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娘子萬福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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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拉住她,問道:「你受過傷?」一聽到這事,他的心不禁一絲絲抽疼,「傷到哪裡了?」 「這裡,疤痕還在呢。」她指著一邊腦袋,「我只記得當時疼死了,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醒,聽說我差點沒氣了。」 他手撫上她受傷的部位,語氣輕柔,心疼地問道:「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還會疼的話,我現在大概只能躺在床上讓人服侍。」她拉下他的手,擺擺手調侃自己,「不對,沒有人會服侍我,我應該是躺在床上等著餓死才是。」 任楷看著樂觀開朗的她,心中總是有著說不出的心疼。他沉聲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餓死,我會照顧你的。」 「就算沒有你,我現在也不會餓死,哪裡需要你照顧。」她剛剛送到書齋的那些書銷路可好了,方才寶庫書齋的掌櫃可又追加了三百本。 他難得感性一把,暗示她自己願意照顧她一輩子,結果這個小傻瓜竟然這樣潑他一桶冷水。 按著軍中同袍的說法,當男人對心儀的女子說這話時,女子都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撲進男人懷中,怎麼蘇暢兒的反應跟一般的姑娘一點都不一樣? 任楷怔愣的看著一點都不明白他心思的蘇暢兒,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只能安慰自己,算了,她才十五歲,對於感情這方面的心智還未成熟。 「對了,你不是說住在盧家不方便,所以才搬出來,有什麼事情也會儘量在外面談,怎麼今天要到盧家去?」她本不想多事,可任楷對她真的很不錯,她不想看著他掉進陷阱裡。 「盧老爺有事找我商談,順便邀請我一起用晚膳。」 「那你最好提高警覺,小心些。」 他挑眉,「此話怎講?」 「還記得盧蕭蕭要請你陪她到月霞觀的事情嗎?我聽到他們父女……」她將那天聽到的事情告訴他。 任楷沉思片刻,眯起眼眸,嘴角綻出一抹凜冽的冷笑,「看來今晚是場鴻門宴啊。」 她盯著他,「那你還去嗎?」 「去,為何不去?」 「你真不怕死耶,明知是鴻門宴還敢去。」 「我從來不怕死,不去就得不到我想要找的東西。不是有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今晚我定要去看看盧家父女想怎麼把我當猴子耍。」他眼底閃過一絲戲誠與不屑。 她蹙眉看著他這陌生的神情,無奈地道:「那你保重。」 他拉住她的手,「萬一我不慎被設計了,你會怎麼做?」 「你說你要是貞節不保啊?那千萬不要寄帖子給我,我沒銀子可以包紅封,我怕拿一籃雞蛋去當賀禮會被人轟出來。」她馬上在胸口前比個大叉叉,一副要她的銀子就是要她的命似的模樣。 「你這無情的丫頭!」他一把把她扯進懷中,將她整個人緊鎖在胸懷中。 蘇暢兒在他如銅牆鐵壁般的臂彎中動彈不得,被他熾熱的氣息包圍,甚至聽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慌亂地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不放!」 兩人緊密的契合讓她想掙扎都困難,緊張地掄拳捶著他的胸膛,「你要死了,要是被別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啊!」 他握住她握拳的小手,貼在自己激跳的胸口上,吻著她的髮絲,低聲抱怨,「我對你的心意你都沒有感覺到嗎?盡說這些惹人生氣的話。」 蘇暢兒聽到這話,嚇傻了。等等,他說什麼、什麼心意?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 她竟然被一個老骨董表白! 任楷看著她傻愣著不相信的表情,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直接捧起她的臉蛋,吻上她微張的小嘴,做出兩人意外接吻後他就一直想做的事一一吻她。 水嫩的嬌唇一如記憶中美好,像朵清晨沾著朝露的花兒,讓他忍不住沉醉其間,流連在這幽香中,盡情地享受這甜美如花蜜般的滋味。他輕輕施壓,靈舌撬開她微啟的唇,滑進她的小嘴與她的粉舌糾纏翻攪。 天啊,她居然被一個老骨董級的帥哥強吻!而且他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是保守的老骨董,他的唇那麼熾熱,他的吻那般熱情,不停地在她的唇舌間翻攪,吻得她渾身發熱,臉兒發燙,意識飄散,只能憑著本能回應他…… 直到這條窄巷裡不知道哪戶人家的後門傳來聲響,任楷才不情願地撤離這讓他一吻便上癮的紅唇。 他氣息略微紊亂,望著懷中臉蛋酡紅的蘇暢兒,拇指腹來回摩挲著被他使壞吻得紅腫的水漾紅唇,輕聲說出他想叫喚許久的名字,「暢兒……」他卷著她一綹髮絲,徵詢她的意見,「暢兒,等我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你跟我一起回京可好?」 隨著迷茫的思緒逐漸恢復清明,腦子不再被他濃郁的男性氣息給迷惑,蘇暢兒用雙手將他推離一臂的距離,「你現在是要為你輕薄我的衝動負責?」 他沉點下顎,「算是吧。」 她咬著下唇,「那不用了,我不要你對我負責,一人一次打平了。」 見她不答應,他道:「你不讓我負責,我同意,不過我堅持你必須對我負責。」 她瞪大眼,「你說什麼?我吃了這麼大的虧都沒讓你負責,你竟然要我負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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