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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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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拓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他便自知理虧,望著妻子背轉過去的身子,他有幾分的歉疚。 「泰生。」他輕輕拉她。 她不動也不開口,蓋在身上的棉被拉得死緊。 他輕歎口氣,將她拉進懷裡:「別這樣,是我不好,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對你大吼大叫的,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見她依然沒有動靜,他溫柔地抱起她,和她面對面相視,意外地發現她委屈的淚水,他輕輕地吻去淚痕:「對不起。」 她哽咽著投入他的懷裡:「不可以冤枉我!」 「我知道。」他輕哄著抱著她躺下:「是我太凶了,我以後不會的。」 「我愛你,我從來沒愛過群智或是其他的男人,你不可以冤枉我!」 韓拓歎口氣,輕撫她的秀髮:「我們不要再談這件事了好不好?你累了我也累了,這件事以後再談。」 泰生無言地點頭,知道自己的丈夫會為自己嫉妒固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但知道他對以前的往事仍耿耿於懷卻令人擔心。 是他們的愛不夠堅貞 還是他們的基礎不夠穩固? 她不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白和無私,但有些問題是雙方都沒有答案的。 美國紐約,清晨。 「我不要——別勉強我——漢克別勉強我——很可怕——失敗——」 「寶兒?寶兒!」群智著急地搖晃著滿頭大汗、不斷在夢魘間掙扎的寶兒:「醒醒!沒事了!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寶兒!」 她突然睜大雙眼,視而不見的看著他:「我不要!別強迫我!」 「我不會的!」他輕輕抱起她:「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的!」 她瞪著他,眼神漸漸清醒,打顫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裙子?」她恐懼地低喚。 「我在這裡。別怕,我在這裡。」 她突然用力擁抱他,不可遏抑地哭了起來:「好可怕!他們一直強迫我、取笑我!我好害怕,你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我一直叫你,一直叫你——」 「我現在不是在這裡 你只是被一個惡魔嚇壞了而已。」他溫柔地拍撫她抽搐的身體:「夢見什麼 要不要告訴我?」 「燈。」 「燈?」 「嗯!好多好多的燈,還有好多人——」她恐懼地喃喃著:「他們一直叫我的名字,強迫我去面對那些燈,可是我很害怕不敢上去,他們就取笑我,一直笑一直笑。」 「漢克是誰?」 她茫然地看著他:「漢克?」 「你剛剛叫了他的名字,他是你的男朋友?」他儘量溫和的問,但仍無法掩飾口吻中的一絲嫉妒和不安。 「我不知道,想不起來?」 群智將棉被拉到她的下巴,自己靠在床頭上:「寶兒,你的記憶好像漸漸回來了,你最近常常做夢,而且總是哭著醒來。我想你以前的生活很不快樂。」 她靠在她的懷裡,安心地歎口氣,小手倚在他的胸前:「我不知道,一切變得好混亂,有時候我在夢裡,那種感覺很真實,我很明白自己是誰,害怕些什麼,可是一醒過來,我就只在害怕,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 「這應該是你恢復記憶的前兆——你會忘了我?」他苦澀地問道。 這段日子以來,他習慣了有寶兒在身邊的生活,習慣了她的笑臉,她的天真,甚至是她常常一發不可收拾的淚水。 寶兒終會離他而去的事實令他痛苦! 他有時會暗暗祈禱寶兒的記憶永遠不要恢復,他不知道如何去忍受她已有情人或有丈夫的可怕事實! 「我不會忘了你的!」她自信而且固執地嚷道:「我永遠都不可能把你忘掉!」 群智用力擁抱她:「我希望這樣,你對我來說已經非常重要?」 「那,那個女孩怎麼辦?」 「哪個女孩?」 「那天晚上來的那個漂亮小姐 她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 「她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已經有女朋友啦!」 寶兒一僵,黯然地推開他:「你上次說你沒有的。」 「上次我是還沒有,但現在有?」 她失望得幾乎要哭出來了,雙手不停地扭絞著棉被,唇瓣抿得緊緊地,深怕自己一開口便會痛哭失聲。 他輕笑,握住她的雙手:「我的女朋友很可愛,是個不會說中文的中國人,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好,她很調皮,像個小惡魔,她的酒量好得嚇人!」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臉:「她叫什麼名字?」她細聲細氣地問。 「嗯!我想一想——」他含笑看著她:「對了!好像是叫寶兒——」 「你這個大壞蛋!」她害羞地捶打他的胸膛,群智順勢將她拉進懷裡,深情地望著她。 寶兒羞得不敢看他,他的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她。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初吻,只知道他很有經驗地引導她,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她不由自主地雙手環上他的脖子。 群智吻著她的唇,她很生澀、很害羞,卻也絕對的甜美,令他陶醉。 直到二人都氣喘噓噓不得不分開,她立刻將臉藏進了他的胸膛,呢噥地不敢抬起頭來。 他抱著她,努力平息自己熾熱的衝動,卻無法克制自己,他溫柔地將她放回床上:「乖乖睡!」 她的眼底盛滿嬌羞的失望,使他差點無法走出房間,但他的良心告訴他,現在引誘了她,將來一定會後悔! 他不能在不確定他們有沒有將來的情況下侵犯她! 但在沖冷水時,他卻詛咒一千萬次自己的理智! 「愛咪看過她。」 在一群騎士聚集的吧台前,一個瘦小的金髮男子推推他的首領:「在購物區,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愛咪來了沒有?」他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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