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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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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殷朔風,你就乖乖受死吧,省得多些苦痛。」只要有雲似水在手,就不怕殷朔風對他們下毒,除非殷朔風不想要雲似水活命。 他們的有恃無恐是顯而易見的,只要一察覺異樣,雲似水會立即成為劍下亡魂,殷朔風不敢跟他們賭上這一把。 「救出來了!李文祥讓咱們給救出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興奮大喊,能自魔頭眼皮子底下救出人,要他們如何不開心。 李文祥孱弱地讓兩個大男人攙扶住,身體雖然虛軟無力,但還不至於沒精神去敵視他的仇人。 「殷朔風,你沒殺死我,合該是天意如此要你命喪在我手中。」李文祥字字句句聲嘶力竭,充滿仇恨。 「李公子,您放心,您的深仇大恨,大夥兒絕對會替您報。」一名大漢拍拍胸膛保證。 似水見李文祥被救出,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李文祥看起來平安無事;憂的是李文祥絕對不會放過朔風,又多了一個要傷害朔風的人,教她怎能不擔憂? 她憂心忡忡地望著朔風,便見他淡然一笑,似不在意有多少人要他的命。 「沒錯!今日,咱們就教這魔頭死無葬身之處。」這話說得豪邁,他可沒臉說在大夥兒向前沖去時,他刻意動作放得比旁人慢。 就在大夥兒磨刀霍霍準備沖向朔風取他性命時,有人大呼。 「等等,李公子中了這魔頭的毒,得先讓他交出解藥來。」否則人不是白救了。 「對、對,殷朔風,你還不交出解藥來!」 「如果你不交出解藥,我們就讓你的女人受到和李公子相等的折磨。」有人準備拿雲似水開刀。 「不錯!」 一連串威脅的話語不住由一群人口中溢出,朔風僅是聳肩,便將解藥交出。 旁人拿到解藥馬上交給李文祥服下。 「等等,他給的會不會是假的!」呃……藥都服下了,假如有問題,似乎也來不及了。 「不怕,諒他不敢亂來。」再怎麼看都是他們占絕大優勢,殷朔風豈敢隨意耍花招。 「也是、也是。」眾人瞧了瞧猶被他們挾持住的雲似水,便放心不少。 服下解藥後,李文祥頓覺身心輕鬆不已,不再似先前那般難受,他的精神氣力也恢復不少。 「我一定要親手為我爹報仇。」唯有手刃仇人,方能消去心頭之恨。 「李公子,這把劍讓你使用。」很快的,便有人從旁遞出一柄精亮的長劍。 「多謝。」李文祥接過長劍,俐落地刺向殷朔風的胸口。 朔風他不閃不避,遵照承諾將性命交出,吭都不吭一聲,以血肉之軀接下這一劍。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她輕輕吟吟似歌似調,看著他為她受傷流血,她整個心都糾擰在一塊兒。 此刻,同旁人說的再多已是毫無意義,這些人早已殺紅了眼。 微風吹來,送來濃濃的血腥味,風堡,是下一個殷府、下一個雲府,這一生,她所經歷的生離死別已是太多、太多,該是讓這一切痛苦劃下句點的時候。 「似水?」痛楚占去朔風大部分的心思,令他一時間無法為她所說的話反應過來。 「納命來!」李文祥仰天長嘯,高揚長劍,一劍狠狠朝殷朔風劈下。 朔風眼睜睜看著銳利的長劍朝他劈來,眉頭也不皺一下,仿佛要受到致命傷害的人不是他。 在眾人誤以為他就要死在李文祥的長劍之下時,一道雪白身影,突然出現撲到他身上,為他擋去所有災難劫數。 血花翻飛,柔軟美麗的嬌軀似折翼的鳥兒,翩翩翻身旋然倒地。 溫熱的血驚動了朔風,他瞠目看著似水不顧一切為他擋劍,身受重傷倒地不起,他無法動作,他的雙腿僵硬得宛如千年化石,移動不了半分。 他的心……說不出有什麼滋味,只覺這一切好像是在夢中,夢是如此的真,真實到他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一股濃濃的酸溜陣陣湧上喉頭,他的身軀竟開始發冷顫抖,有道無名的力量在他體內嘶吼,他為心愛的人所建築出的美好世界已然宣告崩解。 她再也無法睜開眼對著他笑,再也無法愛嬌地躺在他懷裡尋求溫暖,守候了這麼久,他終究還是失去她了。 在天願為此翼鳥,有地願為連理枝…… 為何不懂?為何沒能及時看穿她的想法?為何要讓她受到這樣大的痛苦?為何?為何?為何? 心神俱滅,急欲發狂。 水……一滴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是蒼天也跟著難過哭泣嗎?一滴滴,椎心泣血。 所有傷害似水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他發出一陣陣撕扯人心、痛徹心肺的咆哮,嚇得其他人紛紛問避。 「你們是怎麼看人的?!怎會讓那個女人沖上去?」有人心懼地邊跑邊大聲質問。 「我們也沒料到,她會有掙脫的膽識。」說實話,是又輕忽了她會有不要命的舉動出現。 「撤!所有人快撤!」眼見殷朔風發狂帶淚廝殺,嚇都嚇死了。 「不行!我不退,我還沒手刃仇人,我非要殷朔風死不可。」李文祥堅持不退,好不容易讓他有了今日的機會,他怎能輕言放棄,錯過了今日,他可能終生都殺不了殷朔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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