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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翡翠姨娘!」曉兔快樂的揚高聲,跟隨阿笙。

  桃花等姊妹們也執起酒杯,歡喜為翡翠祝賀。

  金碧輝煌的琥珀廳內傳出陣陣歡樂笑聲,襯著外頭翠鳥嘹亮的啼叫,更顯熱鬧歡慶。

  夜裡的琥珀廳燈火通明,白天的喧嘩熱鬧已被寧靜祥和所取代。

  暈黃的燈光將頎長與嬌小的身影拉長,投射在掛著古董字畫的牆上。

  殷槐笙一臉正經地就著燭光,端視手中的寶石。

  雖然極不願意承認,可他的確是自他打從心裡瞧不起的父親那兒承襲了鑒賞珠寶的天賦,珠寶的優劣,到了他的眼前都無所遁形。

  曉兔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嘴裡咬著筆桿,雙手環胸,苦惱瞪著空白的畫紙。

  「畫不出來就別畫了。」滿不在乎的聲音自槐笙好看的唇逸出。

  曉兔拿掉咬在嘴裡的筆,激動揮舞雙臂,小臉忿忿不平。「我才不是畫不出來,我是在思考該怎麼畫。」

  沾了墨的筆經她用力一揮,墨水四濺,白嫩的小臉也噴到好幾滴。

  「哎,糟了!」吐了吐丁香舌,小手忙著擦拭褥子上的墨漬,結果不擦還好,經她一擦,反而變得更糟。

  「算了,別忙了。」槐笙轉頭便見她手忙腳亂想要力挽狂瀾的模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褥子被我弄髒了。」曉兔懊惱的垂下雙肩。

  「我看見了。」槐笙將手中的寶石丟回木匣裡,走到她身邊,取走她手中的毛筆,免得她又忘情揮舞,濺上他身。

  她沮喪的低垂著頭,悠然長歎了口氣。「唉!」

  戲謔的長指勾抬起她的下巴,故意調侃:「你還在醉嗎?」

  白天為了慶賀翡翠姨的生辰,他們喝了不少酒,連酒量甚佳的他都有點醉了,酒量不如人的曉兔更是三杯就倒,直睡到掌燈時才醒來。

  「我都灌了好幾壺濃茶,哪還會有醉意啊!」她嘟著唇,要他別取笑她。

  「也是,都喝了那麼多濃茶,再繼續醉下去,未免太不中用了。」發現她兩頰皆沾到墨漬,誘人的桃花眼盛滿濃濃笑意。

  曉兔不滿意地咬著下唇瓣,怒瞪槐笙,「我才沒有不中用!」

  「對,你沒有不中用,對我其實是大大有用處。」

  她驕傲的抬起下巴。「你知道就好。」

  他故作沉吟,扳著她的臉左瞧,右瞧。「曉兔,你臉上沾到墨漬了,別動!我幫你擦擦。」

  「是嗎?」曉兔乖乖聽話,一動也不動。

  曉兔的全然信任,使得掛在槐笙嘴角的笑容隱隱透著邪惡,可他仍佯裝正經,以食指沾著她頰上的墨漬暈畫開,右頰連畫三撇,左頰依樣畫葫蘆,將秀麗可愛的小臉蛋變成大花臉。

  「阿笙,你幫我擦乾淨了嗎?」曉兔滿心期待。

  「當然,簡直跟用水洗過沒兩樣。」槐笙毫不愧疚,說得斬釘截鐵,事實上已經在心裡笑翻了。

  她傻乎乎的被他畫了三道鬍子,就像只正遭狐狸戲耍的無辜小兔兒,完全不明所以,還呆呆地相信狡詐的狐狸,如此可愛的她,要他怎麼捨得不一再逗弄?

  曉兔笑揚了唇,好不開心,突然想到下午醉倒一事,便噘起粉嫩嫩的唇瓣,敲了敲腦袋瓜。「好不容易能跟翡翠姨娘她們見面,都怪我一時貪杯,醉了整個下午,沒能跟她們聊上幾句,阿笙,我醉倒之後,你跟翡翠姨娘她們聊了些什麼?」

  「我們在聊該如何料理你這只醉倒的小兔兒,才最為美味。」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到嘴裡一咬。

  「哎呀,輕一點,臭阿笙,你怎麼可以咬我。」曉兔痛呼了聲,忙抽回手,氣鼓了小臉,看著被他咬的地方,手背上盡是泛著淡淡玫瑰色澤,並未留有齒印。

  「我不是咬你,是在吃你這只沒三兩肉的小兔兒。嘖!差點崩壞我的牙,怪了,你明明三餐吃得不比別人少,為何都不長肉?」他不甚滿意的左瞧,右瞧,為了她不長肉這件事,下午時他被一群女人念到耳朵長繭。

  曉兔被他念的心虛的沒臉看他。「我也不曉得怎麼會這樣……」

  「所以說你每天浪費米糧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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