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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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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拚命想掩飾不安,可臉皮終究是薄得洩漏了秘密,一抹紅霞悄然襲上雙頰,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嬌豔欲滴。 「你還沒有告訴我,剛剛和雲雩在聊什麼?為何會笑得這樣開心。」蘭墨塵的眼瞳變得深邃誘人,他來到澡桶邊,以手撩撥著水試溫度。 「你做什麼?」衣嫿逸倒抽了口氣,試著以平穩的口吻問。 「不就試水溫嘛!我怕你一身嬌嫩的肌膚讓水給燙著了。」蘭墨塵笑得好不無辜,就像只乖順的羊兒,而非準備撲擊羊兒的餓狼。 「水溫剛好,一點兒也不燙。」所以別再試了!她真怕水面上的花瓣全讓他給撥開來。 「是嘛!」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笑得非常邪惡,緊跟著開始動手脫去身上的衣袍。 「你在做什麼?」衣嫿逸瞪大了眼問,語氣帶點驚慌。 「洗澡啊!」 「可是我已經在洗了。」他不會是認真的吧? 「你不會自私得不讓我洗吧?你瞧我滿身塵土,不洗乾淨,我可是會渾身不自在的。」 「好,那我讓給你洗。」塵土?他一身光潔,連營地都沒走出,哪來的塵土? 衣嫿逸擺臉色給他瞧,要他非禮勿視,好讓她起身穿衣。 「那誰來幫我擦背?」面對她,蘭墨塵從來就不打算當正人君子。 「我穿好衣衫就幫你。」他這模樣和地痞流氓有何差別?教她想抹去他臉上那無賴般的笑容。 「穿上衣衫還是會弄濕,所以不必麻煩了。」轉眼間,蘭墨塵已迅速除下身上的衣衫,結實精瘦、無一絲贅肉的身軀大方地呈現在她眼前。 衣嫿逸垂首,假裝突然對水面上的花辦很感興趣地撥弄著。 蘭墨塵跨入澡桶與她面對面,澡桶內的水因他的加入而溢出潑灑。 不看他!不看他!不要抬眼看他! 「怎麼不說話?不會是害羞了吧?」蘭墨塵故意逗她,她實在也有趣,天天與他同床共枕,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再熟悉不過了,她卻仍是會害羞。 「誰害羞了?我不過是懶得瞧你。」衣嫿逸以輕蔑的口吻反擊,打死都不承認她在害羞。 「不是害羞就好,不然我真會誤以為你的膽子就像老鼠的膽子一般大小。」蘭墨塵撥了些水潑向胸肌。 他的話教衣嫿逸氣得牙癢癢的,本來是打算起身讓他獨自泡個夠,可為免落他口實,嘲笑她的膽子和老鼠的膽子一般大,所以無論如何,都得鎮定如常地和他面對面泡著。 「幫我洗吧!」蘭墨塵扔了塊布巾給她。 不管心中有諸多不滿,她這是拿了過來,擦拭起他的胸膛。 「你果然很討厭我。」他長歎了口氣,一臉傷心。 「什麼?」她一愣,停下擦拭他胸膛的動作。 「如果不是討厭我,你怎麼會像洗鍋碗瓢盆般,這麼用力地擦著我的胸膛?」他指出事實來。 經他這麼一說,這才發現他的胸膛果真快被她擦下一層皮來,她歉然的不多加思考,纖纖素手立即輕柔地撫著他的胸膛。 溫柔的撫觸教蘭墨塵身體一僵,苦笑地看著她。不該和她一塊兒泡在澡桶裡的,他的自製力沒想像中的好,軟玉溫香就在身前,要如何坐懷不亂,忍著不一親芳澤? 烏亮的髮絲披瀉而下,滑順過他的胸膛,讓他全身變得更為僵硬敏感,而身下的某一處正火熱悸動著。 衣嫿逸總算察覺到他的異樣,右掌火速自他的胸膛縮回,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看來我是在自討苦吃。」他自嘲笑著。 「……」她一時詞窮,不知該說什麼,不如什麼都別說。 「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蘭墨塵改背對著她,要她擦背。 衣嫿逸意會地再拾起水中的布巾輕輕為他拭背,凝望著他寬廣的背脊,她竟衍生想將臉輕輕靠在上面的念頭,隨即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得用力甩甩頭,試圖甩去不該有的遐想。 水溫好像愈來愈高了,她的身子也跟著發燙,但不該是這樣的,她已泡了好一會兒,照道理說,水溫該是下降才對,可自他加入後,水溫卻不降反升,她好似坐在一鍋滾水當中,焦躁不安,卻又極其渴望著。 不對!不對!她絕對是犯糊塗了,否則怎麼會不斷地產生不該有的念頭?怎麼會忘了她討厭他,一直都很討厭,她不該想著要倚靠在他的背脊,臣服在結實的胸膛之中。 一定是受傷的緣故,才會讓她變了樣,再不然就是泡太久,以至於腦子開始胡思亂想,待過些時日,傷好了之後,就不會再有相同的想法了。 「怎麼都不說話?在想什麼?」蘭墨塵強自按捺下狂放的欲望,不想為了貪圖一時的歡愉而撕裂她的傷。 「沒什麼。」她死都沒臉告訴他,關於先前心中的想法。 「想聽聽我今天都在做什麼嗎?」他起了個話題以改變注意力。 「好。」她需要一些無聊的話題來冷卻下竄上心頭的火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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