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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是的,報仇!

  曾經傷害過他的人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其中最教他痛恨的人就在屋簷下,他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沒人會說半句話,為何他還要獨自在這裡喝著悶酒?他偏頭想了好一會兒,想不出自己怎會這樣想不開。

  不對啊不對!他讓她來可不是要善待她的,他發過誓要好好折磨她,怎麼會忘?他自嘲的掀掀嘴角笑了笑,站起身,步伐微顛的走出書房,來到總管為樊蝶衣準備的院落,靜靜站在她門前,沒有敲門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裡頭的人兒並未睡著,她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心底想的全都是他。他恨她、怨她,她全都知道,但如何讓他信她?他連聽都不肯聽她說,她該怎麼辦?就這麼讓他誤會一輩子?

  而一輩子又會有多長?她的一輩子是否能夠終老?一連串間韙浮上心頭,教她無法人眠,她煩悶的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索性不睡起身,隨便披了件外衣來到門前,打開房門。

  從前,她住在這裡也常常夜不成眠,想著他、念著他、愛著他,就睡下著了,所以她都會在夜裡走出門外,一個人呆坐在花園中,想像他仍在她身邊,不曾離去過。

  在房門推開的一刹那,她沒預料會看見他站在門外,她驚愕的看著他;他同樣也沒料到她會沒睡,甚至還打開房門來,亦是一臉吃驚。

  兩人四目接,沉默不語。

  直到樊蝶衣聞到他身上傳來濃烈的酒氣,才知道他喝了酒。

  他倚著門框盯著她看。“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想上哪兒去?”夜裡的她美得不可思議,渾身沒有任何裝扮,但他就是覺得她美,美得牽動他的心魂。

  他看她幾乎要看傻了,黑得誘人的眼瞳瞬間怖滿情欲,深深的望著她。

  “沒有,只是睡不著想走走。”她沒發現他看她的眼眸不再一樣,低垂著首回答。

  “是嗎?”他難得輕佻的挑子挑眉。

  腦海中陡然浮現早先吻她的記憶。她人是不討人喜歡,但吻她的感覺並不壞,遠比他想像中要甜美太多、太多了,會是他的錯覺嗎?或許,他該再確認一次。

  被烈酒薰騰的腦袋早就不管用,他朝她逼近,俯身侵襲嬌嫩的唇瓣,在他吻向她的同時,大掌已順手將門扉掩上,擁著她入內。

  狂烈的吻,吻上她的心扉,在她驚得深吸口氣時,亦吸進了濃醇的酒意,熾燙的懷抱將她摟得死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醉了,沉醉在他熾燙的懷中,沉醉在他那濃烈的男性氣息裡,沉醉在欲望的漩渦當中,一雙雪白的臂膀悄悄攀上他的肩頭,芳心隨著激狂的吻下斷加熱狂顫。

  在他的懷中,她開始忘卻過去所發生的不愉快,忘卻他對她的恨意,忘卻種種,只願與他一道沉淪。

  粗重的喘息回蕩在寧靜的夜裡,帶著厚繭的大掌急躁的剝除她的衣物,撫向雪嫩嬌軀;在大掌觸碰到嬌軀時,兩人同時一顫,原來肌膚相親的感覺是如此的撼人心魂。
 
  “蝶兒……”激情中呼喚私下喚她的小名,在狂吻間就要得到她時,他像是突然清醒,瞪著身上怖滿暈的可人兒。

  他怔了怔想著,是否在她嫁給聞人少保之後,她也是同聞人少保這般親密?他不由得自問。

  傻瓜!這是當然,她是聞人少保的妻子,自然與聞人少保有夫妻之實,或許夜夜交纏,或許……一想到那些可能性,火燙的健軀當下冷卻,酒也醒了。

  他一言不發丟下她,下床撿拾地上的衣物一一穿戴。

  突然失去熱源,令樊蝶衣納悶地看向他。

  只見他恢復冷靜,不一會兒工夫便已穿戴整齊;她眨了眨長密的眼睫,混沌的腦子尚理不清發生何事,可小手已先行拉過錦覆蓋住赤裸的嬌軀。

  這是怎麼回事?方才少閣不是……怎麼會突然有這樣大的轉變?紊亂的腦子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待穿戴好後,他冷漠回身瞪著她問:“你是不是很缺男人!”

  “什……麼!”她不懂,他為何突然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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