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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憐,別為我擔心,只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就好。」他輕說著。

  「那我幫你回房拿外衣讓你披上好了。」她想出折衷的辦法,旋身就要進房為他取出外衣。

  大掌輕輕鬆松拉住她,不讓她東奔西跑。「別忙了。」但他一時沒拿捏好力道,一個用力,反將她旋帶入懷。

  白湘憐驚得倒抽一口氣,不安地倚在他懷中,羞得不敢抬眼看他,衛醉風則乾脆順著事情的發展將她圈人懷中,不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

  「你說,我們這樣彼此不是溫暖多了。」他輕輕在她耳邊呵道。

  她羞得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好,唯有紅著臉保持沉默。

  「湘憐,你一直都這麼害羞嗎?」她羞得好像他們不曾如此親密過,但他們訂親了不是嗎?他相信若是從前的他,定也會常常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偷香的。

  「我……只是與你分離太久了,所以有點不習慣。」分離太久是實話;不習慣也是實話。小時候他們是玩在一塊兒,但也不至於會摟抱在一塊兒,這是她頭一回被他抱住,安穩地臣服在寬廣的胸膛。

  「是我不好,太常離家,拋下你一人,相信我,以後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感到寂寞。」溫柔的話語無須經過思索,一股腦兒地對她傾吐出。

  「真的?」她開心的尋求保證。

  「當然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湘憐……」輕輕的,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像是與她立下誓約般。

  有了他的保證,加上他那柔情萬分的吻,她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雙臂悄悄探出,將他摟得緊緊的,使他明白她內心的喜悅。

  或許這是上天為了成全她,給她的機會,她要好好把握才行,否則將來定會抱憾終生。

  「湘憐,我相信在我失憶之前,我們的感情一定很好,你說是嗎?」輕擁著她,望著朦朧的月光,頓時覺得今夜的月色美得不可思議;庭中的花草在黑暗中看來別有一番風情,連吹拂而過的寒風也不覺涼透人心,更重要的是懷中的人兒使他像擁有全世間最珍貴的珍寶般歡喜著。

  「嗯。」毫不猶豫,她輕頷首,很可怕,現在她撒謊已經到不會心虛的地步,她是個很可怕的女人,是吧?她這麼壞,會不會有一天遭到天譴?

  「如果我不要忘了以前的事,你說,今天的我們會有何不同?」他們會更加恩愛吧?!

  白湘憐一震,沒敢親口告訴他那答案,如果他沒有失憶,他們根本就不會碰面,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輕擁著她。

  「怎麼了?生氣了?」他將她的無言當成是她在為他失憶一事生氣。

  「不,我沒生氣,我只是想與其拘泥於從前過往,不如讓我們重新開始不是更好嗎?」她佯裝輕鬆地笑著,事實上她緊張得很,怕他會發現她話中另有涵義。

  「沒錯,你說得對,就讓我們重新開始,今夜這月、花、草、樹、木都是我倆的見證,我衛醉風將會如從前一般愛你、憐你、疼你、寵你,以吻為誓。」這一回他不再是親吻她的眉心,而是鎖定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烙下他的吻、他的誓。

  白湘憐揚首接受他的吻、他的誓,將一顆芳心以雙手真心奉上,無法回頭了,也不想回頭,如果歡愉的過後將是天譴,那她將會無言接受。

  月夜中,兩人緊緊擁吻,不僅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兩顆心也貼得更近、更近了。

  第三章

  在家僕們的反對聲浪中,白湘憐一意孤行地扮演著衛醉風的未婚妻,在她的堅持與要求下,他們反對歸反對,可也沒拆穿她的謊言,只好由著她去。

  衛醉風的傷在她的細心照料之下,漸漸痊癒,至於他的失憶,則毫無一點進展;為此,白湘憐不只一次暗自慶倖,只要他一日不想起來,便表示她可以多擁有他一日、多快樂一天。

  讓自己快樂不是罪吧?她始終如此說服著自己,以免有一天,她會忍不住說出實情來;不會有事的,她不說,衛醉風永遠都不會知曉她的謊言。

  最令她逃避的就是父兄,她強迫自己儘量不去想他們,告訴自己父兄早忘了她的存在,她可以在別館安安穩穩地過完今生,雖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仍不停的自我欺騙,好讓自己不去想偷來的幸福是不會持久的。

  「你在想什麼?」衛醉風輕輕的撥攏青絲,話語及動作中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我在想,這天氣是愈來愈冷了。」她淡淡一笑,隨意扯了話題。與他攜手漫步在樹木日漸枯萎的庭園中,看雲看樹,心底格外平靜。

  「很冷嗎?」他握了握她的小手,感受到掌下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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