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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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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微笑,她的目光已經鎖定另一邊的豪華起司蛋糕。 “我可以跟你分著吃。”費亞諾好心地微笑道:“這樣你就不會因為吃太多而無法染指其它甜品。” “你真是好人!”她開心地跳起來,往她的下一個戰利品奔去。 華夏已經完全忘記今天晚宴的目的,也忘了這個晚宴,其實才剛剛開始呢! *** 這種宴會從小到大他參加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當他還是很小很小的小孩時,家中的長輩便已經帶著他在各種大小型的宴會場合中穿梭。 東升紡織一直到大約五年前才慢慢地從家族企業轉型成為一般企業,但是核心人物依然都是李、靳兩家的份子:靳剛正好是李、靳兩家最被看好的第二代,於是在美國念完企管博士之後就一直待在東升,一路平步青雲。 東升無疑是屬於相當傳統的企業,紡織一直都被視為“黃昏企業”,而東升又是個走家族企業的形態,多數人在靳剛接掌東升總經理之後並不看好東升的前途,因為靳剛在東升幾年的表現也屬於保守經營一派,並不是非常積極創新。 但是這次的活動,似乎是東升對外界宣示企業即將要大刀闊斧積極改革的行動之一。 這次的活動,靳剛正是活動企畫主腦之一。 所以這場宴會如果他不來參加,委實說不過去,但是來到了會場,光是看到眼前這些數不盡的臉、收不完的名片,他已經感到厭倦。 身邊的憐月靜靜地挽著他的手臂,對每個過來寒喧的人報以溫和得體的微笑,他這才發現憐月似乎對這種場合非常適應。 “你好似如魚得水。” 憐月眨眨眼俏皮地笑了笑:“是嗎?其實我緊張得手心出汗,說不定是因為緊握拳頭以至於指甲戳穿了手掌。” 靳剛愕然,眼光真的轉向她的手。 憐月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 “跟你相處三年,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皮得很,最近老是開我玩笑。” “你不喜歡?” “也不是……有點意外吧。” “等一下你要上臺演說了,演講詞我放在你口袋裡面。” “今天我真的很不想上臺,能不能讓我舅舅親自上去?” 憐月想了想,望一眼不遠處的李家大老,靳剛的舅舅李金述才是東升真正的掌權者,他身邊的漂亮小女生正巧笑倩兮、小鳥依人地倚在年紀大得足以當她祖父的李金述身上。 “過去跟董事長商量一下吧。” 靳剛不置可否地帶著憐月往李金述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候憐月的眼角注意到了那對男女——是一種女性的直覺,她總是能在人群中輕易地認出她的情敵,就像是兩人之間有心電感應一樣那麼清晰。 憐月輕輕地扯動靳剛的衣袖。“總經理……” 靳剛回頭,眼光就正好落在殷華夏身上。她今天真好看!那件銀黑色小禮服他當然不會忘記,那塊布料還是他從國外送來的布料樣品中偷給她的。 小禮服做好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看到的人,那時候華夏臉上的驕傲得意他還記憶猶新,當時他曾邀她參加一個小宴會讓她秀一下那件漂亮的禮服,但是當時華夏拒絕了,沒想到卻在此時此刻見到。 如他所想像的,那禮服是華夏親手為自己所設計裁縫,穿在她身上果然出落得標緻動人,性感得無以復加。 “那就是費亞諾。”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憐月抬眼做個歉然的表情。“我不知道” 費亞諾不知跟華夏說了什麼,她笑得十分開心,耀眼的笑容在水晶燈光下更顯得燦爛。 妒意跟怒氣同時揚起! 靳剛咬著牙回頭努力讓自己視而不見,他挽著憐月的手臂不知不覺地用力,讓憐月貼近他身邊。 同樣的心電感應,華夏看見了他們,她的笑容在臉上僵住,有那麼幾秒露出那種不知所措茫然涼惶的表情! 那女子她是知道的,那是憐月,靳剛的秘書。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憐月對她有敵意,女人對這種事情很敏感的,只要望一眼就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感覺。 但靳剛總是說她多心敏感,說她想得太多——是想得太多嗎? 他與憐月朝夕相處,她掌握他所有的行蹤、瞭解他所有的喜好,甚至連他喜歡喝的咖啡味道也一清二楚。 說是私人秘書、是助理,那麼此時此刻又為何手挽手、神態親昵地出現在公開場合? 華夏連忙別開眼睛,但是卻又忍不住要注視他們,意識到他們站在一起有多麼合適。 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天造地設”?她可以想出幾百個形容詞,又或者想出更多關於“心痛”的形容詞。 憐月臉上有那種溫柔得體、幸福安樂的笑容,他們正跟東升的大老闆說著話,光是憐月臉上的表情已經足以讓她投降!那老頭子身邊的女孩子到底有沒有十八歲?為何憐月能望著那種老頭子卻還不覺得鄙夷嫌棄? 心裡的感覺有說不出來的酸楚,錯綜複雜的情緒總結成身體上的明顯反應,她輕喘著壓住胃部。 嫉妒難過痛苦心碎到胃痛的她,急急轉頭離開了宴會廳。 新鮮空氣對胃痛恐怕沒有幫助,但是眼不見為淨也許可以吧! *** “不開心?” 費亞諾來到她身邊,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瀟灑的身影引來廳堂裡不少美女的注目禮,這一來讓華夏更想躲藏了,可惜費亞諾如同一個發光體,在他身邊根本沒有躲藏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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