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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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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兮不過三言兩語,或許再加幾滴眼淚就說服練絕相信她的真心,于慶益不得不說,自己挺佩服她的。 「練師兄,不要討厭我……」君若兮倚在練絕懷中,悄悄探出雙臂摟住他的腰杆,這是她最後一次擁抱他,過了今夜,兩人將不再相見。 「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練絕愛憐啄吻她的發心。 君若兮抬頭仰望眼前竊取芳心的偉岸男子,心,揉和了痛楚與悽楚,可旋即便摒棄,她自小就聽令父親行事,殺害過不少人,早就沒心沒肺,要將練絕自心頭割捨下並不難,她做得到的!一定可以! 澄亮的眼瞳閃爍世間最眩目迷人的愛意,練絕無法克制滿腔對她的渴望,低吼一聲,狂猛攫住她的唇。 …… 「你該走了。」她嬌喘吁吁,酡紅著臉低道。 「我不怕你爹。」敏銳察覺到外頭已沒人竊聽,他放心地說道。 「我沒說你怕,只是你有傷在身,與其栽在我爹手裡,不如先行退開。」她不要他在不該固執時堅持己見。 「你這是在為我擔心?」她的擔憂顯而易見,讓他不再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你說呢?」君若兮親吻了下他的喉頭,不願正面回答。 「跟我一塊兒走。」他拉起她的小手,移到唇邊,印下一吻要求。 「我要留下來。」她搖頭拒絕,天知道她得發揮多大的自製力,才有辦法克制自己不跟他走。 「為什麼?」她心裡明明有他,為何不願與他遠走高飛? 「你心知肚明我若跟你走,只能過著遭人追殺的日子,我不想那麼辛苦,我生來就要享受榮華富貴,苦日子不適合我。」她必須留下來為他斷後。 「你是說真的?」練絕仔細看著她的表情,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她所說的話常常真中帶假、假中帶真,很難讓人分辨何為真心。 其實他也不忍心讓她過著遭人追殺,時刻不安穩的日子,他想要若兮感到快樂自在,而非痛苦絕望,到底他該怎麼做,對她才是最好? 帶她走?不帶她走? 「當然,你一個人走吧。」她的十指戀戀不捨地纏著他的發,內心不斷遺憾歎息,可唇角卻噙著微笑說服他相信。 「為何你爹要對付我?」他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假如君傲天認定他會危害江湖,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要誘騙他到君家莊,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時間太過短暫,一時半刻沒辦法好好說明,不如你先走,一年後的今日,我會去找你,然後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如何?」她直視著他的眼流利撒謊,誰曉得一年後的今日,她會身在何方,是否會繼續四處替父親剷除敵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會去找他,為了他的安全,為了不使父親起疑,她寧可一輩子都不和他見面。 「一年後我會身在何方連自己都不曉得,你要如何找我?」他反問,執意不肯放手。 「我終究會有自己的法子,不然這次怎麼能知道你人在哪兒,是不?」她甜甜一笑。 「我不能撇下你。」他終究無法一個人一走了之,若是如此,他將會嘗盡椎心之痛,她怎能不懂! 「不是你撇下我,是我撇下你。」她糾正他的錯誤。 「你要我走,難道不怕你爹知道了會責怪你?所以若要我離開,你得跟我一道走才行。」他極力說服她。 「別忘了,我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一來他不會知道是我要你走,二來他若知情頂多罵個幾句,我根本就不會有事。況且如果我跟你走了,我爹肯定不會原諒我,你不會想要我們父女倆因此反目成仇,害我有家歸不得吧?」唯有自己心知肚明,父親對她的喜愛,絕對遠遠不及對武功秘笈的渴望,假如讓父親知道自己背地裡幫著練絕,肯定不會輕易饒恕。 「你心裡有我是不是?」練絕長長一歎,的確不想讓她因他而委屈自己,無論如何,都希望若兮能過得舒心快樂,但始終無法說服她改變心意,教他焦急地想要索取她的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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