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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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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與他一輩子就這麼癡癡相對?向輕煙無聲的問著自己。他留下來對她的心無疑是時時刻刻的鞭撻,可他若是離去,難道她就不會悵然若失? 要他留或走,一直在她心底拉鋸著;她知道自己對他一直是矛盾的,恨著他卻又愛著他。 不該啊! "哼!"毒娘子對他莫可奈何,唯有冷哼一聲,沉著臉回到竹屋內。 一進到屋內,她又為小姐心疼了,這麼脆弱的女孩兒,上天怎能要她承受這許多人世間的悲苦?她該是享受無比幸福的。 她抬眼看著怒氣騰騰的姥姥,輕問:"姥姥,你怨我嗎?"這句問話她藏了兩年多,今日終是藏不住,忍不住要問。 "傻小姐,你在說什麼怨不怨的?"毒娘子輕斥。 "我害死了邪公公……"她知道姥姥和邪公公之間,一直存著若有似無的男女之情,只是雙方從未道出口罷了。邪公公是因她引狼人室而死,是以她一直在想,姥姥怨不怨她? "他年歲也大了,遲早都會死,只是他正好是在保護小姐之際死去,我瞭解他,他對小姐不會有怨恨,而我照顧了你這麼多年,也疼愛你像疼愛自個兒的孫女,我又怎麼會怨你呢?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怨你、恨你。" 邪彌勒的死對毒娘子而言,是遺憾、是痛苦,可她不會怨輕煙,因為她知道輕煙同樣無辜受害;有時候活著的人才是最辛苦的,死去的反倒輕鬆。 "如果我爹沒死,那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她相信如果父親還活著,他們根本就不會相遇、不會相戀,也就不會有這些摧折人心的痛苦產生。 "如果主子在,根本就沒人能欺負得了小姐你。"毒娘子終是為可憐的小姐抱不平,被人這樣欺負,還無力還手;若主子泉下有知,定會氣得跳腳。 "我想念我爹……"輕煙渴望回到從前那無憂無慮的日子,有爹爹在身邊疼著、寵著,沒有煩惱。 "我知道,我知道。"毒娘子將輕煙摟在懷中細聲安慰。 小姐的苦她何嘗沒看出?只是萬事不由人哪! 輕煙將毒娘子緊緊抱住,無助的雙眸始終望著那道緊閉的門扉。 毒娘子除了歎氣外還是歎氣,只能暗自祈求所有苦難都會遠離小姐而去,讓小姐所剩下的短暫生命可以充滿喜悅。 白素素四處尋找嚴磊的下落,到處問人,卻都沒人看到他。 她知道還有個地方沒去找,但她是千百個不願意到那座竹林裡去找嚴磊,可除了那裡以外,她實在技窮,不知還有哪可以找去,是以,她百般不願的踏上了那座竹林。 方踏入竹林,便聽見低切悲淒的笛聲傳來,她好奇走近看,果然見到嚴磊守在竹屋外獨自吹奏著竹笛。 她嘴角略揚。終於還是讓她給找著了,他在這兒也好,反正四下沒有其他人,她正好可以順理成章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或許可以感動他。 就在她要踏出時,發現竹屋的門扉打開來,毒娘子自裡頭走了出來,她忙縮回腳,暗叫聲糟,就怕嚴磊會遭到毒娘子毒手。 但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毒娘子僅是睨了嚴磊一眼,並未說什麼就走了開去,到旁邊的水井取水。 怎麼會這樣?白素素在心底嘀咕著。 照理說,毒娘子見到嚴磊該是痛恨不已,甚至是殺了嚴磊,可毒娘子怎會什麼都不做? 她愈想愈感到奇怪,於是索性躲在暗處看個究竟。 嚴磊吹奏的竹笛,將所有情意埋藏於其間,悠悠傳送進屋內,教裡頭的人兒知曉。 笛聲如此纏綿、如此淒涼,教白素素聽了全身起雞皮疙瘩,也起了疑竇。他這笛聲是吹奏給誰聽?不可能是毒娘子,可此處除了他和毒娘子外還會有誰? 隱隱的,她聽見了竹屋內傳來細微的咳聲,她心頭一震,精銳的雙眸沒漏掉嚴磊臉上那心疼蹙眉的表情。 在這世間還會有誰能教他出現這樣滿懷柔情,又心疼不已的表情?答案呼之欲出,也是她最不樂見的,除了向輕煙那女人之外,別無其他。 不!不可能的!向輕煙明明死了,一個死人如何死而復生?可竹屋內傳來的咳聲是如此真切,教人無法忽視;再看嚴磊臉上的表情,沒了往常的落寞,不再一蹶不振,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那個女人沒死。 嚴磊定是知道向輕煙沒死才會離開嚴家堡。天!那她呢?她白素素在他眼底究竟算什麼?他從未將她看在眼底,她卻愛他愛得這樣痛苦,等了他這麼久,結果還是一場空…… 不!她不服氣!嚴磊是她的,她說什麼也不願讓給向輕煙!上一回她僅是拆散他們兩年多,這回她絕對要他們天人永隔,最好是永生永世都不得聚首。 她恨得咬牙切齒,雙眸佈滿仇恨,沒有宣告她的到來,悄聲離去。 她不是傻子,明白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同嚴磊及毒娘子硬碰硬,但她背後多的是人,兩年前她可以讓父母及嚴老夫人為她出頭,兩年後,她同樣可以辦到! 離開了竹林的白素素連日趕路,趕到嚴家堡向嚴老夫人稟告此一噩耗,她相信嚴夫人不會樂於見到向輕煙再次接近嚴磊。 "你說什麼?!"嚴老夫人在得知向輕煙沒死的消息時,震驚的由首座跳起。 "嚴伯母,屋內傳來的輕咳聲素素昕得清清楚楚,向輕煙那女人一定沒死,否則嚴公子何須苦苦守在屋外?"白素素哀哀切切地向嚴老夫人哭訴,要嚴老夫人作主。 "向輕煙怎麼可能沒死?!"嚴老夫人喃喃自語,不敢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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