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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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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欣又怎麼了?她住在我那裡很好,我沒有聽到她有什麼抱怨。」 「是嗎?就像你從來沒有昕過烈火的抱怨一樣?」 「烈靜年!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和我討論孩子的教育問題嗎?」她怒不可抑地叫了起來;「過去的二十年間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你如何教育他們,現在你也沒有資格質問我什麼!」 「你沒過問是因為你不想問!你沒空!可是我不一樣!他們是我的孩子,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有資格問,我就會問!不像你這樣冷血的女人,女兒傷成那個樣子,連問也不問一聲!?」 「你住口!」她霍然站了起來,氣得連呼吸都是憤怒,「出去!」 「不行!今天我要和你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她怒極反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我們已經離婚了!難道你希望我向法院申請禁令禁止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嗎?」她一句一步地逼近他。「你知不知道我根本討厭再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去看孩子?因為我實在太討厭你了!」 烈靜年被她逼得無路可走,背都已經靠在門上了,她還直盯著他洩憤! 他聽著聽著,突然大叫一聲:「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她怒火沖天地叫著:「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和我說清楚嗎?現在怎麼又不說了?說啊!」 他握緊雙手,激動得幾乎想奪門而逃! 她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她難道不知道他這幾年來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她嗎? 他在每一個女人身上尋找她的身影,弄到現在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他為了可以有機會見到她,他不惜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可是,原來她根本就忍受不了再見到他! 僅有的一絲希望破滅了,他像只鬥敗的公雞一樣頓時失去了鬥志。 盧嫚愣住了! 他抬起頭來朝她悲哀地笑了笑。「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現在就回去,烈欣如果還願意見我,就打個電話給我。」然後,他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她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她剛剛對他說了什麼? 天哪!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傷痛地掩著臉,整個人虛癱地緩緩滑落到地面上,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力都消逝了! 她忍不住無聲地落下淚來—— 薩宣靜靜地坐在他的面前,輕輕地攪拌著她的果汁。 她是不喝咖啡的,如同她的個性一樣,不溫不火地寧靜。 程軒凝視著她,仍奇異地感到安心。 「怎麼了?」她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有,」他溫和地笑著。「有別的地方找不到的寧靜。」 她訝異地笑了起來,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這些日子以來和他一起喝咖啡幾乎已成了他們的日常習慣之一,可是他們很少交談,通常都是靜靜地坐著分享咖啡店裡的音樂和一些無關痛癢的日常生活,可是今天的他卻說了這樣奇怪的話。 「很訝異?」 「的確很訝異。」她點點頭承認;「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你第一次說這種讓我反應不過來的話。」 程軒微微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的感覺,只是一直沒說出來,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他澀澀地垂下眼,「我甚至沒把握那是不是一個中年人渴望家庭所產生的幻想,所以我一直沒說。」 「那現在你確定了嗎?」 「一部分。」他溫和地看著她。「至少我可以確定那不是幻想。」 薩宣點點頭。「那我該說什麼?謝謝你?」 他又笑了起來,薩宣是他所見過最處變不驚的女人。「也只有你會有這樣的反應。」 「喔?那其他的女人都是如何反應的?」她好奇地問著。 「立刻聯想到愛情和婚姻。」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沒那麼誇張吧?」 「是真的!」程軒點點頭。「所以現在的男子很少敢誇獎女人。除了說她很美麗不會被懷疑之外,說什麼話都會被認為別有居心。」 「你這是經驗之談?」 「我寧可說是道聽途說來的。」他難得淘氣地回答。 薩宣愉快地笑了起來,和程軒相處就是這麼沒有負擔,他是個溫柔而且體貼的男人,總是對她微笑,說一些對彼此都不會造成負擔,卻又言之有物的話。 他其實也給了她安全的感覺。 「薩宣,如果我……」他猶豫地看著她,突然頓住。 她回視著他,他面有難色地歎息;她反而搖搖頭。「只要有一點勉強都是屬於不該說的話。」 程軒再度歎口氣。「或許吧!」 「我們現在這樣很好,你不覺得嗎?」 看著她那平靜而美麗的臉,他深深地歎息。薩宣看起來多麼像個家居的女人,該有人疼惜她,給她幸福;但她的表現卻比任何人都理智! 「唉——感情這門課程他什麼時候才會及格! 「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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