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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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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是沉默無言,各自陷入沉思當中。 不該有所牽扯的,偏又……唉! 「你……」她欲言又止,想要叫他離開,最好是走得遠遠的,別再出現;可話到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她到底在做什麼?怕他會引起爹爹的怒火?凡是引起爹爹不滿的人,都已向閻羅王報到,是否她怕他最終會成為其中一員? 「嗯?」樊瀧偏頭望向她。 「……沒事。」算了,他是死是活一律與她房焰舲無關,她何必在乎?何必費事警告? 見她有事隱瞞不肯說出口,樊瀧也不強迫,僅是淡然一笑;他抬頭看看天色,覺得自己休息夠了,該是上路的時候。 「你還會累嗎?」 「不會。」累的人是他,不是她,畢竟是他一路背著她行走:可他仍舊不喊苦、不叫累,視一切為理所當然。為什麼他會如此?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們繼續走吧!」他笑著背對她,等她自動攀上他的背。 抿著唇,神色複雜地看了他的背脊良久,然後輕軟地棲伏在他的背脊上,由他承載她的重量,帶她離開。 輕合上眼,感受他穩健的步伐及徐緩起伏的呼吸,她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身處在一片大海中,安全無憂且與世無爭。 猛然驚醒瞠開眼,天!剛剛她在想什麼?! 與世無爭?!多麼可怕且從未出現在她的世界的字眼! 哈!實在可笑,殺人如麻的她,腦海中竟然會浮現「與世無爭」這四個字,她瘋了下成?! 全都是他!是他那怪異的脾氣該死的影響了她。假如他未曾出現過,她就不會變得這樣奇怪。 都是他!全是他的錯! 房焰舲將所有事一股腦兒地怪在他身上,方能使自己心裡好過些。 和房焰舲一樣,樊瀧的心思也是五味雜陳,尚理不清該拿房焰舲如何是好,他們之間存有太多不該有的牽絆,而這所有牽絆竟是他一手造成的? 怎會如此?他到底在想什麼?聰明的話,就該和她保持距離,何苦如此牽扯不清? 兩人各自陷入各自的心思當中,沒有任何交談,但心卻拉扯不住,它——不斷飄忽的遠揚,不知會飛向何處、停佇於何方。 「找到了!」一聲狂喜大喝,將兩人的心思拉回。 太好了!總算讓他找著人了!算他聰明機靈,在懸崖之上發現房焰舲的寶劍,雖是斷了兩截,但仍被他眼尖認出;他大膽猜想她是掉落懸崖底下,特意尋找通往底下的路。果真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的付出得到了成果。 哈!哈!回去後,非得向房孤絕好好邀功不可。 房焰舲瞪著武偉看,樊瀧也看向武偉,他的出現更是證明他和房家父女之間的關係密不可分。 「找我的人出現了,你走吧!」房焰舲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同時,她的臉斂起所有任何表情。 「據說他是你父親最看重的人,看來傳言並不假。」樊瀧並不介意與武偉正面衝突,他有自信不會打輸。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你還不走?」 「姓樊的,乖乖把人放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武偉仗著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號響亮,無懼的大聲放話。 「你走,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我……我爹他不會放過你的。」忍了許久,房焰舲終究是低聲把警告說出口,然後輕輕地掙脫下他的背脊,低頭斂眉,不教武偉瞧出她的異樣。 「什麼?」他納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他走。 「我爹他若是知道你要做什麼,他會殺了你的。」深吸口氣,像是怕自己會反悔似的,她匆匆說道。 「我不會走。」他搖搖頭,她絕對不會曉得,這小小的警告在他心底引起多大的震撼。 她——關心他? 「隨你,到時若是你身首異處,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她拚命的說服自己,之所以警告他是要還他的救命之恩,別無其他。 「姓樊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放人,有你好受的。」武偉離他們尚有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在談什麼,但見房焰舲神色自若,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事般,這……還真不知教他該怎麼做。 姓樊的可知道房家莊的內幕?他應是曉得房焰舲的兩種面貌了吧?!否則怎會沒對房焰舲奇特的裝扮感到訝異。 哼!既然如此,乾脆他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姓樊的,以杜絕後患。 沒有考量房焰舲尚在樊瀧手中,極可能因為他的出手而陷入危險,他一心只想要取得樊瀧的項上人頭,在房孤絕面前立下大功,使房孤絕更加看重他。 於是,他要起漂亮的劍招攻向樊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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