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夜叉王傳說(19)_沈亞

十九

　　他愕了一下，手中的雷神戟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羅剎劍的激光已經從他的臉上劃過！

　　刷地一聲輕響，帝釋天的臉上竟出現了一道血痕！

　　星羅猛然跳起來趁勝追擊，羅剎劍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天魔羅剎斬！」她手中的長劍筆直劃向帝釋天，帝釋天舉起雷神戟用力住前一揮！

　　「危險！」眼看著雷神戟就要揮向星羅，昆沙門天猛然大叫著將轟天雷戟往帝釋天的方向激射而出！

　　「找死！」帝釋天勃然大怒！他一把握住激射而來的轟天雷戟，反手一扔！

　　「昆沙門天！」

　　轟天雷戟並不認識他的主人，它筆直地刺進了昆沙門天的胸膛——「昆沙門天！」星羅沖過來抓住他的手！

　　轟天雷戟刺穿了他的戰甲，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鮮血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染紅了昆沙門天的戰袍，也染紅了星羅的雙手！

　　「星羅——」昆沙門天微笑地看著自己這一生最後所愛的女子，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一直追問著自己的問題：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呢？

　　那一年，小小的星羅隨著夜叉王來到北天王府；她倔強的模樣與一般同年齡的孩子不同，那漆黑如星的胖子深深地打動了他冰冷的心！

　　幾年過去，星羅長成了娉婷少女，與紗迦一樣，然而紗迦的天真爛漫與星羅公主的獨立堅強渾然不同！幾次的相見，星羅手持羅剎劍的英武摸樣竟悄悄地令他無法自拔！

　　但是那是他女兒的童年好友，呵！昆沙門天貴為四大天王，怎可能愛上一個與他女兒同樣年紀的女子？他暗暗地看著星羅公主、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成為夜叉王、也看著她遭受滅族之苦！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能替她承受這一切！但是——但是他就是那個兇手啊！

　　他正是那個摧毀了星羅所有夢想的創子手！

　　「星羅——對不起——」「昆沙門天——」他含著笑閉上了眼睛！——終於，他可以去見紗迦了，她會原諒他的吧？會的。

　　因為他的女兒會明白的，她會明白他這一生過得有多麼無奈、多麼痛楚啊。

　　「對不起——」他最後低低地說著，並不懇求原諒，因為那是無法被原諒的罪行！那更是怕永遠無法擺脫的罪孽！

　　「昆沙門天——昆沙門天！」星羅嘶聲大吼！

　　他的頭垂了下來，身軀漸漸消失，終於化為一陣清風。

　　「啊——啊——」星羅尖叫著用力握緊了雙手！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一個一個在她的面前死去啊！不要啊！

　　「呵！多麼愚蠢啊！明知道不可能與我為敵，為什麼還是要愚蠢地付出生命？」帝釋天冷笑看著她：「夜叉王，你還是無法覺悟嗎？你還不明白嗎？我才是這世界上最強的，沒有人可以勝過我！除了我，這世界上下會再有第二個王了！」

　　「是——是不會再有第二個王了——」星羅低著頭，她低低地說道，淚水已幹：「不會再有王了——因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掉你！」

　　帝釋天一愣！

　　那殺意——從那小女孩身上所透出來的殺意竟讓他的背脊微微地涼了起來！

　　「這個鬼地方到底要怎麼出去啊！」龍王火大地吼道。

　　他已經在這個城堡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十次了，可是不管他怎麼走，到頭來都還是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他生氣地瞪著眼前的大廳，忍不住暴吼道：「你們給我滾出來！魁！阿希多羅！聽到沒有？出來！你們給我滾出來！」

　　過了半晌，阿希多羅終於慢吞吞地出現了，龍王火大地沖上去揪住他：「你這個該死的大頭怪物！你說！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希多羅搖搖頭：「得要皇子同意才行。」

　　「同意個屁！我現在就要走！二龍王暴躁地吼道：「你要是不說怎麼出去，我現在就把這座鬼城堡沖成碎片！」

　　「龍王。」希多羅歎口氣：「你急著出去做什麼？不過是死路一條，這世界上只有這座城堡是安全的地方。」

　　「誰說我要安全的地方？」龍王不耐煩地打斷他：「我要是打算苟且偷生。那何必出來？躲在龍宮裡安養天年不是很好嗎？」

　　「龍王——」「阿希多羅，打開出口。」龍王陰沉地威脅道。

　　阿希多羅搖搖頭：「沒有皇子——」「去你的狗屁皇子！」龍王暴跳如雷地狂吼道，「讓我出去！」

　　「龍王——」「讓他走吧。」魁的聲音出現，淡淡地、沒有什麼感情地：「阿希多羅，讓他走。」

　　阿希多羅洩氣地垂下肩：「是的，皇子。」

　　龍王有點不滿地瞪著城堡的大花板：「魁！你太讓人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麼復仇的計畫，我以為你會的！沒想到你卻躲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城堡中苟且偷安！」

　　魁一句話也沒說。

　　龍王眯起眼睛，阿希多羅連忙打斷他：「龍王，這邊請。」

　　龍王阿漫海洩氣地猛一揮手：「算了！」

　　他跟著阿希多羅走出了城堡，走到「魔之森林」的外面時，阿希多羅輕輕地微一微鞠躬：「請龍王保重……」

　　龍王張開口還想說什麼，可是繼而一想還是作罷：「算了！你也保重吧！也許魁的作法是對的！總要有人活著。」他想了想竟澀澀一笑，看著阿希多羅：「阿希多羅，如果我死了，你能替我做一件事嗎？」

　　阿希多羅那碩大的頭顱用力點了點。

　　龍王仰望著「魔之森林」外的天空思索半晌：「我知道我是沒有希望再見到我的孩子了。」

　　他笑了笑揚暢手中的龍王刀：「這是龍族的鎮族之寶，等我死了之後，你能替我把它送回龍宮去嗎？」

　　阿希多羅的眼睛浮上一層薄霧：「龍王——」「我現在還用得著它，不過我想很快地我就用不著了，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願意。」阿希多羅點點頭：「但是我希望這龍王刀是由您親手交給你的孩子。」

　　「但是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是不是？」龍王笑著揮揮手住森林外面走，「保重了！」

　　阿希多羅無言地看著龍王的身影消失在「魔之森林」外面。

　　是的。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了！

　　龍王這一去。恐怕再也無法活著看到他的孩子。他無法活著將龍王刀送回龍宮。

　　阿希多羅原本乾澀的眼睛竟不由得濕潤。

　　別了！龍王——一道身影從他的背後竄了出來，那動作之快讓阿希多羅根本看不清楚！但那氣息卻是他所熟悉的！

　　「皇子！」阿希多羅錯愕地喊了起來！

　　魁瞬間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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