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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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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怎麼,你很訝異嗎?”古蒼鐸譏諷道。他不喜歡她過於注意那男人的事。 “是啊,我不敢相信這世上有女人會拒絕他。”她不可思議地低喃,倘若救命恩人追求的人是她,她早就跪地謝主隆恩啦,哪會玩欲擒故縱、拿喬耍大牌的遊戲? “很可惜,那女人偏偏不買他的賬,我想換作你是她,不用人家追早跑去倒貼了是不是?”他早看出她對那男人一臉垂涎相,只是苦無機會行動罷了。 “才怪!”他說話的語氣難聽得讓朱丹毓極力否認,她不過是單純的欣賞救命恩人罷了,最多也只是在心裡幻想若救命恩人追求她,她會如何做,幻想有錯嗎?又不是真的。瞧他一臉視她為花癡的表情,她就有一肚子火。 “是嗎?”古蒼鐸承認她的否認讓他的心情好過不少。 “當然,人家我喜歡的人是……是李孟儒。你忘了我說過要倒追李孟儒的事嗎?”不知為何,說到李孟儒這個名字時她感到心虛,跟著音量也減弱了,像是自信心動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要回頭倒追李孟儒?對李孟儒的好感已一滴滴消失,反而是……想到這兒,她不敢再想下去,儒弱的逃避問題。 “我想你再追他十年也追不到人,死心吧,他不會喜歡你的。”他惡意的詛咒她再次失戀。 “誰說的?我偏偏追到他給你看。”被人如此藐視讓她決意非追到李孟儒扳回面子不可。 “請便。”她的話讓古蒼鐸的心情益加沉重,不願去想她倚偎在李孟儒懷中的嬌柔模樣,在他的心中,早將李孟儒醜化成軟弱無能的小白臉。 “哼!等我追到他以後,絕對會帶來給你看,讓你往後不能再小覷我的實力。”她有些意氣用事,但實在是氣不過。 “是是是,你實力堅強,行了嗎?”他敷衍的直點頭。 可惡!他又在嘲笑她!朱丹毓氣得想沖上前咬他一口。 “對了,你真不願順道追你口中的救命恩人啊?差點忘了她還有個暗戀之人,古蒼鐸愈來愈憎惡被那男人所救。 “不要,我的心只屬於李孟儒一人。”愈說愈心虛,她的臉不可抑制地泛紅。 古蒼鐸誤將她的臉紅當作是害羞,霎時怒火燃燒得益加旺盛,足以將想像中的李孟懦焚毀。 “對了,你怎麼對救命恩人的事那麼熟?昨晚我一直懷疑你們認識呢!”她猜古蒼鐸與救命恩人可能是舊識,否則救命恩人豈肯冒著性命危險出面救他們? “不過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沒你想像中來得熟,或許我該說對他你比我更熟悉。” “別誆我,我十分確定昨夜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像救命恩人那樣帥的人,如果見過的話,她鐵定記得住。 古蒼鐸的回答是搖頭輕笑,他笑她看人不夠用心,否則她會認出她口中的救命恩人來。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見他笑得神秘,卻又不肯直截了當告訴她答案,她氣惱的大罵。 她愈生氣古蒼鐸愈樂,總算不是只有他一人兀自生著悶氣,有人陪伴著令他心情好過不少。 “你活該畫展要開天窗,其實你應該自我檢討,若非天生就是一副討人厭的模樣,絕不會招此報應,怪不得萬家父子。”朱丹毓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拿他的傷心處猛烈攻擊。 “好,沖著你這一句話,我的畫展絕不會開天窗,屆時歡迎你到美術館來欣賞敝人在下我的畫啊!”因為她的一句話,原本打算取消畫展的古蒼鐸豁出去了。 朱丹毓怔了怔,她相信古蒼鐸是個言出必行之人,但要在短短的幾天內趕出畫來,豈不是要累壞他?