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沈韋 > 妾似朝陽 >


  外頭的兩個男人發現有暗器來襲,各自躍開一大步,本是處於下風的男人趁此機會施展輕功離開,而占上風的男人不悅地將目光朝她們射來,懷疑她們與那逃走的男人是 同黨。「宮朝陽?」男人訝異于她的出現。

  聽聞外頭的男人喚出她的名字,宮朝陽藉著月光瞧見他的容貌,果真是冤家路窄,她都決定要回北方了,居然讓她遇上聶宇。哼!

  她不悅地別開臉,抱著小琉衣出房,想要請店小二為她們換間房,這一間房的窗戶已被方才那柄大力給破壞,不能再住了。

  「你認識徐天?」因為她的銀針,使聶宇馬上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去。

  她沒打算回他話,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逕自往前走。

  「宮朝陽,你敢做不敢當嗎?」她的默不出聲,使聶宇當她是心虛、是默認。

  「誰說我敢做不敢當?!」宮朝陽猛然旋身,不容許他以言語侮辱她。

  「你如何認識徐天的?難道他也成了魔教中人?」他開始臆測,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抓到徐天。

  徐天本是正道中人,擁有良好名聲,人人崇敬,卻沒人想得到徐天居然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表面上與正道人士同仇敵愾,實際上盡做些殺人放火、×人妻女的下流勾當。 好不容易他總算揪出徐天的狐狸尾巴來,揭發其惡行,本是要馬上除掉徐天,沒想到徐天抓了人質逃走,而今那人質似乎不在徐天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這更加強了聶宇要 除掉徐天的決心。

  而今,宮朝陽似乎也和徐天扯上關係,在聶宇的觀念裡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儘管他和宮朝陽算是青梅竹馬,也曾訂過親,可是萬一宮朝陽真的幫助徐天的話,他是 絕不會放過她的。

  「我不認識什麼徐天的,還有,我們不是魔教中人,請你不要將我們說得如此難聽好嗎?」宮朝陽最看不過這些自認是武林正道的人士,見著他們宮家的人,就好像他們 犯下多大的過錯似的,每個人皆是喊打喊殺的,他們不過是與那些所謂正道人士觀念不同、想法也不同,難道這樣也有錯嗎?為何非要在他們身上安下臭名不可。

  「我不信,倘若你不認識徐天,為何要幫他逃走?」聶宇甚至開始懷疑她突然到聶家莊找他是另有目的。

  他曾在宮朝陽離開後,詢問母親有關於她前來的目的,但母親說得含糊,要他別去在意,況且他對徐天的事投注了所有心力,也就沒有多想,但現在的情況,卻逼得他不 得不去懷疑地。

  「我不是幫他,是你們干擾了我們。」察覺他的不信任,她更是覺得受到傷害,口吻也更硬了。「干擾?」聶宇挑挑眉,不認為他做了什麼干擾到她的事。

  「沒錯,你何不進我的房間裡去看個究竟。」她僵硬頷首,證據就在裡頭,屆時不怕他不認賬。

  「不了。」聶字以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會輕佻地直接邀請他進入她的閨房。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在他眼中,她好似低賤的女人,可她硬撐著,不去理會他,反正她受到來自聶家人的羞辱夠多了,再多也不算什麼,於是不再理會他,抱著小 琉衣轉身便走。

  「宮朝陽!」不知為何,連聶宇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出聲喚她。

  「請問聶大俠還有何指教?」忍著氣背對著他問。

  「小姑姑……」趴在她身上良久的小琉衣發現情況不再危險時,終於抬頭看個究竟,只見小姑姑橫眉豎眼地瞪著一個人看,她好奇地順著小姑姑的目光看去,仍是不明白 小姑姑為何會對那人生氣。

  「你……」喚住了她,卻不知該和她說什麼好,聶宇感到有些氣悶。

  宮朝陽猛然旋身挑釁地挑挑眉。

  「她是?」小琉衣的舉動引起他的注意,也正好讓他找到話題,以解釋為何他會喚住她的怪異行為。

  「她是誰我想與聶大俠無關。」宮朝陽沒打算讓他知道琉衣的身分,也不認為他有知道的必要。

  淡漠的回答堵死了聶宇的好奇心,他忍住少有的衝動,不再詢問她任何問題,任她抱著小女孩離開。

  她變了,不再是記憶中那個愛纏著他玩的小女孩,她變得陌生,變得令他難以理解,所以就算她和徐天那種敗類勾結,他也不該感到意外才是。

  時間的洪流沖淡了幼年記憶,小時與他曾是朋友的宮穹魈也該是改變很多,他實在是不願和幼年時代的朋友刀劍相向;可他們若真的做出天地不容的事來,他絕對會站在 公理的一方,為曾受到戕害的人討回公道。

  正氣凜然的黑眸閃爍著決心的光芒,突然想起宮朝陽先前發出的銀針,他跨大步到銀針隱沒的地點尋找。

  在瞥見成為代罪羔羊的小樹已呈枯死狀態後,他立即有銀針喂了毒的領悟,這點,使他對她的轉變有了更深切的體認,也對她的行為更加不諒解。

  再怎麼說,名門正派是不會做出在兵器上塗毒的下流勾當,她的確是變了,變得讓人心寒,變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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