情有義了,成,我馬上幫你辦。」 「有勞您了,大人。」頓了頓,她問:「對了,大人,請問可以順便改名嗎?我想要拋開過去的自己,開始一個新生活。」 胥吏看了看她期望的眼神,點頭道:「成,我一起幫你辦了,給你一個新的身分。」 「謝謝大人!」 約莫兩刻鐘後,蘇暢兒眉開眼笑地從縣衙裡走出來,看著手中的和離書與新身牒牌,她整個人就像是重生了一樣,輕鬆得不得了,該去找個地方自己好好慶祝才是。 黃昏時分,夜幕逐漸低垂,天邊已經出現點點星子。 大樑與大正國的交界處有座茂密的樹林,一隊人馬趁著夜色還未覆蓋整個天際,一口氣趕回關內,卻忽略了今天這一片樹林不太一樣,某種詭譎的氛圍籠罩著樹林。 就在這隊人馬通過樹林時,突然間,尖銳的破空之音響起,一支支利箭穿過樹林,如雨幕般射來,立刻有人中箭受傷,慘叫聲不絕。 正在回程路上的這一小隊人馬因進入了自己的地盤而放鬆了戒備,萬萬沒料到會在此遭到攻擊,所有人措手不及,不少狂奔的馬匹因亂箭受傷,連人帶馬地栽落地面,讓原本就已經維持不住的隊形亂成一團一一就在一陣兵荒馬亂之際,任楷抽出利劍,掃掉朝他射來的羽箭,洪聲下達命令,「不要慌,呈作戰隊形,保護好太子!」 一聲令下,一群人將太子護于中間,拔劍揮掃不斷朝他們射來的箭。 最外圍的任楷即使身處黑暗也不受影響,仍然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天邊殘存的最後一點光線消失,大地被黑幕籠罩,不斷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羽箭這時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領頭者的下一個命令。 樹林裡一片沉寂,在黑夜掩護下,任楷不動聲色地從箭壺中抽出三支箭,取下火把上沾著火油的布條,纏在箭矢與箭身之間。 一陣帶著血腥味的冷風吹過,任楷眸中射出一道精光,點燃所有火箭,一次將三支火羽箭搭在弓上,毫不猶豫地三箭齊發,朝黑暗的樹林深處射去,只聽見「簌、簌、簌」三聲後,林子裡傳來三道驚懼的哀嚎和巨大火光。 他隨即又取出三支箭,如法炮製,往另一邊射出,只見幾道黑影紛紛墜落,倒在地上掙扎。 這幾支火羽射出,處於下風的局勢瞬間改變。 任楷的手下趁對方失神的瞬間,藉著火光一舉反攻,黑暗中的樹林裡不斷有尖叫聲傳出,隨著時間流逝,樹林裡再度恢復平靜。 等到一切平定下來,被保護在中間的太子推開護衛著他的層層人牆。 任楷冷然的看了太子一眼,「讓您受驚了。」 「是本宮太過輕敵,如若不是本宮輕率行事,執意輕裝簡從,也不會中了這埋伏。」太子鬆口大氣的同時,內心又十分愧疚。 「太子不必介懷,這也是一種磨練與經歷。」 「不過,任楷,不管怎麼說,這次幸虧有你,否則本宮恐怕沒有命回到京城,回去本宮一定讓父皇好好獎賞你!」 幾名被派進林子裡搜查的手下拖著一個不停發出如殺豬般慘烈尖叫聲、整個大腿被火燒傷的肥胖男子。 「稟將軍,抓到了逃脫的大樑甯王。埋伏在樹林裡的那些叛軍全是甯王所養的死士,一共四十人,二十人死亡,十八人受輕重傷,還有兩人失蹤。」 任楷問道:「不知太子打算如何處置這十八人?」 太子沉聲道:「這些人在前大樑太子歸順我大正國時,就已經算是我大正的子民。他們身為軍人,違背軍法該如何處置?」 「唯一死刑。」任楷冷冷地回答。 「交由你處置。」 任楷漠然吐出一句無情的宣判,「剩下的十八人就地處決,而後一把火燒了,至於這甯王,押回京城受審。」 「是。」 數十聲淒厲的哀嚎再度回蕩在整個樹林裡,不多時,樹林裡的烈焰將黑夜照耀得有如白晝。 任楷抬眸看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皓月,銳利的眸光微斂,梭巡著被火光照亮的樹林,不知怎麼的,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異樣感縈繞在胸臆。 一名手下跑來,「回稟太子、將軍,都處理好,可以出發了。」 太子點頭,準備翻身上馬,卻見任楷若有所思,太子遂喊了他一聲,「任將軍,出發了,再不走,回到邊城都過子時了。」 聽到太子的叫喚,他收回心神,接過手下牽來的坐騎。 忽地,漆黑的樹林裡爆出一聲「敕」的破空之聲,一支羽箭宛如閃電般撕裂夜空,迅速射向太子。 任楷眼一瞠,大喊,「太子,危險!」 §第八章 阿好婆上門投靠 玉合縣的規模比黎陽縣大,且南北交通方便,更是水路樞紐,繁華程度不亞於京城,於是蘇暢兒決定先在這裡落腳,等任楷處理完事情後來找她。 在等待的時間,她開始致力於發家致富的計劃。 蘇暢兒沒有想到解除了自己與小丈夫的婚姻關係,又將江萱的名字改成本名後,好像什麼好運都跟著來了,她幸運地以極低的價錢買到了位在鬧區、一面牆向著熱鬧市集的一座三進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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