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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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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把大夫請來了。」 小婉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的魔障,白湘憐害羞地縮回手,抬首面對小婉無聲不贊同的指責。 「大夫,麻煩您了。」白湘憐退了開來,讓大夫好好看看衛醉風的身體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為何會忘記從前的一切。 老大夫仔細看著衛醉風的情況,不時低頭皺眉。 看著老大夫陰晴不定的神色,白湘憐緊張不已,深怕他的傷勢難愈;倒是衛醉風比她要樂觀多了,他由著大夫問他問題,再予以回答,他想,他的傷再糟也不會糟到哪兒去,不如放開胸懷坦然面對。 「大夫……」 「白姑娘,他這是失憶。你瞧,他的頭部曾遭到嚴重撞擊,導致他遺忘了從前所有。」老大夫指著衛醉風受傷的頭顱道。 「那……他何時會好?」白湘憐看了衛醉風一眼,代他問出心底的疑問。 「這我也說不出個准來,很可能明天他就會記起一切,或是一年後、十年後、五十年後,更甚者,他永遠都記不起來也有可能。」老大夫照實說,不讓他們懷有過多的期望。 白湘憐驚歎一聲,不知該喜或是該憂。喜的是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她所說的謊;憂的是,他真能忍受一輩子都記不起從前的事嗎? 小婉驚訝地瞪大了眼,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怎會這樣?明明該在他清醒後就離開的,現下他反而是失憶了,這該如何是好?她擔心地看看小姐,怕小姐會再有出人意表的舉動。 衛醉風沉默地低垂著眉,心底自然會感到不好受,畢竟沒有人願意腦子一片空白的再重新活過,他想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想知道自己做過怎樣的事,但一切都是急不得的。 「別急,或許你會慢慢記起。」老大夫安慰道。 衛醉風抬頭看了眼焦急的白湘憐,啟唇一笑。「沒關係,有我的未婚妻照顧我,我相信我會很快就憶起一切。」 是了,他痛苦,湘憐定比他痛苦,他不想讓她擔心,不想見她愁容滿面的模樣,他得振作起來才行。 此時,小婉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她來來回回地看著小姐和衛醉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來告訴她?! 讓衛醉風喝了大夫新開的湯藥睡下後,白湘憐這才安心回房,小婉緊跟在她身後,揪擰著眉峰,整個人是焦慮不已。 在兩人進了房合上門後,小婉再也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你怎麼能騙他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不是說等他醒來後就會離開了嗎?現在怎麼辦?他醒了,卻忘了一切,你千萬不能留下他,倘若老爺知道了,鐵定會怪罪下來。」 白湘憐沉默地坐著,並沒有答話。事實上,她一顆心也是亂糟糟的,過多的謊言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但她沒有資格喊苦,是她撒下的謊,她得承擔那後果,哪怕會苦澀得教她咽不下。 「小姐,你別不說話呀,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小婉巴不得馬上將衛醉風掃地出門,來個眼不見為淨。 白湘憐輕聲道:「我丟不下他……」 「什麼?」小婉傻眼。 「小婉,你知道嗎?當我說出第一個謊言時,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她搖頭輕笑,想試著放輕鬆,佯裝無所謂,可眼淚卻洩漏她的秘密,她沒辦法表現得瀟灑自在,她心傷得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知道這是錯的,她卻仍一意孤行。 「可以的,咱們去告訴他認錯人了,他並不是小姐的未婚夫;再不然,跟他坦白,說你們早已解除婚約,小姐不過是同他開個玩笑,如何?」小婉想著辦法好擺脫衛醉風。 「不!說出去的話,我並不想收回。」白湘憐想都沒多想,直接否決。 「小姐,你不把話收回,難不成打算騙他一輩子?況且,能不能騙他一輩子都還是個問題,大夫剛剛不也說了,他可能明天就想起來,也有可能一個月後想起來;要是他記起一切,怨你、恨你,那你的心豈不是更難受?」小婉怕的是小姐會受到傷害。 「你別再說了,我自有打算。」她拒絕聽進小婉任何一句勸,自私早已強佔心頭,拔除不去了。 「什麼打算?小姐,紙是包不住火的,好,就算你瞞住了他,那老爺那邊呢?你別忘了,老爺隨時都很有可能將你出嫁,屆時你該如何是好?」小婉沒將事情看得太容易,這個謊擁有太多破綻了。 「我能如何?呵,船到橋頭自然直,小婉,那已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她幽幽一笑,笑中飽含悽楚之意。 「小姐,你真的不能留下他,你不能讓一時的情感左右你啊。」小婉是勸得口乾舌燥,卻是勸也勸不動,怎地,她家小姐何時變得如此倔強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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