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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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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成。”朱丹毓搖搖頭,她向來厭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當然如果對象換成是她老哥的話,就另當別論。 “隨便你吧。”古蒼鐸不願再勉強她,她愛留下便留下,屆時別埋怨即可。 “我一直很好奇,明明你外表看起來大不了我幾歲,怎麼講話老像老頭子似的?該不會你實際年齡四十歲,跑去整形拉皮,所以看起來年輕個十來歲吧?”她總覺得古蒼鐸拿她當小女孩看待,難道畫國畫的人非得像國畫的歷史一樣老嗎? 古蒼鐸沒有理會她的疑惑,事實上他根本沒聽見。他正專心以花青調入少許淡墨渲染出前景與天空,點畫出雪地中帶有淡淡淒涼的美景。 此次為了畫這幅“斷橋殘雪”,他特地飛到中國大陸去取景一個多月,照了許多照片回來參考,其餘照片照不了的意境全烙印在他的腦袋中,隨時可以取用。 得不到他的回應,朱丹毓懶懶地抬眼眺望,見他快將“斷橋殘雪“完成。他的動作挺快的,如果可以每天作畫一幅,鈔票早堆滿整個房子,不過若真是那樣,他的畫就不值錢了,因為太尋常了嘛!其實他應該慶倖自己的畫作能在生前便得到他人的青睞,不像梵穀死後才聲名大噪,生前畫作被當成垃圾,死後則被當成寶,兩者差異有如天壤之別。 她無聊到審視修剪得光禿禿的十指指尖,想再找出點小措甲修剪,怎奈如何努力也找不著,唯有死心。 上工兩三天后,她終於瞭解媽咪的用意,媽咪幫她找來書僮的工作無非是想看看她能不能變得溫柔有禮些,最好能像隔壁的張姿瑩。要她與張姿瑩如雙胞胎般相似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張姿瑩那人除了做作外,看男人的眼光更是奇差無比。 理由很簡單,因為張姿瑩從小就看上她老哥,直到長大還執迷不悟,這樣的眼光不算差嗎? “無聊到最高點,心中有無聊。”朱丹毓的眼睛呈慢動作地移轉至庭院中僅剩枝幹的木棉樹上,數著由粗幹延伸出的細枝有多少。 古蒼鐸繪完畫作的全域落款鈴印後,終於把注意力轉到朱丹毓身上,順著她專注的目光望去,著了老半天不覺得外頭有啥特殊之處可以吸引她。 “你在看什麼?”他難得好奇地問。 “啊?喔!沒有啊!隨便看看。”朱丹毓猛的回過神來,乾笑幾聲,她哪好意思告訴他她在數木棉樹的枝幹。 “經過我反覆思考,這工作對你而言太無趣了點,或許你會想換個有趣的工作。”至少可以與旁人交談聊笑,而非像如今的最高品質——靜悄悄。 “不會啊!”她的表現是否太明顯了?她無聲的問著自己。 “儘管把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沒關係,你要離開,這幾天的薪資我還是會算給你的。“他甚至會多給些,好讓她慢慢找喜愛的工作。 “其實待在這裡也沒啥不好,離家又近,薪資又高,雖然是無聊了點,不過我只工作短短的兩個月,不成問題。”頂多她回家多欺負老哥補回來就是了。既然她能適應,他也不便再多說,再說下去恐怕會顯得他有意趕她走似的。 “古大師,你今年到底幾歲啊?”朱丹毓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與毅力,全然不覺突兀地問。 古蒼鐸愣了愣,不明白她怎會突然關心起他的年齡來。 “快說嘛!別擔心,我家中沒長姊,不會幫你作媒的。”潛伏數日,她早摸透古宅裡沒有女主人,屋內能保持清潔皆靠一名歐巴桑每日早晨前來打掃。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古蒼鐸不答反問。 “好奇嘛!”朱丹毓笑咧了嘴,別無心機地回道。 “二十八歲。”她的笑容使他褪下保護色,脫口回道。 “哇!好老喔,我二十一歲,我們相差七歲耶!難怪……”她扳著指頭數著兩人年齡的差距。 “難怪什麼?”被小丫頭道老,他有些不悅。小丫頭沒出社會,不曉得二十八歲的男人正值青春,人人搶著要,而非糟老頭一個。 “難怪你思想古板,老看不慣我的言行舉止。”她的感覺神經還算敏銳,知曉自己的遣詞用句不被他所接受,連她每日穿著輪鞋的來上工,都被他視為過於散漫。奇怪,他怎麼不往反方向想,不覺得她十分有朝氣嗎? “我思想古板?”古蒼鐸指著自己嗤鼻一笑,他的畫風還被前輩評為前衛呢,何時淪到小丫頭來道他古板? “沒錯,我猜你一定沒去過PUB玩。”他一定是父母與師長眼中的乖寶寶、模範生。 “很不巧,在下、老古板我踏遍全台中的每一家PUB。”她當他是住在深山的野人嗎?每當畫完畫,他總會找家PUB喝喝小酒、跳跳舞:,輕鬆一下。 “不會吧?真的去過每一家?那我問你,位於中港路上新開幕的那一家你去過沒?”她先是懷疑的上下看過他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他蓄留的長髮上,終於有些相信他說的話了。 “開幕的那天我就去過了,事實上我打算要再去。”哈,她哪兒不挑,偏說他最熟的店。 “帶我去。”朱丹毓逮著他的話尾,拉著他的衣袖要求,圓眼興奮得閃閃發光。 “要去自己去。”古蒼鐸想也不想便回拒,他不認為像PUB那種出入分子複雜的地方適合女孩去,常會有缺乏道德的男子在飲料中偷放藥給女孩子喝,太危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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