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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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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用餐的高級餐廳,安德烈倏地停住腳步,愕然地望著對街那抹優雅的身影。 一天之內見到同一個陌生人三次,安德烈已無法確切說出內心的感受,是喜悅抑或是感歎上天刻意的安排? 他也曾猜想過她是野心分子,想藉機搭上他,可經他仔細想過後,便排除了這個可能性,因為早上他會同路易到老宮參觀,是剛好途經那兒臨時決定下車的,事先不會有人知道;下午他到後花園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晚上到餐廳來用餐更是他突然對路易提議的。 所以會接二連三遇上她,只能說是上天的安排,不管他怎麼抗拒,終是會遇見她。 「路易,我臨時想起我還有件事,我請司機先載你回去好嗎?」不知為何,他突然決定踏出這一步。 「好啊!」路易爽快答應,沒細想他突來的轉變,便帶著爽朗的笑容坐上車離去。 目送路易離開後,安德烈步向對街,走向正沉浸在一所藝廊櫥窗外的夏舞荷。 他定定地站在她身後,似陪同她一道兒欣賞櫥窗內的畫。 久久之後,夏舞荷才發現身後多站了個人,透過櫥窗的玻璃,她看見了他,原先平放在身側的小手則是緊張的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他怎會出現在此?!她輕問自己。真的是好巧,一天之內與他見面三次,不過這回她是安安分分站在藝廊的櫥窗外,不再是誤闖,總算不會再在他面前出醜。 「你是學藝術的?」見她已發現自己,他開口問,那口吻仿佛兩人相識已久,而非陌生人。 「是的。」他怎會知道? 「我今早在老宮前看見你拿著素描本在畫『琅琪敞廊』上的雕像。」像是看穿她的疑問,他為她解惑。 「嗯!」原來他記得兩人早上曾見過面,她本以為他忘了。 「我叫安德烈·梅迪奇。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嗎?」既然兩人能再次見面,他決定暫且拋棄昔日所受的教誨,被欲望牽著走,也讓惶惶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安德烈·梅迪奇,她在心底反復思念他的名,梅迪奇……梅迪奇?!不會正是翡冷翠最大家族梅迪奇吧?! 她一臉震驚地望向他,他頷笑心知她猜出他的來處。 「你是梅迪奇家的人?!」她感到不可思議,居然會碰上梅迪奇家的人,可光看他那貴族般的臉龐也知出身不凡,只是就沒想到他會是可以算得上在翡冷翠稱王的梅迪奇家人。 「是的,很奇怪嗎?」表面上是盛滿和善的笑容,實際上他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 「不!不奇怪,是我太訝異能遇上梅迪奇家的人,很榮幸認識你。我叫妮可·夏。」她輕笑著伸出友誼的手。梅迪奇家的人對藝術貢獻極大,喜愛藝術的她自是無法討厭,況且她原先對他就存有好感。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他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紳士的輕執起玉腕,勾魂的眼瞳緊緊鎖定她的眼眸,緩慢且帶挑逗的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語態中帶著明顯的暗示。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禮儀,可夏舞荷卻為他的動作而暫時停止了呼吸,魂魄已被他牽著走,無法克制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下。 太可怕了!他全身仿佛帶有一股魔力,教所有女人陶然臣服,只要他一個笑容、一個眼神或是一個暗示,恐怕會有成千上百的女人前仆後繼地跪在他腳邊,乞求他憐愛。 而她,很可能就會是其中之一。 得知他已成功地據獲她的芳心,他揚起魅力四射的笑容,是自得、是意滿。 「請容我叫你妮可好嗎?」輕輕地放開柔軟的手。 「當然可以,梅迪奇先生。」 「不要叫我梅迪奇先生,叫我安德烈即可,不然就顯得你我之間過於生疏。」明明是陌生人,他依然可以強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好似他們熱得不能再熱。 「好的,安德烈。」即使現在已無階級權貴之分,她仍有種錯覺,好似他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而她不過是小小的農家女。 「妮可,你是從哪兒來的?」她的模樣著實看起來不像是日本人,是有中國人的模樣,味道卻不同。 「臺灣。」不知他有無聽過。 「我知道那個小島。」長年與各國往來貿易,他雖沒到過臺灣,但倒也聽說過那個富裕的小島。 他的回答令她笑逐顏開。 「我可以知道你的中文名字嗎?」這回他換以中文問,雖帶著洋腔洋調,卻還算標準,也有他獨特個人的風味。 「你會中文?」他會說中文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也改以中文和他對答。 「是的,你還沒告訴我,你的中文名字。」他揚唇笑著,為了成為梅迪奇家未來的繼承人,他自小便努力鑽研學習學問,經年累積下來,他便精通多種語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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