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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在城澈的雙臂將她擁入懷中之時，宮璃紗猶如攀住大海中的浮木，緊緊攀抓住他，不敢鬆開手，原先被她攬抱在懷中的畫作輕輕倒向地面，發出細微的聲響。 　　「我的畫……澈，我的畫……」她總算找到聲音說話。 　　城澈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安慰她，僅能緊緊抱住她，聽她說。 　　「他毀了我的畫，你喜歡的畫被毀了……」她哽咽泣訴。 　　她忘不了他說喜歡這幅畫時的神情，當時的她聽了好開心、好開心，但這份開心在今天全被破壞掉了，遭人惡意破壞了。 　　城澈吻幹她的淚水，吞下她的悲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的向她道歉，假如他早點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憾事。 　　「他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作品？我寧可他直接傷害我，也不願見我的心血受到傷害。」舊的淚水被他吻去，新的淚水又氾濫，她心痛得無以附加。 　　「不，千萬別這麼說！在我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必須兩者擇其一，我很高興你沒受到任何傷害，璃紗，你明白嗎？」他不許她這麼說。 　　「可是……」 　　「沒有可是，璃紗，我要你記住，你永遠是最重要的，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你。」 　　他的雙眸寫滿誠摯的情感，定定看著她，對她的感情，他已非常肯定且接受，不論發生任何事，他都要定她了。 　　宮璃紗回望著他，在他的眼中，她看見了憐惜、呵疼與愛意，熱淚再次湧現。 　　「我會抓出兇手。」他不許她白白受到委屈，他會親自見警察局長一面，向警察局長施壓，要對方無論如何都得在短期內將歹徒逮捕歸案。 　　他的語氣、他的動作，在在說明了他愛她。宮璃紗眼淚掉得更凶，可心底的難受正一點一滴被他的愛吞噬消弭，她不再難受到無法呼吸，不再心痛得快昏倒，全是因為他的愛救贖了她。 　　城澈再次一一吻幹她的淚。 　　他的吻將她拉進陽光之中，她且哭且笑。 　　「我會讓那人付出應付的代價。」他向她承諾，沒有人在惡意傷害她之後，還能夠全身而退，他絕不會輕饒對方。 　　「澈，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她吸著鼻子，認真對他表白。 　　「我知道。」城澈笑了，笑得好溫柔、好滿足。 　　一旁的保全和工作人員則傻眼，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扯到愛不愛上頭？剛不是在說要抓到歹徒嗎？歹徒和愛有關係嗎？愛又和悲傷有關嗎？ 　　搔搔頭，仍舊想不出其中的關聯性，是自己太過愚笨沒有慧根嗎？抑或是他們的談話太跳了，以至於他們腦袋的理解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我、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想再次告訴你。」她不斷抽著氣，試著將話說清楚。 　　「我也愛你。」城澈傾身在她的唇瓣印下輕吻。 　　他的告白，讓她先是愣住，接著笑開來，雙臂將他抱得更緊，心底的感受複雜萬千，不知該怎麼說。 　　她的畫被毀了，使她難過得要命，可是城澈告訴她，他愛她，這讓她好開心！兩種極端的感受教她的心情有如海浪起伏般巨大。 　　旁邊的人聽了摸摸鼻子，這裡好像不再需要他們，他們這群電燈泡可以退場了，大夥兒以眼神暗示，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默默離去。 　　城澈與宮璃紗並未察覺他們的離去，他們四目相接、含情脈脈。 　　「你看你，一雙漂亮的眼睛都哭腫了。」他不舍的撫著她紅腫發熱的眼眸。 　　「對不起，我只是太難過了，畫毀了讓我六神無主。」一想起頭一回辦畫展，竟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要她如何不傷心欲絕。 　　「而你的六神無主則教我心痛。」已經很久沒嘗到心痛的滋味，而她在今日讓他嘗盡了。 　　「對不起。」她歉然的跟他說抱歉。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而是傷害你的人。」懷抱著她，讓揪疼的心慢慢止疼。 　　她抿著唇點頭。他說的沒錯，該說抱歉的人是傷害她、毀壞她作品的人，她和澈都沒有錯，沒有人需要再說對不起。 　　她的額輕抵著他的額，深吸口氣，試著止住淚水。 　　城澈輕撫著她的發，讓她的情緒漸漸乎複下來。 　　倚在他懷中，她的情緒不再激動，看了下四周，這才發現所有人都離開了，難怪沒聽到半點聲響，唯一聽到的是彼此的呼吸聲。 　　「他們都走了……」她輕聲呢喃。 　　「嗯。」城澈的注意力不在其它人身上，打從他一進到展覽會場，他整顆心便懸在她身上。 　　他的唇再次吻上她的唇，想起她說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他的吻登時因渴望變得狂猛、激烈，一雙大掌熱切的撫弄她的嬌軀。 　　他渴望她太久、太久了，他迫切的想得到她，不顧一切的得到她，讓她在他懷中美麗綻放。 　　宮璃紗急喘一聲，他的熱情如巨浪朝她漫天席捲而來，她昂首承接他的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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