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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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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十年了。 這三十年來他從未對任何女人有過像鐘小雙那樣強烈的感覺,當然他也談過幾場戀愛,但從未感受到內心那種激烈的衝擊。 鐘小雙的面孔浮現在他腦海中——她有張小巧細緻的瓜子臉,臉上閃動著一對靈活的大眼睛。關於她的一切都是精緻淡雅的,不算很美,但是有一種清新脫俗的特別氣質,讓他過目不忘。 秀氣的美女他也見過不少,幾乎所有的廣告商身邊圍繞的都是清一色的美麗女子,但是很難讓他心動。 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也很多,最明顯的例子便是蘇安妮——但是他非但無法動心,光是看著蘇安妮便讓他有種窒息感,只有讓他想遠遠走開的衝動。 但小雙不同,她讓他無時無刻都想靠近她,那股強烈的欲望讓他控制不了自己,完全被她的一舉一動所擺佈。 鐘小雙幾乎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便已全然摧毀他向來自豪的冷靜與自製力,真的是毫無招架的能力。 楚陽沮喪地閉上了眼睛,想努力思考自己的反常。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鐘小雙,他竟然有種久別重逢的感動。好像他已經尋找了幾百年、幾千年,好像他終於找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鐘小雙讓他想起了依莎貝,儘管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看到鐘小雙的第一眼,他卻無來由想起了依莎貝。 多年以前他遊歷法國的時候曾聽過一個女人——依莎貝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翁依莎貝與楚孚苦苦相愛,怎奈命運捉弄人,依莎貝後來慘死,而她的情人楚孚傷心的遠走他鄉。 荒謬的是他竟然覺得他自己便是那不死鬼楚孚,在千百年後終於找到輪迥轉世的依莎貝,而這一世的依莎貝就是鐘小雙。 小雙的夢裡出現了一雙綠眸,在夢裡她認識那雙綠眸的主人,不但認識而且無比熟稔,好像他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在一起度過無數晨昏。 夢裡的她哭了,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她哭得好傷心,連自己都對那無法遏抑的淚水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她就是傷心欲絕。 為了什麼而傷心? 她不知道,只知道那雙綠眸裡也有相同的哀傷—— 如果沒有你。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永恆的生命又算什麼呢?所謂的永恆唯一的意義是我可以不斷的尋找你——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你—— 跟我走吧,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聲音裡飽含著痛楚,飽含無盡的孤獨寂寞,那聲音讓她好想點頭,好想就這樣生生世世沉醉在這充滿痛苦、又擁有更多愛意的夢境之中。 但是不可以啊—— 小雙掙扎著理清自己的處境,這只是個夢而已。 如果她沉醉其中、如果她不馬上清醒過來,她真的會就這樣隨他而去。 媽媽怎麼辦?若葳怎麼辦? 她在夢裡不斷掙扎,可是卻怎麼也無法逃離那些迷亂的呢喃、怎麼也無法立刻睜開眼睛。 楚孚—— 那個名字驀地竄進了她的腦海中。 她赫然睜開眼,腦海裡還是只有清清楚楚的兩個字——楚孚。 翌日清晨—— 窗外鳥啼的聲音驚醒了小雙,她懶洋洋地起身,看到室內的一切不由地愣了一下,傻了三秒鐘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所在地。 看看窗外,明亮迷人的陽光正展露金黃色的笑靨,她的窗邊還有兩隻不知名的鳥兒正快樂地唱著歌。 鳥兒唱歌!? 「哎呀!她立刻跳下床,既焦急又懊惱地動作起來:「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死啊?」 昨天晚上不是應該有歡迎會的嗎?怎麼沒人來叫她?她又怎麼會一睡就不醒人事了呢? 「鐘小雙!」 窗外有人在叫喚,小雙立刻探出頭去又氣又急地大叫:「關駱軍!你不是說你要叫我的嗎?」她氣急敗壞地嚷道:「怎麼搞的嘛!」 「沒關係嘛,你什麼也沒錯過,只是一頓晚餐而已啊。」 關駱軍微笑地朝她招手:「快點下來吧,剛剛廣告公司的人說早上我們可以自由活動,想不想去探險?」 小雙跺跺腳,他那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讓她氣壞了。這種人,神經比鋼絲還粗。 她慌慌張張地穿好衣服,沖下樓去。 「快點告訴我,你們昨天晚上的情形怎麼樣?見到古堡的的主人嗎?他是不是有一雙綠色的眼睛?」 「什麼綠色眼睛?你電影看多啦!人家是褐色眼睛好不好,你沒念過生物學?絕大多數的歐美人都是褐色眼睛,你真以為綠眼貓女滿街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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