都怪她不好,什麼不提偏偏拿被毀的畫激他,害得他日後得拼命作畫,是她不好!她太可惡了! 朱丹毓難過的責備自己,她講話向來都不經大腦,往往說出的話傷人無比,她十分內疚,擔心往後他夜以繼日地作畫會傷了身體,卻又不敢開口阻攔,怕會洩漏自己無法理解的心情。 “幹嘛不說話?被我嚇著了嗎?還是不相信我所做的承諾?”古蒼鐸見她沉默不語,揚眉詢問。 “誰管你開不開得成畫展,總而言之我不會去看。”完了!又說出一串違心之論,朱丹毓惱得想撬開自個兒的腦袋,看看裡頭究竟裝了啥東西,為何不能說些好聽話? “對不起,我忘了,我的畫全是畫給有氣質、懂得欣賞的人看,而你一點也不符合上述的條件,要你去看畫實在是太為難你了。”古蒼鐸佯裝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 朱丹毓咬著唇,含憤帶怒地瞪他一眼,隨即轉身跑開。她怕,怕再不離開,會丟人現眼地在他面前掉淚。 討厭!誰規定一定要有氣質的人才可以上美術館欣賞藝術品?難道野丫頭就不能去美術館感染藝術氣息嗎? 快速往外奔去,凝聚於眼眶的淚珠被寒風吹下,滾落在她白得嚇人的臉頰上。 在她轉身離開的一刹那,古蒼鐸倏地躍起,右手往她的方向抓去,可惜他的動作不夠快,也或許是心底有些遲疑,所以僅抓到空氣,遺憾的汲取她遺留在空氣中的清新氣息。 古蒼鐸自責的將頭埋進雙掌間,氣憤於他不理性地以言詞傷害她,其實她很可愛也很活潑,雖然脾氣糟了點,牙尖嘴利了些,但她的心是善良的,或許她曾經動過自私自利的念頭,但始終未曾付諸行動,他又怎能卑劣的拿話傷她?說穿了,他才是可惡之人。 無法忘記當他傷她時,她慘白的臉色,為此地恨得想摑自己幾巴掌,如果他肯正視心底的聲音,事情就不會如此僵化了。 唉!後悔已晚,被他傷害的心他恐怕是無法彌補了,或許她會讓其他男人來縫補他的過失,思及此,他的心情益加沉重了。 誠如古蒼鐸所言,他的畫展非但沒有開天窗,而且還得到熱烈的迴響,將他的聲望直直往上推,報章雜誌爭相報導他的作品,其中最教人矚目的便是那幅“兼葭”,據報道,有人出價兩百萬欲購買,但古蒼鐸言明那幅畫早已名花有主,不能出售,對方不死心,定要問出畫主是誰,古蒼鐸不曾洩漏過答案。為此,到美術館欣賞“兼葭”的人潮益加洶湧,每個人均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幅畫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 賦閑在家的朱丹毓並非如她所言絕不踏進美術館,事實上她是悄悄易容前往,為避免被古蒼鐸發現,她不只改裝,穿了一身不符合她個性的長洋裝、戴上長假髮與一副土土的平光眼鏡,還特地挑中午十二點趁古蒼鐸出外用餐時前往。 到達會場時,她像個小偷躲躲藏藏,一方面欣賞他的畫,一方面注意他有沒有回到會場,好不容易將一幅幅的畫欣賞完,她不敢稍加耽擱立刻離開。 離開後,她的心情是矛盾的,既欣喜他的畫得到大眾的肯定,且沒被他發現她自打嘴巴,卻又失望沒能見到他。 他們已經好久投有碰面了,她挺懷念往昔與他拌嘴的日子,好快樂、好過癮。唉!可惜古苦鐸已經不想再見到她,她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找他,唯有偷偷念著他,將兩人被抓到萬家去共處一室、共患難的情形當作甜蜜的回憶。 開學後,朱丹毓整個人懶洋洋的沒啥精神,近來校園內對於屠仲麒與歐涵霓交往一事喧騰不休,事情不是她大嘴巴傳出去的,是另有其人,聽說有人看見屠仲麒與歐涵霓在市區的大街上接吻,所以便添油加醋將此事宣揚開來,他們的戀情如她先前所預料的,跌破大家的眼鏡,沒人看好他們,皆認定歐涵霓不過是閑來無事逗逗屠仲麒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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