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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不倦坐在樹底下,苦著臉揉著腰,臉色難看到極點。

  她真不懂,自己可是替她出氣呢,大姐卻反過來怪罪她;若不是那個死丫頭那麼盛氣淩人,她又怎麼會出手教訓她?弄得現在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真是不識好人心!

  果然,不遠處幾匹快馬火速趕回,領頭的正是聖劍山莊的少莊主劍無名。

  「混小子!快把解藥交出來!否則要你人頭落地!」聖劍山莊的護衛頭氣急敗壞地吼道。

  衣不悔擋在妹妹身前。

  「是舍弟不對,請兄台見諒——」

  「滾開!」護衛頭猛地揚起一片銀色劍花,竟是致人於死的劍招。

  不悔巧妙閃過劍花,面色不善,冷道:「我已經承認了是舍弟不對,有必要殺人嗎?」

  「快住手!」後面策馬趕來的劍無名蹙起眉。「不可無禮!」

  「哼!現在才說不可無禮?晚了。」不倦不怒反笑,沒好氣地瞪著劍無名,「怎麼?劍少莊主也想來個殺人奪藥?」

  「不敢。」劍無名勒住馬匹,以瀟灑的姿勢飛身下馬,姿態之俊,讓不倦不得不叫了聲好。

  「劍少莊主好俊的身手,果然不愧為一代才俊;只不過呢,你們劍家家教太差。」

  「放肆!好你個小毛賊,竟敢對少莊主出言不遜!」

  「我叫你們住口!」劍無名厭煩地猛一揮手。「你們先回去照顧水練小姐,我取了藥之後會立刻回去。」

  幾名護衛面面相覷,終於滿臉心不甘情不願地策馬回頭狂奔而去。

  待他們都離開之後,劍無名才轉身向他們打個揖,姿態玉樹臨風,那沉靜的眉目隱隱透著股俊朗之氣。

  「在下劍無名,還沒請教兩位兄台大名?」

  「我叫——」

  「不敢。」不悔狠很瞪了妹妹一眼。「咱們兄弟行走江湖,只不過是沒沒無聞的小輩,劍兄大名卻早已如雷貫耳,兄弟賤名就不必提了。」

  劍無名歎口氣,星目微垂,倒似有無限苦衷。

  「兄台客氣了,剛剛看兄台身手不凡,必非池中之物;舍妹自幼驕縱缺乏管教,得罪了兩位兄台,還請海涵……」

  「哼!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那位千嬌百媚的水練小姐!少莊主對那位水練小姐可謂情深意重啊。」

  「不倦,別說了,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解藥?什麼解藥?」衣不倦將臉別開,看也不看劍無名。

  劍無名歉然上前,又是一個長揖。

  「舍妹的確驕蠻無比,請小兄弟看在劍某薄面上放她一馬。」

  「哈!薄面?什麼薄面?我又不認識你!」

  「不倦!」

  「我說了沒有解藥啦!」衣不倦氣得跳起來,沒好氣地對著姐姐喊:「隨便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那是教訓用藥,本來就沒解藥!讓她痛個兩個時辰就沒事了,死不了的!安心了吧?!」

  她說著,氣呼呼地轉身便往樹林裡走,邊走邊還叨念著:「好心沒好報,什麼天地!搞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透了。」

  「不倦!你給我回來!不倦!」

  「算了。」劍無名微笑著一手搭上衣不悔的肩。「看來令弟也是性情中人,他既說沒事,想必是真的沒事。」

  衣不悔一震,連忙閃身避開,整張臉脹得通紅,低著頭不敢看劍無名的臉。

  「劍兄,讓您見笑了,舍弟他……他就是脾氣壞了點,心腸倒是很好的。不如這樣吧,若你不放心,不如我跟你一同回去,令妹若有任何不測,我願意以死贖罪——」

  「兄台言重了。」劍無名連忙微笑,「劍某雖然與兄台素昧平生,卻有一見如故之感,令弟說的話劍某信得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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