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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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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立刻趴到地上,「找到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跳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 她這才看見他赤裸的上半身,臉很快地紅了起來。 她居然和一個半裸的男人共處了一夜! 「我還以為你早已習以為常了呢!」他取笑地說著。 「邢憐生!」仔仔紅著臉叫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我的玩笑!我爸會殺了我的!」 「他不會殺了你的。」 「對!他會先殺了你,然後再把我送進教會!」她哭喪著臉說著。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知道你一夜沒回家呢!快走吧!」他安慰地說著,和她趕了出去。 「希望如此!」 事實是:他們的確不知道,可是冰冰卻冷著臉等在她的房裡。 「嗨……」仔仔一進門便看見她那不同于平時的嚴肅臉色,她心虛地笑著:「我想就算我告訴你我是出去晨跑了你也不會相信,對不對?!」 「我的確不會相信,所以你最好從實招來!」 仔仔自知理虧地坐在床畔,無奈地聳聳肩,「我喝醉了。」 「然後呢?」 「然後就睡著了啊!」 「睡在什麼地方?」 「冰冰……」 「說!」 仔仔為難地抓抓頭髮,冰冰那嚴厲的眼光讓她決定說實話——雖然她真的很不願意:「在邢憐生那裡。」 歐陽冰冰立刻變了臉色,「邢憐生?你居然在他那裡過夜!」 「我發誓我們什麼也沒做!」仔仔連忙舉起手,「我說的是真的!」 她審試著妹妹的臉色,「真的?」 「真的!我從來沒騙過你!」仔仔十分認真地點著頭,靠近她的身邊撒嬌地抱著她,「冰冰,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真的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喝酒?」 「我……一時興起……」她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咕噥地回答。 「你說謊。」 仔仔無奈地、懊惱地抓著頭髮,「這很重要嗎?我可不可以不說?」 「不可以!這關係著將來我還要不要聽信你的話!」冰冰毫無商量餘地地瞪著她,「乖乖的說!」 「可是——」仔仔猶豫地看著她,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筆直地望著她,她哀嚎一聲:「好啦!我是因為和凱特在一起才喝的。」 送了仔仔回家之後,他一個人坐在咖啡座裡沉思著,煙迷漾地繞在他的面前,就像他的心情一樣,複雜而不可捉摸。 仔仔的天真和無邪對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他渴望見到地,卻又害怕見到她!仔仔從來不知道地將自己暴露在什麼樣的危險之下,許多時候他自覺像只大野狼一樣,等待這時機將小紅帽一舉吞入肚子裡! 仔仔那雙信任的眸子折磨著他,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告訴她,他其實是個危險的男人! 至少對她來說。 「怎麼了?你終於也有心煩的時候?」 「戚小海,你是來送死的嗎?」他沒好氣地瞪著他,「仔仔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你沒搞錯吧?」小海回瞪他,「怎麼惡人先告狀?仔仔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還不是受不了誘惑去找她?承認吧!如果你不喜歡她出現,那現在她根本找不到你!」 邢憐生沉默地瞪著他,他說的話是真的,可是他的滿懷怒氣如果不出在他的身上又該發洩在誰的身上?! 「你別瞪我!」小海不服地坐了下來,「我是無辜的。」 「那好,就算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好了,那你又冒出來做什麼?」 「看你啊!」小海笑吟吟地:「看你陣亡了沒有?不過我看是差下鄉了。」 「戚小海——」 「我知道,住口對不對?」他眉開眼笑地:「我會住口的,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不可以和仔仔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邢憐生仍是沉默地抽著他的煙,深藍色的眸子裡有著幾許猶豫和迷惑。 在這方面他幾乎就像個幼稚園生一樣地懵懂無知,和女人維持短暫的關係對他來說很容易,可是他卻從來沒想過生命中會有仔仔這樣的孩子出現,她讓他覺得自己幾乎是滿身的罪惡! 「老大!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小海一臉同情地注視著他,似乎知道他心裡所有的想法,「如果你還沒脫離過去的一切,我也許會覺得仔仔和你是不合適的,可是你現在只是邢憐生,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了,為什麼不可以?」 「那不一樣。」他搖搖頭,「仔仔太單純,她可以擁有最好的,不需要和我這種人在一起。」 如果一個男人居然認為自己心儀的女人可以擁有最好的,而那個最好的卻又恰巧不是自己,那表示他已經身陷其中而不自知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有什麼地方不好?」小海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愛情還可以談條件的嗎?什麼是「最好」的?合適就是最好的,難道你覺得她應該嫁給石油王子?太落伍了吧?我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滿街都是,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老古板的人!」 他還是搖頭,煙已燃到了盡頭都還不知道。 小海拿掉他手上的煙,居然十分同情他似的:「你是在害怕。」 「害怕?」邢憐生不可思議地瞪著他,「我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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