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蒔蘿 > 財神姑娘卜一卦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是!」追風低頭應聲,心下卻腹誹著,主子要離京前曾經到長公主府向長公主告別,常時長公主明明就在屋內,卻讓主子硬生生等上兩個時辰,甚至還咒駡主子希望他就此死在外面,永遠不要回來,說她一眾子也不想看見這個克死自己父親的人。

  這話從親生母親的嘴裡說出來是多麼傷人啊,長公主身為主子的親生母親,卻這樣詛咒兒子,這是為人母親會說的話嗎?簡直就是仇人。

  「主子,主子!」

  正當皇甫璟淵要往下一攤走去時,一名手下穿過擁擠人群匆匆忙忙趕來,「主子,有新的消息出現!」

  他眼底射出一記光芒,腳下一頓,「有新消息?」他無法相信,質問手下,「確定?」

  「是的,主子您看。」手下將懷中的一封信交給皇甫璟淵,「這是清儒大師親手替人寫的家書。」

  他略帶疑惑的攤開那封信,眼睛霍然一亮,「這,怎麼會……這封家書是誰的?」

  「主子,方才有個目不識丁的跑船粗工拿著這家書問屬下識不識字,請屬下將內容念一遍給他聽,他擔心自己花銀子請人寫家書,對方卻亂寫。屬下一看這字跡就是清儒大師的,便詢問跑船粗工細節,他說碼頭這兩日來了一個替人寫書信的老先生,只酌收潤筆費用,因此不少人找他寫。屬下是替那人再謄寫一份,又給了那人十兩銀子這才換得這封信的。」手下說著經過。

  聽到這消息,皇甫璟淵更是大吃一驚,他反覆看著書信上的字跡,更加確認這就是他們尋找已久的清儒大師的親筆筆跡,激動問道:「那老先生現在在何處?」

  「屬下不清楚,先前曾到他擺攤的地方去詢問過,但路人說昨天午後就沒有看到那老先生了,聽說他在那裡幫人寫書信只是為了賺船票。」

  「難道他已經離去?」

  這時又一名手下到來,「世子,屬下聽到一個消息,清儒大師這幾天曾前去拜訪他的老友汪全夫子,還因此喝醉酒誤了船期。」

  看來這次的消息是正確的,皇甫璟淵失望的一顆心再度活絡起來,遂下令道:「傳令下去,將人找出來,還有,派一群人前去尋找汪全夫子,向他打聽清儒大師是否提過自己的去處。」

  「是!」所有人紛紛動了起來。

  結果卻是失望的,儘管動員了所有手下找了幾天,卻仍是沒有尋到清儒大師,只打聽到他離去的那天,需買船票的客船只有一艘,是前往京城的船,皇甫璟淵因此斷定清儒大師就是搭上這艘船離去的,只是不知他是直接前往京城抑或是在中途下船。

  不管如何,他決定沿著那艘船隻所航行的路線尋去。

  雖然走水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前往京城只需要連續搭上二十多天的船,可若是遇上天氣不好河水暴漲不利於行船等各種因素,時間便會拖得更久。

  這一路上船停靠了不少碼頭,讓客人下船,同時進行小量補給,每次停留大約半天到一天的時間。

  諸葛苡湛三人會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前往附近的風景名勝參觀,或到古刹參拜,買一些當地的特產、小點再回船上。

  這一日,船停靠在豐沛縣,這裡是一個規模挺大的水陸路轉運站,要進行大補給加檢査,必須停留約兩天的時間,第三天一早才會再度啟航。

  因此老爺子又提出了要去找老朋友的要求,並表示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誤事,要是他再耽誤,她們就不用等他了。

  諸葛苡湛想了下,反正有兩天的時間,於是便同意老爺子的要求,自己則決定帶著銀子駕著騾車四處探訪當地的名勝古跡,或是前去市集遊玩。

  第二天,諸葛苡湛與銀子去爬了豐沛縣最知名的荒山,登高望遠,看看開闊的美景。

  主僕倆駕著騾車要回碼頭邊的客棧跟老爺子會合,可騾車才剛繞過山下那片樹林往官道前進,遠遠的她們便聞到了血腥味,還有兵器交鋒的聲音。

  她火速拉緊韁繩讓騾子停在原處,警備地看著稀疏樹林裡的刀光劍影,連忙下車,拉住韁繩緩緩地將騾車掉頭,往另一邊茂密的草叢前去,「銀子,快下車,不要出聲。」

  「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銀子輕輕跳下馬車,壓低嗓音問著。

  「別問,趕緊找個地方躲好,否則我們很有可能倒楣地成為人家的陪葬!」她瞄了眼,小聲提醒她。

  銀子點點頭,將騾子連同騾車一起拉到草叢後方,藉由茂盛的枝葉將整輛騾車遮掩住,「還好我們的騾車不大,否則就難藏了。」

  兩人彎著身子躲在一顆大岩石的後面,銀子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問著,「小姐,他們是什麼人啊?竟然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不管是誰殺誰,不要殺我們就好。」諸葛苡湛探出頭偷偷瞧了眼樹林那頭殺得難分難解的雙方。

  「小姐,我們不幫忙嗎?」

  「幫忙?怎麼幫?推你出去擋刀?」她橫了銀子一眼。

  「當然不是,我們可以從另一邊繞出去報案,讓官差來救人。」

  「銀子啊,你難道沒把老爺子常掛在嘴邊的話記在心裡?出門在外別多管閒事,容易惹禍上身。」

  「是沒有。」

  「你還真老實。」諸葛苡湛翻了翻白眼。

  「小姐,那等會兒我們需要幫忙收屍嗎?」銀子一臉傻樣的問著。

  「不用,你家小姐我會幫他們點根蠘燭,請他們一路好走安息。」

  「蠟燭?可是我們車上沒有躐燭呀。」

  「笨啊,不會在心底默默點上一根嗎?」她做出祈禱的手勢,還不忘在胸口畫個十字。

  「嗄,還能這樣?」銀子皴眉看著那奇怪的動作,依樣畫葫蘆了一番,「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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