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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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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之瀚蹙起眉打量他,羅威庭有張令女人心儀的臉,他看起來有些稚氣,眉宇之間十分清朗,不像是玩弄女人感情的騙子,可是他現在說的話卻實在很難令人理解。 “你還愛她嗎?”羅威庭開門見山地問。 “那對你很重要?” 羅威庭想了一想:“不重要,但我希望能知道,我需不需要和你競爭。” 他走到他的沙發上坐下:“我恐怕不很明白你的意思,據我所知,你是志敏室友的男朋友,而你現在卻和我討論這些,你不覺得這有些唐突怪異嗎?” 羅威庭乾笑:“我也不想,可是感情這種東西很奇妙,我自從見到志敏之後就一直在掙扎,非常痛苦,你一出現我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和輕風之間並沒有承諾……我知道這讓你感覺上很惡劣,但我是真心的,你可以信任我。” “我信不信任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志敏信不信任你,她不是那種會和別人共享愛情的女人。”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會和輕風分手的。” 穀之瀚放下酒,已不想再談下去:“對不起,我必須走了。” “谷先生……” 他凝重地望著他:“羅先生,我無法幫你上任何忙,因為事實上,我恐怕無法同意你的做法。” 羅威庭懊惱地歎息:“我又搞砸一次,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們談話的內容,但我也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你和志敏好像。”他苦笑著攤攤手。 穀之瀚點點頭:“所以你已經知道她擇偶的標準了。” 關上門,他簡直氣得想去撞牆。 不行,他一定要扳回劣勢,他絕不能就這樣認輸。 “穀之涵像誰?”她迷惑地望著他:“什麼意思?你指的是什麼?” 林皇宇坐在她的面前很認真的:“像淩思的誰?朋友或同學之類的。” 阿敏恍然大悟,睜大了眼:“像淩思的妹妹,之涵和淩思的妹妹周淩芬好像。” “真的?”他大喜:“她在哪裡?是做什麼的?” “她死了。” “什麼?” 阿敏黯然地苦笑:“除了淩思之外,他們家的人都死了。” “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淩思只說他們都已經去世了,其他的什麼也不肯說,我猜那一定是一段很傷心的往事,要不然她不會那麼難過。” 林皇宇蹙著眉沉思,穀之涵長得像她的妹妹? 而她妹妹又已經去世了,這其中包含了什麼樣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事傷害她如此之深? “皇宇?” 他回過神來,志敏正關心地望著他:“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很希望知道答案而已。” “有那個必要嗎?”她不太贊成地搖頭:“把令她痛苦的過去挖出來是很殘忍的,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我也希望有,可是她現在根本不理我,連電話都不接,完全將我排拒在外,我別無選擇。她的傷口正在化膿,而荼毒的是我和她的未來,我不能接受這種方式。” “可是……”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她有些洩氣地垂眼搖頭:“沒有。” 他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那對她很不好,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放棄,她那水泥腦袋是需要有人敲點東西進去。” “正好,一個是水泥,一個是石頭。”她捉狹道。 林皇宇一楞,忍不住失笑:“真的,我和她不知道是誰比較固執。” 阿敏無奈地歎息:“固執也有好處的,若不是她太固執只怕早已為他人婦,怎麼還輪得到你?” “是啊,我還真該感謝她的固執呢。” 他們相視而笑,彼此都為這份新生的友誼感到愉快。 “你是真的很愛淩思對不對?” “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問我這種問題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也這樣問我。” “我希望看到我的朋友幸福。”她笑笑。 “那你自己呢?”林皇宇指指外面:“那個男人站在那裡至少有十分鐘了,我猜他不會是對你賣的東西有興趣吧。” 她不明就裡地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羅威庭正站在外面猶豫著要不要進來,她在心裡呻吟一聲…… “之瀚下星期一就正式到我那裡上班了。” 她回過神來面對他那深思的眼:“真巧不是嗎?” 他看看外面:“需要我幫忙嗎?” 她搖頭歎息:“謝了,我想我還是自己應付比較好。” “這話聽起來不太愉快。” “事實上是頗不愉快。” “淩思,你回去吧,我沒事了,你們不用老是浪費時間照顧我,我家的人會來,而且醫院裡有醫生護士在,我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傻瓜,反正我和阿敏都沒事,伯父伯母年紀又都那麼大了,來照顧你有什麼關係?又不麻煩。”她削著梨皮說道。 他已經可以坐起來,身旁也不再有那麼一大堆儀器,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阿凱有些歉疚:“那麼辛苦你們……” “好了,少婆婆媽媽的。來,吃梨。希望這些病病痛痛趕快離你而去。”她略為俏皮地說,將水果送至他的唇邊,他乖巧地張口吞下。 她滿意地笑了起來:“很乖啊,為什麼阿敏老說你陰陽怪氣的?是不是因為來的是我啊?你看阿敏人善可欺,所以努力鉚起來欺負她對不對?”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兩天情緒的確很差,阿敏脾氣好所以才能忍受我,我媽都不知道有多生氣。” “你意思是說我脾氣很惡劣?” “不是……我是說……” 她輕笑,很開心看到原來的他:“逗你的啦,看,又開始結結巴巴的,看你這樣子想不取笑你都難。” 他忍不住搖搖頭:“還說阿敏人善可欺,我才真是人善可欺呢。” “不服氣?”她要挾道。 他大笑搖頭:“當然不敢。”不小心扯動傷口,立刻痛得他齜牙咧嘴地。 “小心點。”她連忙扶住他:“傷口要是裂開就慘了,搞不好腦漿四溢。” “淩思……”他呻吟。 她笑著扶他躺好:“不逗你了,你乖乖躺著。” 阿凱躺在床上,心思靈活了起來;“我聽阿敏說有個男人在追你,條件很好,可是你不接受,為什麼?” 她頓時沉默下來,連手上正在削的梨也不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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