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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嶽芊纖微微一笑。「媽!就算我和他離婚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傅東淩本來就不愛我,我為什麼要一個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的丈夫?」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東淩怎麼會不愛你?不愛你為什成要和你結婚?他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做得過火了一點,你就這樣要鬧離婚也太傻了!」

  「媽,我沒有鬧什麼,我的婚姻是什麼樣子我自己很清楚。」嶽芊纖澀澀地苦笑著。「我是真的想通了,東淩愛不愛我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不希望我的一生就系在他這樣一個人的身上;擔心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人?是不是不再像過去一樣重視我和他的婚姻?」她苦澀地搖搖頭。「我已經受夠了那種日子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為自己而活?」

  岳夫人怔怔地看著女兒,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從何而來她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她只知道自己過去那個事事柔順乖巧的女兒已經消失了!

  該高興嗎?還是難過?

  芊纖以前是那麼的天真,她以前的生活過得多麼的無憂無慮!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岳夫人難受地垂下眼——

  「媽?」嶽芊纖意外地看著母親。「媽,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我以為你會高興的。」

  「媽不知道該不該為你高興,媽只知道如果今天你爸爸在或是你哥哥在,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她說著忍不住拭拭淚水。「如剛要是在也不會看著你這樣被欺負的……」

  「媽。」嶽芊纖輕輕地握住母親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哥哥找回來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把哥哥找回來的!」

  岳夫人無言地點點頭,站了起來。「好了!你早點休息吧!什麼事都等到明天再做好不好?」

  「好。」她扶著母親走到門口。「您早點休息,我馬上就去睡了。」

  岳夫人看著女兒張口欲言好半晌,終究還是歎息一聲。「早點睡。」

  「知道了。」岳芊纖看著母親的背影——她到底還是無法暸解自己的心意。在他們岳家的傳統裡,女人總是幸福的,那樣的幸福便是不愁吃穿、穿金戴玉,永遠不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這個地球究竟是怎麼個轉法。

  溫室裡的花朵——

  她搖搖頭,那種日子永遠不會回來了!

  至少在她的身上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該死!」旖倌氣憤地拍著岩石大叫。

  誰會相信這種事?呵呵!可真巧啊!

  她洩氣地坐在岩石上無奈地攤攤手。「呵!命中註定的!躲都躲不掉!找也找不到!」

  「那要看你找的是什麼!」她的皮夾在她的眼前揮舞著。「如果你找的是這個,那你已經找到了。」男人閑閑地說著。

  「是啊!找到了,不過也太晚了。」旖倌看都不看便將皮夾收進包包裡,往岩石上一躺,仰望著天上的白雲歎息。

  男人聳聳肩在岩石的下方坐下,手才一動,旖倌已經說話了——

  「把你那美妙的口琴收起來,我現在沒心情聽。」

  男人笑了笑。「我沒說我要吹給你聽。」

  「我沒本事關上耳朵,而現在又非常不幸的沒力氣離開這個地方,你就算是行行好放過我行不行?」旖倌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吹得那麼難聽嗎?」男人忍不住好奇地問。

  「一點也不,不過聽你的音樂會讓人忍不住思考。」旖倌做個極度厭惡的表情。「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思考!」

  「是嗎?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個腦袋空空的人。」

  旖倌斜睨他一眼。「是喔!你可真是暸解我。」

  意外的,男人居然跳上了岩石坐在她的身邊。「有的人是藏不住心事的,你像是那種人。」

  「這算是一種恭維嗎?」旖倌澀澀地笑了笑。「真好!」

  「你的名字很別致。」他突然說。

  旖倌再度笑了笑。「謝謝,不過這不太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

  「名字不重要。」

  張旖倌點點頭。「是啊!其實什麼都不重要,現在覺得世界上似乎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她微微歎息,眼神迷蒙。如果真的沒有任何一件事是重要的,那麼她為什麼要苦惱?

  如果人真的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那她又何必在乎?反正不管她做什麼或不做什麼,一切都早已在「命運」的手中。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呵呵!好象滿有道理的。

  她的行動電話震天響了起來,身邊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旖倌歉然地笑了笑。「很抱歉!我也不希望帶這種東西來破壞這裡的氣氛,不過……」她無奈地攤攤手將電話接起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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