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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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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莫蕪薏勉強笑了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不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寒澤織真問。 “阿朗……她會自己回來。”莫蕪薏依舊搖頭,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另一個王子來擾亂她的生活。 寒澤織真默默退開, 莫蕪薏很快走到門口, 卻聽到身後的他歎息似的開口:“事情才剛剛開始……” 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然後急促地鼓動起來! “除非你願意屈服——” “我不會屈服的。”莫蕪薏強忍住顫抖,狠狠地咬住下唇回答:“任何人都休想叫我屈服!” 她一直坐在客廳裡等待,等到天色微明,阿朗才滿身疲憊地打開門走進來。 “阿朗!” “我沒事。你怎麼還在等?”阿朗的臉瘀青得非常厲害,整個左臉嚴重腫脹。 莫蕪薏看得無比心疼,連忙沖進廚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冰水讓她敷上。 “哎……”阿朗輕呼一聲蹙起眉:“真他媽的痛死了——” “你整個晚上跑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 阿朗苦著臉,喝了口水。 “我也搞不清楚,那奇怪的傢伙帶著我幾乎把整個東京都走過一遍!還說移民官一定會埋伏在這裡等我,結果我回來一看,果然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在附近亂晃,我怕被他們逮到,只好等到現在。”說著說著,她不禁惱怒地猛一揮拳:“那個叫什麼小夜子的女人太毒了!要讓我遇到非好好修理她一頓不可!” “這……真的太離譜了。”莫蕪薏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我真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手段——” “你認為是姬月?”阿朗搖搖頭:“我不相信姬月會這麼做。他雖然可惡,但到底是愛你的,他不會用這種手段逼你回他身邊。”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連累了你……” “胡說八道!這關你什麼事?他們要玩,我們就陪他們玩,就算移民官逮到我又能怎麼樣?只不過是簽證過期,死不了人的。我比較擔心的,倒是你……” 莫蕪薏陷入沉默。 也許這只是一件單純的意外,無關愛情,也無關權勢。她很願意作此設想,卻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幸運…… “跟我回臺灣吧。”阿朗輕輕開口:“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呢?” “我也想過……但是只剩幾個月我就可以拿到學位,我不想半途而廢。” “那紙文憑——”阿朗激動的神色緩和下來。那紙文憑不管有沒有意義,都是蕪薏努力多年想得到的證明,她怎麼能叫她在這個時候放棄? “你先回去吧!我答應你,等我畢業,一定立刻回臺灣看你。” “那可不行,我早說過,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在臺灣早沒有親人,走到什麼地方都一樣。”阿朗搖搖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他們。” “阿朗……” 天色乍明,還沒見到第一線曙光,小公寓外竟傳來沉重的機械聲,轟隆隆地驚醒沉睡中的東京。 “那是什麼聲音?”阿朗蹙起眉,走到窗口一看,臉色登時轉得鐵青!“搞什麼——” “開門!裡面還有沒有人啊?開門!” “什麼事?”莫蕪薏沖到窗口,赫然發現三架重型挖土機開到小公寓左右兩側,一堆工程人員吵吵嚷嚷地在下方比手劃腳。 “這真是太離譜了!”阿朗氣得從二樓往下方鬼叫:“喂!這是古跡!你們想幹什麼?” 門外敲門的聲音愈來愈急,莫蕪薏無奈地打開門,果然看見兩名警員領著一個看起來像工頭的男人站在門口。 “這是拆除文件,這個地方已經下令被拆除,八點就要動工,請你們立刻離開這裡。” “搞什麼?我們的房東是三井先生,他告訴我們,這裡正被評選為三級古跡,怎麼可能說拆就拆?”阿朗忿怒地一手搶過文件:“是誰下的令?”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文件上寫得很清楚,這棟樓已經超過使用年限,判定為危樓,有倒塌的危險,必須立刻拆除。”警員一絲不苟地回答。 狀似工頭的男人十分有禮地做個手勢請她們出去:“公文已經發佈很久了,今天是最後期限,請不要為難我們。” “公文已經發佈很久?鬼啦!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這……” “算了,阿朗。”莫蕪薏無奈地笑了笑:“走吧!跟他們爭什麼呢?” 阿朗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咬牙切齒地點頭:“好,至少給我們一點時間整理東西吧!” 那警員頗有難色地看了工頭一眼,表面上看來十分溫和的工頭看了看手錶之後竟然回答:“二十分鐘,八點一到,我們會立刻動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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