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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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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仙及蘇心透在踏入嚴磊住所時,頓覺很是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 "大哥,我帶心透來拜見你了。"嚴焱人未到、聲先到的嚷著。 竹屋的門扉敝開,是護衛開的,在請他們人內之後護衛便離開了。他們一進去毫不意外的看見大哥手中又是一壇烈酒,落魄削瘦的身形教人心疼。 "你們來了。"嚴磊平淡地道。 "是的。" "心透見過大伯。"蘇心透向他行了個禮,感歎他那形銷骨立的外表。失去心上人的打擊,幾乎要了大伯的命,現在活著也只徒剩一具軀殼了。 梁飛仙也同嚴磊問候,一群人落了座,閒話家常。 "你們都能找到心愛的女子,與之共度一生是好事。"嚴磊見兩個弟弟滿面春風,打從心底為他們感到高興。 "大哥,你酒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嚴淼出手制止嚴磊再飲酒。 "是啊!大哥。"嚴焱也是很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這兩年多來,我必須整日靠著烈酒才得以過下去。我犯下了永難彌補的錯誤,每當我一睜開眼,仿佛就會看見輕煙站在竹林間對我微笑,轉眼間卻又見她浴血倒臥在竹林間,如此重複、日日夜夜…… "當年我以為我的決定再正確不過,事後才發現我根本錯得離譜!可是她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我失信於她,我毀了她也毀了我自己……我憎恨我自己,恨不得殺了我自己!這份痛持貫在我心底蔓延開來,永無停止的一日。酒,可以幫助我度過最痛苦的時刻,它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你們能瞭解嗎?"難得的,他肯談起向輕煙的死對他所造成的影響。 他的話惹得梁飛仙及蘇心透淚漣漣。大伯愛得這樣痛苦,可死去的向輕煙卻再也無法得知這份愛,唉! "大哥,你猜我被黑熊所傷時是被誰所救?"本是不願提起,可見到大哥如此感傷,嚴焱忍不住脫口而出。 "誰?"嚴磊知道弟弟和弟媳曾被黑熊所傷害,卻不知是誰救了他們。 "在我身受重傷時,是毒娘子救了我。" "她過得可好?"嚴磊關心著毒娘子,畢竟她是照顧輕煙之人,想必輕煙在九泉之下也是會關心毒娘子的。 當年毒娘子說要報仇,他一直等著毒娘子出現取走他的性命,可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毒娘子始終沒現身;但他一直在等,等毒娘子覺得時機成熟的那天到來,屆時他將不會有所反抗,樂於讓毒娘子取走他的性命,這樣他也可以早一步到黃泉與輕煙相聚,求她原諒。 "看起來不錯,可對嚴家堡的恨並未減少。"嚴焱試圖輕描淡寫,不讓大哥想太多。 "那位婆婆她終會明白大伯您已經後悔了。"蘇心透跟著幫襯說道。 "毒娘子諒不諒解對我而言已不重要。"知道毒娘子過得很好,那他就放心了,至少對輕煙有個交代。 "咦?真巧,救你們的是個婆婆,之前我被我師父打人溪裡,也是被一個老婆婆救起。"梁飛仙突然想到,也跟著加入談論。 "是啊!幸好有那名婆婆救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可惜我沒見到她老人家,無法當面致謝。"嚴淼仍遺憾沒能好好謝過對方的救命之恩。 "她一聽到我是嚴家堡的人就氣得很,馬上翻臉,根本不願意見你,好似跟嚴家堡有仇似的。"梁飛仙搖搖頭,要丈夫別多想,是對方根本不願接受他們的謝意。 "哦?討厭嚴家堡,又是個老婆婆,該不會也是毒娘子吧?"嚴焱這一聽倒好奇起來。 "她住的地方和大伯這裡很相似,同樣是竹屋,四周種滿了綠竹。"梁飛仙這時才想起為何會覺得大伯的住所很眼熟了,原來老婆婆住的地方也是這樣。 "是啊!救我和焱的毒娘子住的也是像大伯的屋子般,全都是綠竹。"蘇心透也附和著。 梁飛仙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皺起眉頭,搖首道:"可是不對呀!" "哪裡不對?"嚴淼反問。 "我覺得救我的婆婆和救心透的應不是同一個人,救我的婆婆她還有個小姐要照顧呢!" "什麼小姐?!"本來只是靜靜聽他們敘述的嚴磊聞言馬上追問,心急速怦怦跳動。小姐?是輕煙嗎?會是她嗎? "是啊!飛仙你說清楚。"嚴淼要她說清楚,免得大哥多想,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那個婆婆她還照顧著一位小姐,婆婆還說她家小姐不喜歡陌生人,所以那位小姐也一直都待在內室,因此我並沒見著她的面,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得出她的身子很不好。"梁飛仙駭了跳,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道出。 "不喜歡陌生人……身子不好……不喜歡陌生人……"嚴磊不住低喃,曾經以為死去的心為此消息再度激狂跳動。 飛仙口中的婆婆非常有可能是毒娘子,而那個沒能見到面的小姐,可會是他的輕煙?會是嗎? "焱。你可還記得,在我們離開毒娘子的住所時,我曾告訴你,我看到一抹白影晃過,你說那會不會是二嫂未能見著的小姐?"蘇心透憶起那抹白影,但是當時她看的不是很真切,也無法肯定那是啥。。 "白影?!你瞧見了白影?"蘇心透的話無疑給了嚴磊最後一線希望。 "是白影沒錯!"關於這點,蘇心透十分肯定。 "那就沒錯了。"嚴磊長歎一口氣,他想大叫也想大笑,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松了口氣。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淼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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