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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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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藜不明了他為何會突然問起當年的事,當初他都決意要拋下她,現在再問不覺多此一舉嗎? 「你今天在飯店說你要嫁人了,我可以知道對方是誰嗎?」是泰哥嗎?假如是泰哥,他已妒忌得快抓狂。 「……陳家寶,他爸和我爹地是好朋友,所以雙方家長決定了要我們結婚。」她悶著聲道。 他的問題愈來愈教她煩躁,他問這麼多做什麼?想嘲笑她?戲弄她?悶在花香中良久,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動機,她倏地抬起頭來很瞪著他。 「你問這麼多想做什麼?想笑我嗎?想說像我這樣的人只配嫁給陳家寶嗎?」她凶巴巴質問,永遠忘不了她跑去他家找他時,他的弟弟對她說的話!說她永遠都配不上衛少商,說她只配嫁給像她爸那類的人,正常普通家庭的人根本看不上她。 衛少陽當時所說的話傷她很深,她問衛少陽為何這麼說時,他淡淡說了句,他二哥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一直都沒說出口罷了。 她的心、她的愛當場遭人狠狠踐踏,想見他卻被他派弟弟出來打發掉,他可知她當時的感受?好不容易見他從屋內走出,卻見他以冷漠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便往花園走去,他雙眼中的陌生寒透她的心扉。 他不明了!永遠都不會明瞭她內心的感受!她從來都不曉得他看不起她,直到衛少陽說出口加上他望她的眼神左證,她方才瞭解事實是如此殘酷。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突來的怒火嚇了衛少商一跳,一想到她多年來所受的委屈,他就不願讓她再誤會。 「我知道你就要訂婚了,你放心,我不會去鬧場的,你可以安安心心和江小姐訂婚。」雖然她的出身在他眼底下夠光彩,可她還曉得風度二字怎麼寫。 「我並沒有擔心你會去鬧場。」事實上,他已經在思考著真要和江如幽訂婚嗎?在得知從前種種,他無法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和江如幽繼續在一起。 「是嗎?」她冷冷一笑,覺得他口是心非,不信他的話。 「花藜,以前我是怎麼叫你的?」衛少商的黑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看著那個受創的靈魂,多想親手撫平她的傷痛,令受傷的靈魂痊癒。 花藜瞪著他,不敢置信這話會出自他的口中。他是怎麼了?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可總不至於忘了從前種種不是嗎? 「我知道我應該不是叫你花藜,我記得你提過,藜藜是嗎?」他輕輕一笑,記起了她說過的,她還說,他說她是他的公主是嗎? 此刻,他仿佛可以明白當年的心情,她就像個公主,他的公主,讓他想盡情地寵、盡情地愛。 「你傻子不成?」她低呼。 「沒,我並沒有傻,我只是……忘了過去種種。」他輕鬆聳肩一笑,好似忘記過去再正常不過,每個人都會發生。 「你在說什麼?」放下手中的香水百合,她無法確定目前雙耳所聽到的話是否屬實。 「我失去了記憶。」衛少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不可能,你騙人!我不相信。」花藜頭一個念頭就是不信任他。 「為何不信?」 「你如果失去了記憶,怎麼會送我香水百合?」她隨便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 「這花有什麼問題?」他不懂。 「花沒有問題,只是我最喜歡香水百合的香味,你一直知道的。」瞧,她輕易戳破了他的謊言,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衛少商一愣,隨即笑了。 原來他對她的喜好如此熟悉,就算是喪失了記憶,他仍可以馬上挑選出她最愛聞嗅的香水百合來送她,就連上回去看荷影也是,全因她的喜好驅使他前往,所以才會在那裡遇見了她。事後明明分手得不是很愉快,他卻像著了魔似的又進去美術館,買下那張殘荷,且懸掛在房裡,日日夜夜凝望著那張照片,似凝望著另一個她。 「可我就是忘了所有事。」他無奈的兩手一攤。 「一場車禍,使我遺失了所有記憶。」 「不可能,你出了車禍我怎麼會不知道。」她驚呼,不願相信他的謊言!但出車禍這麼大的事能捏造嗎? 「我出車禍的當時,你人在火車站等我。」 一顆晶瑩的淚珠立刻跌出眼眶。「……怎麼會?」在她等不到人之際,他正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 她整個人感到寒冷無比,想像著他曾出車禍,她卻一無所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是真的嗎?他說的全都是真的? 「等我清醒後,所有事都忘了,一切的記憶是家人幫我拼湊完成的。」他雲淡風輕地說著當時的狀況。「這是當時車禍所留下來的疤。」他撥開髮絲,讓她得以清楚瞧見留在額際那道淡疤,以茲證明他並未造假。 花藜不舍的以指尖撫著他的疤,這道疤雖然已經不甚明顯,但可以感覺得出當時的創傷有多嚴重,令她難受得直掉淚。 「你一定很痛。」假如不是要與她私奔,他根本就不會受傷!此刻,她痛恨當年的決定,那個決定害慘了他,也害慘了自己。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痛了。」衛少商溫柔的以拇指為她拭淚。「別再哭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也別責怪自己好嗎?」他的語氣柔和有如春風,熨燙著她的心,溫溫暖暖,縫補裂痕。 「嗯。」她努力不哭,不再掉淚,接受他的撫慰。此刻的他們就像回到了當年濃情蜜意的時候,他那溫柔的話語,讓她的心有了溫度,暖暖的,幾乎要融化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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