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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沒有,寫那封信的人也不是我,對於此事,我一點都不知情。」慕容逸緩緩搖頭。

  「既然不是你,那她怎會和靖兒一同出現在半月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慕容永邦心驚的發現事實,莫非寫那封信的人是靖兒?這整件事都是靖兒一手安排的?他吃驚的望著愛子,只見慕容逸沉重的對他頷首,像是已看出他的想法來。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靖兒,他沒理由要這麼做!他明知道杜含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他明知這件事若教人撞見,你會受到傷害……不!不可能!靖兒不可能那麼做。」愈想愈心驚,他猛然想起,當初他們會尋到半月亭,也是經由謝金花的提點。

  「爹,該是我們面對現實的時候了,杜姑娘她是無辜受到冤枉的。」慕容逸希望父親能接受事實。

  「逸兒!靖兒他是好賭、好色沒錯,但我想他不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來。」說什麼慕容永邦都不肯低頭承認長子的心中城府如此深沉駭人。

  「爹……」

  「還有,這件事是由杜家人說出,既是他們說的,他們當然會為自己人辯解,你怎會傻的去相信他們的說詞。」慕容永邦急著要兒子別胡思亂想。

  「爹,杜雲飛指證歷歷,當年是咱們慕容家的家僕親自將信交給他,再由他交給杜姑娘的。」

  「所以你今天才特別問起我有關家僕的事?」「沒錯,咱們的家僕正是最好的證據。」

  「如果他們有證據的話,早就拿出來了,何必含冤這麼多年?逸兒,你被他們給騙了。」慕容永邦仍是縮在他的硬殼裡不敢承認。

  「爹,問題是咱們的家僕極有可能早就被大娘給辭退了。」慕容逸不希望父親再逃避,中肯公平的分析真相,如果不是心虛,謝金花何必將人給辭了?

  「逸兒!夠了,當年你大娘有沒有將人辭退,我們都不曉得,你可知道你這樣推論,同時也指控了你大娘?」慕容永邦低聲怒喝,不想再聽。當年他忙著找逸兒,哪管得著府裡有沒有人被辭退?況且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府裡的僕傭換下不只一半,倘若杜家有意栽贓,隨便他們怎麼說怎麼成。

  慕容永邦臉色不佳的在心底斥駡,腦海不期然的想起,九年前,在逸兒憤而離家後,是有一名家僕被金花給辭退了,而且那名家僕還是金花的心腹!既是心腹,又怎會以隨便不成理由的理由給辭了?!頓時令他心驚不已。

  「爹,我知道尚未找到證據之前就指控大娘,對她很不公平,但我希望能先讓您知道這件事,而且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他希望父親心裡先有個底,免得屆時事情揭了開來,父親會受到太大的打擊。

  「逸兒,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就讓它過去吧!」慕容永邦沉痛的對愛子道,一瞬間,仿佛老了五歲。

  「爹,咱們對不起杜姑娘,總該還她一個清白。」

  「逸兒!讓它煙消雲散,別再追究了!好嗎?」慕容永邦近乎哀求的看著兒子;他知道他的想法很自私,可是犯錯的終究是他的家人,他無法置之不理。

  慕容逸怔忡的望著父親,知道父親已瞭解事實的真相,只是不希望他將事情揭發開來,讓慕容家蒙羞。

  那受到冤屈的杜含笑怎麼辦?難道就讓她這樣一輩子蒙受不白之冤?

  慕容逸的心搖擺不定,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第五章

  慕容逸和一些商行的人約在茶樓見面,算是讓彼此多點認識也方便他往後處理鹽務事宜。

  「慕容家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慕容公子的能力著實令咱們佩服不已。」不管慕容逸是否是真材實料,馬屁先拍了再說。

  「沒錯!沒錯!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另一人也加人狗腿謅媚道。

  慕容逸始終噙著溫文的笑容,由著他們天花亂墜說去。會被眾人捧在手心裡稱讚,早在他意料之中;慕容家家大業大,多的是想與他們友好的人,沒有人會傻的想得罪慕容家。

  而他自身有幾兩重,他清楚得很,並不會因為這群人的吹捧而陶陶然,忘了我是誰。

  「可不是嘛!相信慕容家在慕容公子的掌理之下是如虎添翼,將會更加壯大。」呵,要拍馬屁,大夥兒一塊來吧!

  一時間,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只差沒將慕容逸捧成仙人下凡,解救萬民脫離苦難,最後來個眾人俯首跪拜終了而已。

  大夥兒打的主意全都一樣,看誰能憑一張嘴討得慕容逸歡心,誰就可平步青雲。

  慕容逸才剛接掌鹽務,他們對他的脾性不甚瞭解;若是以前的慕容靖可就好辦多了,叫幾個歌妓,再讓人送上幾醞好酒,輔以甜言蜜語將慕容靖灌的半醉,最後再到賭場繞個一圈,不怕慕容靖不將他們視為心腹。但就不知慕容逸的性情是否和慕容靖一樣,所以他們得多多觀察,再來想該下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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