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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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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是訝異得合不攏嘴。「你居然會為她花這份心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鄒烈聳聳肩,有些不自在。「我反正沒事,窮極無聊吧!」 他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早知道她有那麼人的魅力,我早八百年前就該叫你去找她了!」 鄒烈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鐘司半倚在辦公桌上,俊逸的臉上含著笑意,「見到我們阿俐之時,你有什麼感覺?」 「難纏。」 「還有呢?」 他斜睨他,「還想要什麼?有沒有天崩地裂?還是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鐘司大笑。「若真的發生了這佯的事,我一定立刻去感謝佛祖、耶穌基督,膜拜聖母瑪麗亞!」 「這不就是了?」 「我只是好奇你們兩個遇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一個是死命難纏的小妞,另一個是絕對的死硬派,光是想到我就覺得有趣。」 「真好笑。」他虛偽地笑了起來。「你永遠不會放棄設計我嗎?」 「大概很難。」 「真是好朋友。」 鐘司微微一笑,對鄒烈在幾天之內的改變感到十分好奇。一個一年多以來幾乎足不出戶的男人居然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做那麼多的事,如果理由真的是為了房俐華,那麼他這著棋還真是下對了! 和鄒烈相交十多年,彼此的交情已到了可為對方作任何事的程度,他深深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這一年多以來,為了使他走出那棟充滿陰魂的房子,他只差沒去把那棟該死的房子放火燒掉(若不是擔心這傢伙太固執,寧可抱柱而亡的話,他大概真的會去做。),試過各種方式,光明正大的,卑鄙下流的,到現在他似乎終於走對了路! 「能不能把你那張卑鄙的笑臉收起來?」 鐘司大笑。「你叫我去死我都會答應!」 鄒烈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 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公司很忙嗎?最近很少見到你。」知道他會瞭解自己的感激的!他扯開話題。 他誇張地歎口氣,「我也不想如此啊!為你賣命還不夠,還得為你這家爛公司賣命也真是背!阿俐死也不肯點頭,差點把我整死,偏偏我又太有本事,業務多得要命,真後悔生就一副如此有天份的頭腦!」 「你剛剛說我可以叫你去死?」 「我只是說說而已。」他笑眯眯地回答。 鄒烈輕笑,「我很容易當真的,如果你再說這些叫我不生不死的話給我聽的話。」 鐘司笑著自桌上抽出一份文件丟給他。「看看這個。」 「什麼?」 他有些莫可奈何地笑了笑,「我很不願意現在用這些事來煩你,但是他們越來越不像話了,我認為是你該想想辦法的時候了!」 鄒烈打開卷宗,臉一沉,開朗的神色自他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無庸置疑的深沉! 鐘司歎口氣,「我就知道不該讓你知道。」 「替狗美容?貂皮大衣、珠寶?傭人的遣散費?」 「很不幸你那些吸血鬼親戚們送來的開銷單上除了這些之外沒別的。」 「這些一個月要花掉七十幾萬?」 「這還算少的,我記得最高紀錄曾達九十六萬,公司加上你所有的股票收入也不過如此。」 他陰沉地抬起眼,「老頭子那份該死的遺囑裡曾提到要替那些人家裡的貓狗洗澡而讓我破產嗎?」 「那倒沒有,不過我猜以令尊的想法,養小老婆是一分合理的支出,而遺囑裡交待,只要是『合理』的支出你都必須負擔。」 「我以為你每個月已經付了夠多的錢給他們。」 鐘司乾笑二聲,「顯然還沒多到足以供他們揮霍無度。」 鄒烈起身面對著落地窗,大臺北的景色在眼前盡收眼底。這是個奢華的都市!「這種情形發生多久了?」 「這半年是高潮,在他們確定你的確不管事之後發生的。」 而這個城市裡多得是披著羊皮橫行的狼! 鐘司燃起一根他說要戒,卻戒了許久不曾戒掉的煙。在城市的夜色下,淡紫色的煙圈嫋嫋上升。「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在這二、三十年極盡人間奢華之後,你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有沒有錢,可是為什麼要任他們子取予求?沒有經過努力得來的東西不會珍惜,他們永遠也不會滿足,而你終有一天會付不起如此昂貴的代價!」 「我會經付得起嗎?」他苦澀地笑笑。「終我一生我也付不起代價!」 「別再鑽牛角尖!」他警告。 鄒烈沉默地握緊了手,他是付不起! 就算用他這一生來償還,他也永遠不會有付得起的時候! 「你怎麼打算?」 他仍是沉默,僵直的背影是說不出的落寞。 鐘司有些沉不住氣的走到他的身後,「該是想想辦法的時候了!既然你已走了出來,就不要再任他們胡作非為下去,他們怕你,你知道的!」 「誰不怕我?」他冷笑地回答:「誰不怕一個殺人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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