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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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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斂心神,提醒自己要為飛鷹的前程全力以赴:“謝謝誇獎!是部什麼樣的片子?” 高林聳聳肩:“時下流行的英雄片嘛!裡面有個反派的冷血殺手一直沒找到人,由飛鷹來演是最好不過了!” “戲分多少?” “還不錯,大概六個工作天可以完成。他能打吧?” 秦雪農微笑,要寇飛鷹談情說愛她大概不敢打包票,要是打鬥,她倒是頂有把握的,雖然影片上的打鬥看起來兇狠,但那全是由剪接而成的,高難度的動作可以用替身,這一點她倒是放心。 “只要你不叫他跳樓房我就無所謂。”她考慮半晌:“很壞嗎?我可不希望他一出道就被定型了。” “說不上壞。看過阿諾史瓦辛格的魔鬼終結者吧?我想要的是酷。” 她滿意地點頭:“那倒不錯。片碼?” “大特。” “免談。”她一口回絕。 高林撇撇嘴:“他才剛出道——” “基本演員。” “真狠!他有你這種經紀人還真是福氣。” 雪農含笑注視高林:“你和我一樣都知道一、二年內他的價碼會三級跳,廣告一播出我就不愁他沒片約,你是明眼人,知道他值多少。” “那我還能說什麼。”高林微笑:“不過將來可別忘了我。” “我是那種人嗎?” 雪農很明白圈內最牽扯不清的便是人情,但高林的為人連葉羅都肯定,所以她才會一口答應,只要他將來不和她扯爛汙,那麼和他合作未必不是件美事。 高林是目前新銳導演中最有票房保證的—— “他們兩個還真是合適,不是嗎?”高林含笑注視相談甚歡的飛鷹和於靜。 卸了妝的於靜別有一番素淨的美,她甚少露出笑顏的臉竟難得的春風滿面,在飛鷹的面前,她是個十足的小女人。 高林一反常態的嚴肅起來:“花邊新聞對新人來說是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如果你不想他的演藝生活太早夭折,最好多注重他一點。” “這是老前輩的教誨嗎?”她強顏歡笑地問。 “想想邵奇的下場。” 她知道。 邵奇原本是一、二年前紅極一時的小生,卻因花邊新聞不斷而遭到輿論的攻擊,甚至有少女為他自殺,雖然獲救,但他的事業自此便一落千丈,如今只能在影藝圈跑跑龍套賺口飯吃。 星海浮沉原本就沒有定數,可是基本的脈胳卻是有跡可循。飛鷹的確是塊可造之材,但是很多事就跟蜘蛛網一樣,上了便脫不了身。 “雪農。”寇飛鷹笑吟吟和於靜一起走了過來:“我們的表演還不錯吧?” 我們! 他和於靜這麼快便可以用“我們”了嗎? 她感到些微的黯然,卻又強打起精神,使出模特兒長久的專業訓練:“當然!連導演都讚不絕口呢!” “我第一次和飛鷹合作,可是他一點也不怯場,秦小姐好眼力!他是生力軍哦!”於靜微微笑著,看向飛鷹的眼神無限熟稔。 “謝謝。” “於靜和飛鷹其實是同一家經紀公司嘛!看來今年你們公司可要大發利市了。”高林大笑。 張吉祥為什麼沒有告訴她這支廣告片的女主角是于靜?原以為男主角既然採用新人,那女主角也應該上新的。 “於靜說她回公司,我們也可以和她同車吧?我已經答應她了。”飛鷹希祈地望著她。 秦雪農分不清心中打翻的到底是什麼味道,只知道她不高興,有種似乎是——被背叛的感覺:“我——” “秦小姐。”一個工作人員傳來一張紙條。 她不明究理的打開。 一種既是釋然又是忿怒的情緒使她整個人僵硬了起來。 “怎麼了?”飛鷹開心的想看那張紙條。 她迅速將紙條放進口袋中,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沒什麼,你和于靜小姐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暫時不回公司了,晚上我會打電話告訴你明天的行程。” 飛鷹還想再問個清楚,可是雪農已起身走開。 “秦小姐好神秘。”于靜望著雪農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喃喃地道。 “這也不能怪她,當模特兒的女孩子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而她當了十年職業模特兒,面具想拆都拆不下來了。”高林如是說。 “你知道很多有關她的事嗎?”飛鷹急急開口。 高林和於靜同時奇怪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和她才是最熟悉的,她不是你的經紀人嗎?” 他很懊惱:“她的面具三個鋼針都穿不過!” 高林輕笑:“我猜也是如此,我認識的模特兒裡,就屬她和葉羅最特殊,聽說她是從法國來的,其他的,只有問她自己和葉羅才知道了。” 飛鷹恍然大悟! 難怪韋恩說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原來是法文。 “飛鷹?”於靜拉拉他的衣袖:“人都走了,我們也該走了,天氣好冷。” 他這才注意到高林也和工作人員一起上車了。 雨越下越大,在上了于靜的車到回臺北的途中,他一直想著雪農:她今天穿的衣服好少,會不會著涼?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會回去了!”雪農冷著一張臉:“你為什麼還不走?” “我找了你整整十年!你要對我說的只有這句話嗎?”金韋恩痛楚的眸子流露了他的情緒:“難道你要我下跪來求你?” 雪農的痛苦和他不相上下:“韋恩,我們十年前就結束了!我不會回法國去,你再說什麼都沒有用的!死心吧!” “你父親生病了,他很相念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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