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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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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算知道恐懼的由來,也無法去克服。 而寶兒正身受其害! 某種壓力使她無法再站上舞臺,或許是突如其來的成功,或許是太多的掌聲和讚美—— 她內心深處懷疑自己、否定自己,所以她無法去面對,在意外發生之後,她甚至封閉了自己所有的記憶。 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因為他所有的一切全是按部就班而得來的,可以預期,也可以緊握——除了對寶兒的愛情——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高大俊美的漢克:「寶兒,你對漢克有印像?」 她抬起頭來,很慎重地點點頭:「有。」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然後急劇地鼓動起來:「什麼印像?」 「我在夢裡見過他。」 「然後?」 寶兒紅了臉:「我說出來你不可以笑我!」 「我保證。」 「我夢見他是一個怪物,拿著鞭子,好像童話故事裡的奴隸頭子。」 他一愣,忍俊不住的別過臉去笑了起來。 「你答應我不笑的!」 他拼命想忍住笑意,卻仍是止不住,想到漢克穿上古代奴隸頭子的衣服,一臉的凶相,他就覺得好笑:「抱——抱歉——可是我實在——忍不住——」說著說著他又笑子起來。 「方裙子!」 「好好!不笑!不笑!」群智忍著笑意專注地看著她,寶兒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天哪!漢克要是知道會殺了我!」她笑出眼淚來,短髮亂亂地披在額上。 群智又愛又憐地替她拂去額上的頭髮,吻吻她的額頭:「放心,我會保護你!」 二人相偎在一起,唇角含著甜蜜的笑容相視而笑。 「裙子,你沒去公司不要緊?」 「泰生在,她會替我照顧公司的,你不必擔心。」 寶兒沉默了二秒,猶豫地抬起頭來:「泰生和你是很好的朋友?」 「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是個很好的女人。」 「那你為什麼沒和她在一起?」 「因為她嫁人?」 「你說你曾愛上一個女孩,就是她對不對?」 群智放開擁著她的手,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 寶兒感到突然襲來的一陣寒意,她抱緊自己,看著他抿緊的唇角,心裡有點悲傷。「對不起——」 他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你不必說這句話的,我和泰生以前差點就結婚了,但是她遇到了她現在的丈夫,他才是那個可以不讓她再悲傷的男人。」 寶兒突然起身,走向已空無一人的舞臺,背對著他,不想讓他再看見她的眼淚。 她又哭。 為了什麼,她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她知道群智還愛著泰生吧! 愛情不都是這樣的? 愛人的得不到所愛的,而被愛的總是愛著另外一個人。 她不知道她是否曾經愛過誰,但是知道群智的心裡並不是只是自己一個人卻同奇地讓她難過——這是不是愛情? 「寶兒?」群智走到她的身後,溫柔地將她拉進懷裡:「我告訴你這些,因為那已經過去,泰生嫁人了,而且有個很幸福的家庭。我不能說我從來沒有愛過泰生,如果不愛她,我就不會想娶她,也不會在她結婚的當天來到美國。但是現在我和她只是一對很多年的好朋友,我們對彼此的存在都已經非常習慣 現在和泰生之間沒有愛情,只有友情和兄妹的感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為我不想欺騙你,情人之間應該坦白,我不希望你將來由別人那裡知道。」 「你還愛著她。」她悶悶地說道。 「不!我愛的是你。」 寶兒脫離人的懷抱轉過身來:「我不懂,我以為愛情是不可以轉換,而且一生只有一次的!」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我對泰生的愛已經轉換了,只剩下友誼,而且我現在愛的是你。」 「未來?」 方群智沉默地望著她。秿寶兒是個年僅十八歲的孩子,她的愛情仍是白馬王子式的純情,那種一生一次的永恆和海誓山盟。 而他已經三十二歲了!他的愛情離童話故事已經很遠很遠了! 他如何向她解釋「愛」並不是可以預估和測量的東西? 所有的承諾在現實生活的考驗下即使不變質也會走。 他知道她要求的是承諾和誓言,但這對他來說是無謂的甚至比一紙證書更來得沒有效力! 「如果我說我會永遠愛你,你會相信?」 寶兒望著他,小臉上寫滿子猶豫和困惑。 「這就對了,寶兒,沒有人可以保證永遠的,我無法向你承諾永遠,無法告訴你我們的未來,我只希望你的信任,如果你無法信任我,那麼我做再多的承諾也是無用的。」 但是卻能使我安心,使我對未來有憧憬,而不會堅持改革開放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在心裡這樣說著,卻無法說出口。 信任! 這是一個多麼抽像的名詞! 她不瞭解,也不懂,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你對一個男人瞭解如此之少的情況下毫無條件的信任他? 他寵溺她、愛惜她、像個情人,像個兄長,像個丈夫也像個朋友。 但她並不瞭解他。 一個正直的男人,一個誠實而且疼愛你的男人,難道這就足以信任 他專情 他會愛她一生一世 他對她的愛會不會有一天也轉換了 或者他心裡是否還對泰生念念不忘? 信任? 太難了,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談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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