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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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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居住的院落,如同她給人的感覺,溫暖、舒服。 殷槐笙一回到殷家,就直接抱著曉兔回到她最熟悉喜愛的臥房,心疼地緊抱著她坐在床沿,他的衣襟被她的淚水弄得濕了又幹,幹了又濕,她那無聲的哭泣,遠比縱聲大哭更加撕裂他的心。 「別哭了,難道你忘了我曾說過,你哭紅雙眼的模樣很醜,你真想當醜兔兒?」殷槐笙憐惜地執起她的手腕,在帶傷沁血之處,印下一吻。 曉兔以手背拭淚,哽咽搖頭。「不想,可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止不住淚。」 殷槐笙心疼地長歎了口氣,瞭解原因在於她受到太大驚嚇,一時間無法平復心頭恐懼,想起始作俑者,滔滔怒焰便又席捲心頭。「真不該那麼輕易放過徐書進,沒將他大卸八塊,不打緊,有的是機會彌補。」 該死的徐書進!該死的徐書意!該死的紅娘!這三個欺善怕惡的混賬! 「阿笙,不要那麼做。」她緊抓著他的衣襟阻止。 「為什麼你要阻止我?難道你不痛恨他的所作所為?」這口氣實在難以咽下。 「我當然痛恨他,可是我更愛你,我不希望你的雙手因為我而沾染鮮血,你明白嗎?」看他的指關節因痛打徐書進而受傷,她好心疼。 「唉,你果然是傻兔兒,明明受了委屈,心裡卻依然記掛著我,教我如何不愛你?對你又怎麼松得開手?」他真的是愛慘她了,拇指心疼地為她拭淚。 「那你可要更加牢牢抓緊我,愛我更多、更多。」溫柔的撫觸,激起她更多的貪心渴求。 「要達成你的要求簡直易如反掌,你可以再更貪心一點。」他連命都可以給她,還會有什麼不能給? 「我會再想想,想到就跟你說。」她淡淡一笑,總算不再傷心落淚。 他輕抵著她的額,與她協議。「就這麼說定了。」 他手背上的血漬實在礙眼,曉兔以衣袖替他擦拭,殷槐笙眼捷手快避開,她不解地淚眼迷蒙瞅向他。 「很髒,別碰。」他不要她的衣裳沾到徐書進的血,連一丁點都不許。 「你的手,會很痛嗎?」寧可遍體鱗傷,她也不希望他因她而受傷。 「比起我心裡所承受的劇痛,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只要她好,只要她沒受半點傷害,再多的疼痛加諸到他身上,他也毫無所感。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難過的向他道歉。 「傻瓜,你乖乖地待在家裡,是徐書意開後門讓徐書進進來綁走你的,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你無須道歉。」食指輕勾起她的下巴,灼亮的黑眸直視她,不許她自責。 曉兔輕應了聲,抱緊他的腰杆,側耳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聲接一聲,令她感到無比平靜。 婢女在此時提著一桶桶熱水放輕腳步進到房內,安靜的將熱水注入屏風後的浴桶內,目光儘量避開被少爺摟抱在懷中的曉兔,白天所發生的事她們全都聽說了,還親眼目睹徐書意哭紅了雙眼,頹喪著雙肩落寞離開。 婢女們全都義憤填膺,為曉兔大抱不平,幸好蒼天有眼,雖然吃了不少苦,可她總算是平安歸來。 打理好浴桶後,為首的婢女屈膝一福。「少爺,熱水已備妥,曉兔姑娘可以淨身了。」 「你們都退下吧。」寫滿憂慮與痛楚的黑眸無法自懷中這張紅腫著雙眼的小臉移開。 「是。」婢女們依序退下,帶上門扉。 從頭到尾覺得自己很狼狽的曉兔緊緊依偎著她的壞眼狐狸,羞于看向府裡的婢女。 「沒事的,你仍舊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小兔兒。」看穿她心思的殷槐笙柔聲安慰,大掌輕撫她的髮絲。「我抱你去沐浴好嗎?」 「我可以自己走過去,可是我要你在這裡陪我,好嗎?」獨自一人她很害怕,她需要他在身邊。 殷槐笙大方地長腿交迭,靠躲在她床上,淘氣地對她眨眨眼。「當然好,就算你不開口要求,我也會賴在你房裡。」 他故作輕鬆地安撫她,使她不再害怕緊繃,他的溫柔體貼驅走了她心頭的恐懼,令曾經冰寒的四肢百骸,暖流流竄。 有他在,她永遠安全無憂。 嘴角噙著一抹釋懷的微笑,離開阿笙炙燙的胸膛,輕巧下床走到繡有花鳥的屏風後,褪下衣衫準備沐浴。 坐在她床上的殷槐笙閉目養神,在看不見她的情況下,聽覺反而變得更為靈敏,她解開衣帶、褪下衣衫,掛上屏風窸窸窣窣的聲音,帶給他無盡想像。 耳根泛紅燒灼,他緊抿著唇,雙手緊握成拳,嚴厲命令自己不可輕舉妄動,她尚未自驚嚇中恢復,他萬萬不可為了逞一己私欲,做出傷害她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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